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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放在两个月前,孟西洲要知道这个女人不但会成了他的弱点,还是死xue。 他当初一定会直接掐死她,断然不会让自己走到今日这步。 只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 阿洲不会允许的。 他也不会让这个女人真的掌控一切。 孟西洲走后,沈青青只觉得跟做梦一样。 说实话,孟西洲肯配合,是天大的意外。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想着用什么法子,让他想起阿洲的事才好。 归京一途很是顺利,显国公府的马车进城后,迅速引起路人围观,原是车队最后,用绳索捆着数十名壮汉,各个身上带伤,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途径朝天大街时,路边吵吵杂杂,似有一群人正在大声叫喊着什么。 娇云好奇外面那些人在嘟嘟囔囔闹些什么,毕竟此时已经到了京城,平日若这样闹事,是要被首府衙门的人抓去问罪的。 “沈娘子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么?” 沈青青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侧耳细听,原是文人聚在一起,正在怒斥一名叫赵亭煜的礼部官员,骂他徇私舞弊,左右春闱结果。 激愤之时,她还听到了撕书的声音,沈青青好奇,掀开幔帘偷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漫天纸片飞舞,可见文人学子的气愤程度。 她淡淡蹙起了眉,“你们家爷这次回来,怕是又要忙了,春闱舞弊,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 自古人才都是历朝历代的立国根本,科举是选人提拔的主要途径。 在重文轻武的南璃出了科举舞弊案,这算是天大的事了。 此时文人闹上街头,想是舞弊案已经发生几日了,怪不得前两天,同行的大理寺其他官员,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原来是出了这事 沈青青听着外面慷慨激昂,心中也生出些许怒意,她非常能理解外面这些文人为何生气,毕竟在这个年代,科举是寒门学子唯一出路,是多少家庭改变一生的指望。 这不就跟她高考一样么,所有人挤破头走到这个独木桥之上,高中三年,起早贪黑苦读书,不就为了能上个211,985,到时候毕业了,能靠自己本事找个出路么。 若连这一条出路都被权贵控制,那真是伤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沈青青猜的不错,孟西洲一进汴京便直奔大理寺,李炎并未同行,一路按照爷的要求,护送沈娘子回了小宅。 沈青青和娇云不曾耽搁,一路回了梅园,还没进院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犬吠,半腿高的小黄狗子摇着尾巴一路跑了出来,后面还牵着个姑娘。 “沈娘子!娇云!”娇玉还纳闷狗子是怎么回事,原是沈娘子他们回来了。 “娇玉,你都病好了吗?”沈青青打量着,看她面色不错,应该是没事了。 “多谢沈娘子挂怀,幸亏走前给我指了个人照顾,要不然……”娇玉说着说着,眼睛润了。 “是不是娇兰欺负你了,我去给你出气!”娇云说着就要往外走,让沈青青一把拉住,“有什么事回屋说,要是有人欺负娇玉,咱们就想法子欺负回去,同人当众撕破脸的事,还是不要做得好。” 沈青青牵着狗子进了屋,娇玉犹犹豫豫进来,抽噎半晌才缓缓道:“这事不是娇兰做的,说到底楚管事把照顾我的丫鬟撤走也没什么问题,是咱命贱,做不了主子。不过好在丫鬟被叫走时,我的病好了大半,要不然死在这梅园里,怕是都没人知道。” “就你没心眼,你想咱们小宅里平日能有什么事,唯一的主子不就在梅园住着么,沈娘子又不在,他叫丫鬟去能做什么?难不成去伺候娇兰么!我看就是诚心的,不行,我去找娇兰理论去……” “上次挨得巴掌都忘了?你也真是不长记性,屋子里,咱们谁都压不住那楚管事。”沈青青长叹口气,“还有,以后不许叫我主子,我同世子,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娇云听了嘴巴张圆,差点就把那夜见到事说出口。 沈娘子可真是的,都这般了,还说没关系么。 她回来时就听李哥说了,等回京要带娘子去全汴京最好的制衣坊做衣裳,而且除了沈娘子,她可没瞧见爷有正眼瞧过别的女子。 不过听沈娘子又安抚几句,娇玉也频频点头,被娇兰欺负的事,只等先等等再说了。 另一头,大理寺卿楚宴正同刚赶回京的孟西洲谈论此次科举舞弊的情况。 如今赵亭煜已经下了狱,虽有提审,但尚未用刑,毕竟对方是元平侯的嫡子,是当今赵皇后的亲侄子,这一个不小心,下令的人怕是要被秋后算账的。 但上面压得紧,龙威之下,有所牵连的几部无人敢懈怠,只是都眼巴巴的盯着大理寺,想先观望一下局势。 楚宴是老臣,年已而立,出身清流,为人正直,性子跟孟西洲相差无几,也是见人七分寒的那种,若是平日,他也不会犹豫,只是这次对方是赵家,不得不多个心思。 毕竟当年的军功震天的显国公一族都不是其对手。 更何况他呢,但他出身寒门,是靠着科举入仕,一步步辛苦走上来的,如今科举舞弊,他早就安耐不住,想要严查到底。 但到底,还是差了一臂之力。 他在等,在等之前在朝堂力驳众议,主诛慧王的显国公世子孟西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