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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药,沈奕瑾又在火盆前坐了一会,之后起身走到床前看了看仍在昏迷的男人,确定他暂时醒不来,便拿着林老头给的药方,出了门。 桃源村里并没有药铺,不过林老头也有卖药,只是林老头出诊的时候,一般都只写下药方,然后让人自己去他们家拿药。 林老头家的院子里,有一块大大的药田,里头种满了各种药材,尽管现在是冬日,仍旧还有些草药长得极好,而院子里的其他地方,也晒满了各式药材。 走进林老头家,沈奕瑾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着的,nongnong的药材味儿,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听了沈奕瑾的脚步声,正蹲在药田前检查草药的青年回了头,“奕瑾,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青年是林老头的儿子,名字唤作林言,模样清清秀秀的,总是笑着,比沈奕瑾大了十岁,一直很照顾沈奕瑾。 沈奕瑾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林老头的身影,知道林老头大概是又去了别处看诊,便将药方递给了林言,对他笑了笑,回答:“林大哥,我是来拿药的。” 林言闻言,便拍了拍手,起身拿过药方看了看,随后温声道:“你先坐着等一等,我去拿给你。” 沈奕瑾点了点头,便走到一旁的竹椅坐了下来。 稍时,林言便拿着配好的药走了过来,他将药拿给沈奕瑾,说道:“这是七日的分量,一共是九十文。” 沈奕瑾闻言,接过药,又皱了皱脸,捏紧荷包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一旁的林言看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并不催促他。 这种情况,林言已经习惯了,因为从小到大,沈奕瑾在村里,都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爱财如命。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沈奕瑾这才终于拿出了荷包,数了九十文钱出来,一脸不舍地递给了林言,睁大的眼睛里仿佛含了泪,林言收了钱,抬手拍了下沈奕瑾的额头,又捏了下他的脸,笑道:“行了,别皱着脸了,都不可爱了。” 拍开林言的手,沈奕瑾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满地抱怨道:“林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林言最喜欢捏他的脸了。 林言收回手,仍旧笑笑的,敷衍着点点头:“知道了,快回去吧,看起来就要下雨了。”语气却还是像是再跟小孩说话似的。 沈奕瑾这才仰起脸看了看天,发现天边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起倾盆大雨,于是连忙跟林言挥了挥手,然后不再停留,转身回了家。 沈奕瑾回到家的时候,外头刚好下起了大雨,他弯腰拍了拍自己只沾了点雨水的衣摆,不禁庆幸自己早回了家。 进了屋,沈奕瑾又走到床前看了看昏迷的男人,见男人苍白的脸,气息微弱,虚弱不已的样子,蹙了下眉,喃喃自语道:“我都在这么冷的天跳进了河里,辛辛苦苦把你救上来了,还花了这么多银子,你可一定要熬过去,千万别死了啊……” 自言自语的嘟囔完,沈奕瑾又伸手试了试男人的体温,从手背传来的热度,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在床边继续站了会儿,见男人依旧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便干脆拿着药,往厨房走了过去。 而在沈奕瑾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以后,床上本来昏迷着的男人却动了下,接着又慢慢睁开了眼。 第2章 照顾 沈奕瑾在厨房煎了药,又顺便煮了晚饭,便和药一起端着,准备回屋里。 外头的大雨还未停下,地上已经集起了水坑,雨水滴在上头,发出阵阵声响,山风很大,吹的院子里的树呼呼作响,沈奕瑾听着觉得可怖,下意思就加快了脚步。 进了屋,沈奕瑾先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又走进了里间,这才发现床上本来昏迷着的男人已经醒来。 沈奕瑾本来还担心男人要是醒不过来,那自己今日所做,便都是做了白工,而且还会白白浪费了一笔银子,这会儿看男人醒来,心下十分高兴,顿时眉梢皆是笑意,快步上前问道:“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施南钺没有回答,他最后的记忆,是在河边被刺客刺伤掉进水里的时候,这会猛地看见一个陌生人,就下意识用了警惕的眼神看沈奕瑾,而掩在被下的手也握成了拳,身体紧绷着,防备十足的模样。 施南钺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奕瑾看了好一会,看得沈奕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终于移开目光,又发现了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想来自己是被眼前人救了,于是出口问道:“这里是何处?是你救了我?”他刚清醒,又发了烧,也没有喝水,发出来的声音显得嘶哑无比。 沈奕瑾点点头,说道:“这里是桃源村,是我救了你。” 施南钺道谢道:“谢谢你,小兄弟。” 沈奕瑾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停了一会,又不由感慨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居然没死,能醒过来,也是福大命大了。”说完,他转身去端来了药,道:“正好你醒了,给你,喝药吧。” 施南钺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药碗,本想坐起来,但他刚动了一下,便牵动了胸口的伤,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沈奕瑾见了,才反应过来施南钺还是个伤患,忙阻止了他想继续起身的动作,在床沿坐了下来,道:“你别动了,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