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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欲言又止,在江允善审视目光下,他不自在道:“温…温白告诉我的。” “果然。”江允善冷哼道。 江季白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爹乐善好施,在江南地区人人称道,有人利用这个,怂恿当地人为爹修建生祠,皇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本就对爹积恨已久,再加上爹置办自己的私兵已被已被皇帝知道,这次,我们怕是翻不了身了。” 江允善分析,她目光一紧,忿忿道:“恐怕与许文远那个老匹夫分不开关系。” 江昀咬牙切齿道:“那个jian佞!” 江昀愈发自责:“我若是早早准备,现在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怪我。” “才不是!”江允善深呼吸一口气:“根本就是皇上蓄谋已久,我们之前也没收到任何风吹草动,根本无从准备。” 江季白安慰道:“是啊,爹,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你就别自责了,有什么我们一起抗。” 江允善冷冰冰地对江季白道:“温白只告诉你父亲有私兵,就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处境?” 江季白眉心动了动,江允善继续道:“我们家被抄的如此突然,温玄这时候跑的远远的,说明他早就知道皇上要如何对付我们了。他不想接这块烫手山芋,只好离开天渊城,这样就可以置身事外了。温白也在刑部,他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江季白心中仿佛堵了一块石头,他没好气道:“他原本知道的就不多!” “那他为何跟温玄离开天渊城?”江允善质问道:“都知道他和温玄的关系不和,总不可能是温玄担心他才把他带走的吧?” 江季白语塞,会吗?温白是早就知道吗? “分明就是怕你连累他,他才离开的。”江允善一针见血地指出道:“让你平日少跟温家人来往,你偏不听!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江季白心浮气躁起来:“你能不能别迁怒旁人,就算他知道又如何?明哲保身他有错吗?你不也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若不是进了这里,你和爹是不是打算买瞒我一辈子?!” “我那不是为了让你可以安心备考吗!” “行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江昀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叹气道:“秋猎前入宫行刺的帽子也扣下来了,这次怕是…” 这时,牢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衙役不屑一顾地进来了:“王爷,我们大人有请。” 江季白闻言,一下子冲到了江昀面前:“你们要带我爹去哪里?” “呦!江小世子!”一尖锐的声音传来,江季白看过去,看到了内侍监的总管连公公,他捻着兰花指掩住口鼻,嫌弃地看着江季白:“在这里面,不死也得脱层皮,咱家劝你骨头别那么硬。” “你提审我爹?”江季白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意。 连公公古怪地笑了下:“咱家不过是来盯住大理寺的人。” 江季白挡在江昀前面,沉声道:“不行。” 第35章 囹圄 “世子,还没轮到你呢。”连公公不耐烦地挥了挥拂尘:“还不将他拉开。” 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把江季白拉开了,江季白冲江昀叫道:“爹!” 江允善也拽住了江昀的衣角,眼神焦急地摇了摇头:“爹…” 江昀缓缓站起来,他拨开江允善的手,看了眼正在跟人争斗的江季白,对连公公道:“我跟你走,别为难他们。” 连公公不上心地恭敬道:“还是王爷识大体。” “爹,别去——” “不能去啊!” 江季白使劲挣扎,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理寺多的是给人屈打成招的法子。 江昀从容不迫地跟连公公出了牢门,江季白难过地看着他,无力启唇:“不能去…” 江昀透过门栏对他们两个人笑了笑:“乖一点,等爹回来。” 江允善泪水簌簌而下,点了点头,笑道:“好…” 济安寺 温白安静地站在一个摊贩前,仔仔细细地挑选着平安符,不停地问东问西的。 “哪种的是保佑平安的?” “哦,都是保佑平安的。” “那哪种是保佑科举必过的?” “这个魁斗星君啊?哎,太丑了吧!” “那哪种是求个好姻缘的?” 最后,温白挑了个小巧精致的平安符,无关科举,也无关姻缘,纯属好看。 蓝色的绳结中间有一朵白玉菩提雕刻的莲花,大拇指左右大小,下面坠有青色的穗子,十分美观。 常文政晃了过来,揶揄道:“你挑夫人都没这么费心费力吧?给谁的?心上人?” 温白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平安符,美滋滋道:“去!才不是,我给江季白买的,刚好他快生辰了,正好把这个作为他的生辰贺礼。” 常文政听到江季白,神色有些异样,刚刚传来消息,御贤王府被抄了,温玄不让他告诉温白。 温白心情有些低落道:“不过我还不知道他生不生气了。” 刚好,温玄和住持方丈也踱了过来,住持方丈法号“皆圆”,性子潇洒不羁,喜欢与小辈玩闹与温白十分谈得来,看到温白脸上愁容,不由得打趣:“温白施主,老衲见你眉头紧皱,心情郁结,可是心中有什么挂念之人?或是有什么思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