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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文政继续道:“温玄的武功是他外公教的,我们家的武功素来磊落,我瞧你刚刚身法有些诡谲。” 温白调侃自己道:“我从小在打架堆里混,比的就是谁跑得快,用不着多磊落。” 常文政被温白逗了了:“那温玄知道你偷学他武功的事吗?” “知道吧。”温白思索道:“我都是直接过去看的。” 常文政心想那就是温玄故意给这小子看的了,温玄看似沉稳清高有担当,实则对外人极为小气,对自己认定的东西占有欲极强,更别说武功这种私人的东西了,不过温玄对待温白的态度,可真是让人说不清。 常文政故意问温白道:“你觉得温玄对你怎么样?” “这怎么说。”温白一时语塞,抓耳挠腮了半天,道:“道是无情却有情吧。” “何解?”常文政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白回忆道:“我一开始到昭远公府,很多人都以为我爹千里迢迢把我接回来肯定对我很受器重,不少人过来巴结,只有温玄对我冷嘲热讽。” “后来,众人发觉我爹的对我不甚在意后,也都对我冷眼旁观,暗地里使绊子,后来还是温玄替我摆平的,我向他道谢,他叫我别自作多情,说他怕事情闹大,搅得府内不安生,但是,我后来生了几次大病,又是温玄派人照应。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别扭?” 常文政无奈笑了。 温白又道:“不过,他也不只是这样对我,说他无情吧,自己儿子一年半载也不见一面,我那个小侄子,每次见了我,眼巴巴地过来抱着我的腿叫爹,啧啧,小可怜儿。” “再说他有情,这么多年对温家尽心尽力的,嫂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也不说再自己找个伴儿,唉~” 常文政笑了笑,没有说话,温白和他一起看着天。 许久,常文政道:“想学我们家的武功吗?” 温白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你们家的,我学干吗?” “晏清学的那套,是我爹独创的,我都不会,不过,我教你的这个,可是我们常家正儿八经的功夫,你学不学?”常文政诱惑道。 温白真心实意道:“我不想学。” 常文政苦着一张脸道:“你要不学,那可就失传了。” 温白不上心道:“哦?你不是有儿子吗?不会教给你儿子吗?” 常文政苦涩笑道:“他是书生,不用学这个。” 温白奇怪道:“书生?你家要弃武从文啊?” 常文政得意道:“小子,我也是个儒将,我爹当初给我取字文政,就是希望我走科举之路,可是…” 常文政脸色有些暗淡道:“我却违背了他的意愿,我爹说的对,打仗太苦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步我的后尘,给人卖命,还要受人猜忌。” 气氛沉重了会儿。 温白脸色古怪道:“你把武功教给我,是要我从军打仗,替人卖命,受人猜忌?” 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 常文政:“……”这话说的! “才不呢!”温白一下子就拒绝了。 “不是,”常文政急忙解释:“你学好了武功,就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嘛。” 温白十分有自知之明道:“我不给别人添乱就行了,我还保护别人?我又不是救世主。” “……”常文政:“你也可以自保不是?” “我会逃跑不就行了?”温白随意且理所应当道。 常文政:“……”你们少年不都有一腔热血吗? 温白推了推常文政,把他往外面推:“你去找温玄吧,别烦我了,我不想学什么武功,你要是会什么轻功水上漂之类的,再叫我。” 常文政一边被推,一边试图说服温白道:“…哎,别推…什么时候你想学了就来找我啊…” 御贤王府 “御贤王听令——” “御贤王买通刺客入宫行刺,且私自豢养军队,在江南地区收买人心,为自己修建生祠。行为不轨,其心有二,现将御贤王府所有人员收归大牢,听候指示——” 江季白看御贤王先被带上镣铐,急得想要冲出去,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江季白侧脸焦急道:“阿姐…” 江允善沉着道:“别冲动,你现在动手,就等于坐实了罪名。” 紧接着,两人都被带上了镣铐,江季白脑子一片空白:“爹…” 江昀十分平静,只是口中喃喃:“太快了…”快到还没有时间安排好季白和允善。 御贤王蓄意谋反,已被收押,御贤王府被封,这消息震惊整个天渊城。 原本这件事本应该交给刑部,可是刑部尚书早早告假,现在不在天渊城内,只能将案子移交大理寺。 大牢内 江季白走来走去,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他看着闭目养神的父亲,攥紧了拳头:“爹,这是怎么回事?” 江昀睁开眼,冲江季白无奈地笑了笑:“本想今晚送你们走,没想到下午就被抄了家。” “走什么走,”江季白别扭道:“您在这里,我怎么走?” 一旁的江允善语气不善道:“爹要想谋反,用不着等这么多年。” 江季白蹙眉问:“爹真的…有私兵?” “皇上对我们疑心如此之重,这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江允善解释道,然后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私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