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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勉强,下两盘你就记住了!”乔斯年架中炮。 下完两盘,都是乔斯年输,他气弱道,“我还会下军棋。” “嗯,”这些棋子是找木匠打磨出来的,除了他刻的“将”,其它都是乔斯年亲手刻的,“要多少个棋子,我们一起刻。” “宝宝是心疼我吗?”乔斯年凑近,“你亲我一下。” 靳云庭笑着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棋子摆好,乔斯年走棋没有停滞,嘴里起了话,“辛亥说有水了是什么意思?” “有几处边所的水很浑浊,放多少天都是如此,”靳云庭吃掉乔斯年的象。 “白矾能吸附水中悬浮的颗粒一起沉淀,但是长期饮用白矾净化的水,可能会引起老年性痴呆症。”乔斯年解释道,“就是年纪大了以后记忆力和判断力下降甚至丧失,认知缺失个性和行为也会发生改变。” 靳云庭垂眼看着棋盘,拿起的棋子落在了别处。 昨晚乔斯年像撒娇一样说疼要他抱,自己马上就睡着了,靳云庭却看了他一夜,天刚亮就让辛戌去请孙道也过来,在大营也一直惦记着,知道他没事才放下心。 乔斯年不会作诗,却记得许多诗词文章;不会医术,却能写出药方、知道怎么制出药用酒精、怎么种植药材。前者可以解释为兴趣爱好,后者就说不过去了,哪个不学医的人的爱好是背药方、种药材、制药。 在靳云庭看来,乔斯年的爱好是吃,然后是雕刻,绘画次之。 还有那两册医护守则,午间靳云庭又拿出来细细读了一遍,可以肯定昨晚刚进屋的时候乔斯年把他当成了照顾自己的学徒。 知道乔斯年曾经病了很多年,他没有久病成良医,而是凭记忆背下了许多医药相关的知识,也许告诉他病症他能随口说出对症的药方,却不会诊断病症,这不合常理。 虽如此,他拿出的每一样东西效用都很好,那里的医疗水平应该在大耀之上。 在大耀之上也没能治好乔斯年,靳云庭的心揪疼,他又不着痕迹地放水,“以后每个月让孙老来给你诊两次脉。” “早上的大夫吗?行呀,你也要定时检查身体。”乔斯年终于赢下一盘棋,笑道,“困住你的帅了。” “嗯,”靳云庭隔着矮桌掐腰抱起乔斯年,边走边解他身上的大裘,“我困了,睡吧!” 乔斯年乖乖搂着他的脖子,“刚才说净水,可以试试在罐子底部凿一个孔,在罐子里依次放入麻布、木炭、麻布、沙子、麻布、小卵石、麻布,把水倒在罐子里,这样一层层过滤出来的水不比白矾净化的差。” “不管是什么水都应该烧开了喝,更干净卫生。”乔斯年钻进被子,一双眼睛盯着靳云庭,“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靳云庭脱掉外衣,推他去床里面,“我起得早,睡在外面。” 乔斯年也不跟他争,“辛亥今天怎么没烧炕。” “昨晚你老是踢被子,再冷一些再烧吧。”靳云庭抬手灭了灯,问道,“夜明珠呢?” 昨晚没找到,他只能留一支蜡烛。 “宝宝回来我就收起来了,”乔斯年揽他入怀,“压箱底了。” “我让辛亥送两头猪去大营,还有血肠?你吃到没?” “吃到了猪rou,没看见血肠。” “伙房肯定以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给你送,家里中午一顿就吃完了,下次再给你做。” 靳云庭撑起身,“你是不是又饿了!” “才没有,”乔斯年拉他躺下,“我哪儿那么能吃。” “能吃挺好,”靳云庭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第八十二章 几天的功夫,乔斯年把前院的南书房改成了实验室。 靳云庭也知道了乔斯年不仅不会诊断病症,甚至连药材都认不全。即使如此,他却清楚如何处理能得到更纯净的药材,而且绝大多数是矿石类药材。 这一日,乔斯年带着青竹和丙叁在小院里熬硝,靳云庭难得回来的早了一回。 “你回来了,”剩下的交给两人,乔斯年脱掉罩衣搭在衣架上,手套扔进筐里,“今天怎么这么早!” “父亲明日要走,晚上来用膳,”靳云庭走过去帮他解下帽子和口罩,“左叔和左诚也会一起过来。” 这一身淡青装束,靳云庭正在军医里试行,他没有严令必须穿戴。 目前,罩衣已经取代了学徒平日用的袖套和围裙,手套、帽子和口罩基本没人戴。 “这么快就要走,粉丝还没晾干呢!” 不用白矾也能做粉丝,除了漏粉的时候会断条、晾干的粉丝没那么透亮有光泽,但是吃着安心。 制做粉丝过滤生豆浆前的步骤和做豆腐差不多,过滤后洗出的淀粉乳倒入缸内,沉淀,倾去上层清液,再加水搅拌、洗涤、沉淀,最后用布袋滤取淀粉,晒干至六成就可以制作粉丝了。 提起粉丝靳云庭嘴里就泛甜,这几天厨房一直在做绿豆粉丝,过滤出来的豆渣都被送去大营的伙房做了馒头和豆沙饼。 还有豆芽,虽然绿豆比黄豆价格贵一些,一斤绿豆产出的豆芽却近乎是黄豆的两倍,冬日里没有青菜倒是可以换换口味。 净手洗脸,回正房换衣裳,靳云庭给乔斯年整理衣带,问道,“昨日不是收了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