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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处传来微微湿润的触感,祁立河无措地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脊背。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微弯腰,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少年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臂弯上。 少年的脸于是埋在了他的颈窝,湿漉漉的。 祁立河从前抱小时候的亦止就是这样的。 虽然以前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但这个举动对于高大强盛的龙族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他属于龙族中最残暴的黑龙一脉,少年挂在他身上,和纸片没什么区别,他都感受不到多少重量。 “长牙了?”他单手抱着亦止,另一只手轻柔地摆正了少年的脸。 “你看……”亦止委委屈屈地张开嘴,虎牙已缓慢地形成了獠牙的初步形状。 有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从少年的眼眶溢出,落在祁立河的手背上,凿得他心尖发烫,砸得心脏破了个豁口。 “你别哭。”祁立河不擅长安慰,话一出口又觉着自己说的多余,像个傻子。 疼得厉害哪有说不哭就不哭的? 他想起血族长獠牙都是要吸食血液的。 “喝我的。”祁立河解了领带和几颗纽扣,肩与脖颈之间的位置露出在少年眼前,血液在小麦色肌肤下的血管中流动着,“龙族的血液可以吗?” 他问的认真,似乎只要少年下一句回答的是不行,他就要出去抓一个人类回来。 亦止胡乱地点点头。 擦了擦眼泪,让视野变得重新清晰起来,他找准了血管的位置。 “那、那我咬了……”少年尚且幼气的小獠牙抵在男人颈侧的皮肤上。 祁立河点头。 片刻过后,少年的獠牙还是只在他颈侧轻蹭,连层皮都没有磨破。 “怎么了?”祁立河问。 少年眼睛红红,鼻尖都透着粉,一边哭一边解释:“我咬不破……” 龙族的防御力是所有种族中最强的,初生的獠牙咬上去,就像啃着一块石头,还没刺破皮肤,牙先给磕疼了。 男人的指腹抵上他的獠牙,左右两颗都碰了碰。 “唔……?”亦止下意识疑惑地眨眨眼,玻璃珠子似的泪顺势从眼中潸潸地落下来。 祁立河面不改色地,用手抹过自己的颈侧,运用元素侵蚀下,手撤走时留下的是两个小小的血洞,殷红而混着金色的血液从里面汩汩流出。 亦止忙低头吸食。 整个过程,高大的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龙族的自愈速度很快,即使抛去这个因素,祁立河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少年是他毕生都要珍惜对待的宝物。 獠牙尖尖磨过皮肤,很痒。刺入血管时,一股酥麻的如触电一般的感觉占据祁立河的所有知觉感官。 血液被吮食,不痛。 只是柔软的舌尖擦过伤口,少年控制不好轻重地边哭边吮吸血液,眼泪打在颈窝。獠牙蹭过,麻麻的感觉从他的神经末梢迅速地传达到大脑,之后仿佛化作烟火绽放。 血族进食时,刺入血管的獠牙会分泌出麻痹猎物大脑的物质,产生愉悦的快感,而减弱猎物的痛感,让猎物暂时迷失。 有什么反应在变化着…… 自己可能是个禽兽。祁立河面无表情地想。 洗手间之外负责放哨的秘书重重咳嗽了一声。 考虑到他们现在的情况不能令其他人看见,祁立河进入隔间,单手抱着少年,另一只手关上了门。 一道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在洗手间外。 边梨进入前狐疑地看了眼门口边上站着的秘书,见这人衣冠楚楚,也不似变态,挑了挑眉踏入洗手间,往里忧心忡忡地问:“止止?你还好吗?” 少年离开休息的大部队太久,已经有人担心着要找了,边梨也有些放心不下,便过来询问。 认真吸食血液的少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下得一个激灵,随后被龙族轻拍着后背安抚下来。 “梨子哥,我没事……”亦止开口说话,刚刚还在哭着所以他的声音带了点颤和哑,“只是肚子比较疼……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很快就过来了。” 他说的很小声,边梨只听出少年的声音微哑,没有听出其他的异样,“我助理那里备有常用的肠胃药,你疼得厉害吗?可以的话你待会儿找我拿药,不行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看,好吗?达尔西中心医院离这里不远的。” “没、没事,我等一下来找你吧。”眼见着龙族的颈侧汩汩流出血液,亦止说得匆忙,急急地把血液舔舐走,温热的舌尖抵住小血洞口。 隔间狭□□仄的空间,空气里是血液淡淡的铁锈味,祁立河闻不到,他的鼻间都是少年身上的气味,清甜、青涩。 两人的身躯亲昵相贴。 龙族绷着脸,眼眸熔金,眸色深深。 “那我先回去等你。”边梨离开前,瞥了秘书一眼。 亦止感觉獠牙已经不疼了,在吸食血液的过程中快速生长成了一定的形状,他成功度过了长獠牙的阶段。 但他还是埋着头舔舐了一下那两个伤口。 血族单纯舔舐时分泌的唾液可以促进猎物伤口愈合。 伤口周围的血液慢慢地凝固凝结,不再往外流出,亦止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 男人的黑色西服,因为泪迹而湿一块浅一块的,纯白的衬衣上还沾了点殷红,衣领也被他攥得乱七八糟的,总之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