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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解媚毒(中)

    小和尚两颊酡红未消,低低喘息着,被cao得松软潮热的屄xue有意无意地轻轻夹吮着半软的roubang,很快就把体内刚射过精的roubang夹得重新硬得涨大一圈。卵蛋大的红热guitou微微翘起,直挺挺地戳弄在饱受蹂躏的鲜红rou壁上。

    赤华直觉不对,俯下身拍拍他的脸颊。莲贞微微睁开潮湿失焦的眼睛,迷迷蒙蒙地瞅他一眼,紧跟着就一边呓语一边摆腰扭胯,用湿淋淋的屁股去蹭赤华的小腹。

    赤华被他蹭得邪火乱蹿,连忙用收了指甲的狐狸爪子按在他光洁的背上,阻止人乱动。再一挥爪,纱帐飘落,桌上拇指大的玉瓶踉踉跄跄现出个飘忽不定的红艳鬼影来。

    “这屋子里头欢爱的味儿这么浓,啧啧……想不到真被你个小狐妖得手了……别怪大爷我没提醒你,这破了出家人的戒律,可是要遭天罚的嗷!”

    纱帐外头的男鬼捏着嗓子尖声尖气道。

    赤华蹙眉,回道:“不劳费心。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瓶口上浮动的鬼影晃了晃身形,得意洋洋道:“大爷才不告诉你!”

    “不说?那想必槐灵姑娘很愿意替我处置你……”

    “说说说!我说我说!”想起半月前的那场缠斗,红衣男鬼瞬间冷汗淋漓,声线也不复刚才的阴阳怪气,“你又如何知晓的?”

    “很简单,从你的那张脸开始。”

    赤华阖上眼皮,深吸一口气强忍抽插性器的欲望,爪子轻轻按住雌伏在身下被情欲折磨得小声呜咽、不断扭动着身子试图勾引他的小和尚,唯恐伤了这一身细皮嫩rou。

    事情的确要从一月前说起。不过也有可能更早。

    南灵王家,以珠玉宝石发家。王家家主王子阳,更是出了名的爱赏玩老物件儿。

    财富有了,声望有了,妻子有了,族中有人在明光主城担任重要官职,所以权势也是唾手可得。

    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贪婪不知足的人总是会产生一些异想天开。

    比如长生不老。再比如极乐登仙。

    说干就干,行动力极强的王子阳开始寻丹问药,修行一些所谓“仙术”。将生意渐渐移交给儿子和儿媳打理后,他更是醉心研究长寿之道,常常提着个酒葫芦,披一袭大袖衫,散发弄扁舟,并美其名曰“吸收日月精华”。

    王家人劝说无果,看着好像也没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只得任由他去。

    一月前,王子阳不知从哪里抱回来一面据说可以助其吸收月华的绿松石套铸青铜方镜,摆在卧房中。每逢月出之夜,王子阳便抱着这面镜子在庭中漫步,沐浴在月光下,充分地吸收月华。

    他吸不吸收得到月华,不好说。但肯定能确定的是,栖身镜中不知多少年的镜鬼吸收了足够多的月华和精气,逐渐能从镜中脱身,在以这面青铜方镜为圆心的一定范围之内自由活动。

    镜鬼生前也是风尘之地炙手可热、缠头红绡不知数的小倌,从这面他曾用来梳妆的绿松石套铸青铜方镜便可见一斑。然而毫无由头地,正当他对镜梳妆之时,馆中一场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火席卷而来,将他活活烧死。

    奄奄一息之时,他望见妆台上这面他最爱的镜子,在烈焰的舔舐中,竟完好无损。而镜面正闪烁着奇异的光,似是发送着某种神秘的讯号。

    再睁眼之时,他便由镜前人,变作了镜中鬼。这面镜子既是他的栖身之所,也是他的无边囚笼。

    漫漫岁月中,这方铜镜辗转于各地,早已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照过了多少人的脸。

    镜鬼逐一记下那些手和脸。皱巴巴的,黑黝黝的,脏兮兮的,白嫩嫩的。或怒目虬髯,或螓首蛾眉;或鸡皮鹤发,或绿鬓朱颜。

    记下来,又逐一忘却。

    时间一长,他便再难记住自己原本的姓名和故乡,甚至连用了很久的花名也忘记了。他只记得自己生前定是极喜穿红衣的,即使葬身火海的那日也不能免。

    因此,他给自己取名丹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一个富商将这面镜子当作古董买回家,摆在卧房中,还带着镜子晒月亮。

    充沛的灵力滋润了干涸已久的四肢百骸。丹裳惊喜地发现,他能从镜子中脱身而出,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了。

    那场大火夺走了他一张美丽的脸,所以他不得不幻化成别人的样子出行。有时候是惊鸿一瞥的侍女,有时候是见过几面的小厮。不过他也只能还原个五六成,因此一直都没被府中人识破。

    毫无疑问,他还原得最熟练的还是王子阳的脸,毕竟这家伙天天抱着镜子一个劲儿地照,想不记住都难。但他也知道,用这张脸在王府中出现,估计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府虽气派华丽,但日复一日地看,总会有些厌倦。渐渐地,丹裳不再满足于只在这有限的范围内活动。他要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好好弥补被困在镜中的这些年。甚至于,他要摆脱这面镜子的束缚。

    他这些年随着镜子走南闯北,听来的奇闻异事也不少,自然也知道阴历阴日阴时出生之人,对精魅鬼怪一类而言最是大补。

    可要上哪儿找这些人呢?

    不过聪慧如他,很快便发现了这府上的一些人闻起来特别芬芳、特别可口,极有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阴历阴日阴时出生之人。

    很快,他便挑好了目标。

    那是一个刚及弱冠的家丁,生得浓眉大眼、俊俏不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其迷人的香味。甫一靠近他,丹裳便馋得饥肠辘辘,恨不得将其一口吃掉。

    可是进补之法就是吃人吗?丹裳有些犹豫。就算是死了,化作鬼魂,他也仍然记得自己是人。吃人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干不来的。

    好在王老爷的书房中有许多藏书,他生前似是被塾师教过的,竟识得几个字。丹裳寻了机会,一本一本地读过去,希冀能在其中找到解决办法。

    他不能晒太阳,因此白天不能出门,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出来自由活动。又因为披散着一头长发,着一身红衣,有时不慎被府中人撞见,口耳相传中不免添进了些臆想,传着传着便成了美艳女鬼。

    这晚丹裳照旧出门读书,庭中月光大盛,他怕被人发现,便从平日里人迹罕至的明凉院中过。谁想却听见喁喁私语声,还伴随着男子重重的粗喘和女子放浪形骸的尖叫,时不时还伴随着些不堪入耳的yin词艳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在野合。

    丹裳无意理会,沿着墙根飘了过去。

    月上中天,院中愈发明亮如昼,掩藏在黑夜里的一切顿时都无所遁形。

    皎洁的月光突然落在了丹裳身上。他突然嗅到了一阵更为浓烈的香气,随后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生生被抽醒的。一个身穿碧纱裙的小姑娘,提着长长的一串编着槐花的树藤鞭,柳眉倒竖,对他怒目相向,手里的鞭子恶狠狠落在他身上。

    她的树藤鞭似乎有着什么神奇的魔力,抽到身上不仅火辣辣的剧痛无比,并且先前吸收的灵力也在慢慢流失。丹裳能感受到,自己的人形正在慢慢变得透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将他往青铜方镜的方向拉。

    在彻底被镜子吸回去的最后一瞬,他拼尽全身仅剩的灵力,朝蹲下身去看着什么东西、将后背露给他的碧裙少女狠狠击出一掌。那少女虽闻背后生风,但仍是躲闪不及,生生被击飞了数十尺远。

    次日清晨,他躺在镜中,被一阵鼎沸人声吵醒。一个女声正在哭诉一个叫小丁的人死了,言语间支支吾吾,似是多有不便。

    丹裳认得这声音,正是昨晚在明凉院尖声浪叫、yin语不断的女子。

    他又猛然间想起——小丁,不正是王府中阴历阴日阴时的一员吗?

    遭此创伤,他也懒得再出去活动,索性躺着等王子阳再抱着镜子趁夜晒月亮。但他忽然意识到,王子阳已经卧病在床有段时间了。

    同时他发现,毋须吸收月华,被鞭打出的伤痕也很快痊愈了,他的身体也愈发凝实。经过一番思索,他猜测,也许是三阴之体死亡时会释放大量生气,而这些生气能为他所用。正是因为他吸收了小丁的生气,所以魂体才有所提升。

    可难道要去杀人吗?那和吃人又有什么分别?

    况且这件事还有几个疑点令他想不透。

    一,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晕倒?二,那个碧裙少女又是何人?为何要对自己下毒手?三,小丁是怎么死的?

    听到名为月蔷的女子断断续续的哭诉,再结合前去处理尸首的人的描述,丹裳心里有了一个极可怕的猜想——

    是他杀了小丁。

    而正是因为他杀了小丁,那个碧裙少女才会一脸愤恨地鞭笞他。

    所以这少女便是月蔷吗?那他自己又是怎么晕过去的?

    在他晕过去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很快,他便发现,即使自己藏身于镜中,也能嗅闻到那无处不在的香气。

    这宅院中的三阴之人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