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程歌早上起得很早，因为他们要赶早景，艺人起晚了，助理在一边吐槽了好久。 程歌看了她一眼，许清自己给自己嘴上拉了一个锁：“程老师，我去那边看着。” 程歌这边工作还没有结束，他今天不是摄影，只能充当助理帮忙布景。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声争执，他对许清说我去看看。 “你有病啊！凭什么要摔我的相机！你凭什么打人！” 程歌过去，问怎么了，才说是因为负责清场的工作人员几个代拍起了争执，这种露天海边拍摄根本防不胜防，也不能太清场，都是公共场合，被人拍下来会发散说艺人耍大牌。 工作人员也不肯服软，再次出言嘲讽：“你们这些人就是恬不知耻！摔了又怎么样！跟你们好好说话。” 说罢就动起手来了，程歌和几个人连忙上前想把人拉扯开。 然后程歌就在推搡中被人推到了地上，脸还被人打了一下。 眼镜也掉在了地上，他近视度数有些高，有必要他才会戴隐形。 他拍了拍双手的沙子，刚准备找一下自己的眼镜，就看见眼前一双长腿，一只手把地上的眼镜捞起来递给了他，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戴上眼镜看向面前的人。 程耀叼着烟，蹲在他面前。 他漆黑的眼睛放肆地打量着人，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黑色的运动上衣露出结实的手臂。 他盯了程歌好一会，才弯腰掐住他的脸，来回扭了两下：“cao！我他妈不是做梦啊！” 程歌瞪向面前的人，甚至都忘了动，刚才热辣的脸这会还麻麻的。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遇到程耀，他震惊得都忘了反抗，脑子里乱哄哄的。 确定程歌没被打个什么大碍，程耀回头看刚才推搡过的那个代拍，拧着眉头：“就是你打人的吧！别动！” 程耀气愤地把外套扔在一边，然后就走过去给了人一拳：“给我道歉！” 场面一时被镇住了，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战局嚣张得不行的男人。 程歌简直目瞪口呆，刚才误伤程歌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说了对不起，然后程耀啧了声，直接抄手，把程歌从地上拦腰抱起。 程歌的脑袋撞到了程耀怀里，整个人都是懵的，程要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充盈了他的鼻腔。 “……放我下来。” 程耀丝毫没有听程歌的话，自顾自往前走。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程歌推了一下他挣扎地站在地上，他看着周围的路人都把眼神放在他身上，看着程耀：“……程耀，你够了！” 这是程耀多久以为第一次听到程歌的声音，即使骂他他也觉得甘之如饴。 “……你凶我啊。” 程歌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量镇定的语言道：“我现在正在工作，你怎么能随便打人，你能不能离开，再见。” 程歌握住程歌的手腕，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再见？程歌，你知道我找你了多久吗？没想到……我一定要给秘书加奖金……” 程耀只是出来跑个步就找到了，找到他魂牵梦系了两年的人。 程耀的眼神让程歌的心紧了紧。 “你松开我，我现在要回去工作。” 程耀果真松开了他：“好啊，我看着你工作。” 周围的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像是电影里的幕画场景。 许清看着程歌一瘸一拐地过来，她连忙迎了上去：“程老师，你怎么了？” 程歌叹了口气：“我没事。” 许清：“程老师，你腿摔到了吗？我这边跟小徐说一声，你回酒店休息吧，我听说刚才有人打起来了，你受伤了，没出事吧。” 程歌摆摆手，而后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有人去协调了，我还是看着工作结束吧。” 这组片子一直拍到了下午，许清吃了同事买过来的饭，跟程歌说：“奇怪，外面一直站了一个男人好像在等人，长得好帅，又不像是粉丝。” 程歌吃了一口饭，就没什么胃口了。 等到工作彻底结束，程歌跟着同事往酒店走。 果真见到程耀还在上午的地方等他，程歌当做没看见一般低头看手机往前走去。 程耀轻而易举地挡在他面前：“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了。” 程歌垂着眼，也不说话，只好放下手机盯着程耀：“所以呢？” 同事都看了过来，程歌让他们先走。 程耀说：“你现在是摄影师吗？” 程歌把他拉到一边，程耀却一直盯着他拉着自己的手。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程耀，我们就当做今天没见过。” 程歌说完就打算走，程耀：“我们聊聊，好吗？” 程歌根本不想理他。 程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知道你现在哪家工作室，也知道你现在的职位，我反正最近很闲，你总有想见我的一天。” 程歌深呼吸一口：“你这不都知道了吗？是威胁我吗？我现在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程耀：“没关系？程歌，你说的分手我没答应！谁爱分谁分去，我没有。” 程耀伸手搂着程歌， 眉心微皱：“就聊聊，你就不想看看你的狗吗？” “……小雪还好吗？” 程耀：“挺好的，但是你也知道她年纪挺大了，我每天开门她都在眼巴巴地等你，你没看到，那个眼神我都要心碎了，等我们回去换个大房子……” “我到时候会来接她的，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狗。” 程耀：“……谢我干什么？” 程歌沉默了良久道：“我有新的男朋友了，哥，过去的就过去，我们都得往前看不是吗？” 程耀：“…………” 许清后来几天都见到那个男人来找程歌，因为不是工作人员，一直被挡在外面，可程歌都不待见他，她好奇死了，索性就直接问程歌了。 程歌说：“那是我……一个亲戚。” 许清：“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他每天都来，我那天看到郁紫云经纪人都眼巴巴过去叫他程总。” 程歌：“……不清楚，跟他不熟。” 许清点点头“哦”了一声，后来他们短暂的工作结束后，程歌在吃饭的酒店又看到了程耀穿着衬衫坐在那里。 许清说不是他们请过来的，听说是艺人经纪人请过来的，以程耀的财力程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在微微有些燥热的天气里，酒店的空调运作得很给力，程歌低头给人发着短信，他后来觉得有些冷去走廊透透气，程耀一直注视着他的方向，很快也跟了出去。 程歌撑在栏杆，感受到身后人的逼近，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特别好欺负，所以才这么一步步地来逼我。” 程耀：“我不信。” 程耀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信，你骗我的吧，根本就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吧，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程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来说了句二楼走廊，就挂掉了电话。 “我找了你两年知道吗？我以为你出国了，后来又查国内，这明明是我们两个人面对的东西，你凭什么一个人承担……” 这两年程耀一个人住在那个家，孤独感快把他吞噬。 他和程歌在一起快五年，程歌刚消失的那几天，他就想得不行了，可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找人的时候他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于是他越来越晚回家，总觉得回去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感觉到十分孤独。 他觉得程歌怎么可能会再找，他都没有考虑过，不管男人女人，除了程歌他谁都不要，程歌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再找另外一个人。 他现在都不知道程歌为什么对他那么狠心，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找到了他。 “你别吓我好不好，”程耀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肩膀，语气诚恳，“我知道……我过去做得很不好，我让你伤心了……可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你再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程歌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仍然高大帅气，而且比之两年前更具成熟风韵。 他不能否认，再次见到他时心脏一通狂跳，现在弥漫在心头的滋味，很苦。 “你说得太迟了，你说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可我也是啊，不过，这都没关系了。” 程耀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眼眸低垂，越靠越近：“真的……我现在真的变了，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我只要你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只有……” “程耀，好久不见。” 程耀话还没说完，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许多不见的雷洲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雷洲对着程耀打招呼，却把目光放在了程歌身上。 程耀疑惑：“雷洲？你怎么会在这里？” 雷洲说：“来接人。” “话说我们挺久没聚了，他们都说你去外地发展了，下次我们再聊天。” 说着他要拉着程歌离开，突然他看见雷洲握住了程歌另外一只手。 程耀歪头看着雷洲的手，然后顺势抬头看着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