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萧治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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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坦荡,倒让樊小虞有点不习惯:“所以是你对秦霜死缠烂打咯?” 他暗暗嬉笑,调侃着眼前的男人。 原本期待在萧乾脸上看到羞恼的表情,可没想到,对方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爷只不过用了点手段而已。”他轻咳两下后道。 “手段?”樊小虞立即竖起耳朵,满脸好奇道:“什么手段?” 仰头望着皑皑天际,萧乾的神情渐渐严肃下来:“这场战事,原本在两年前,就该开始了......只不过那时,我和萧治做了交换。” “......交换?” “当日,爷正集结渡关山一带的势力,打算攻上京都,依照民意惩处昏君,就在那时,萧治突然传信到山寨,要以摄政王秦霜的性命,换取北梁和他的皇位安稳。”萧乾淡淡喝下一口酒,似是想到了和心上人初见的情景,他深邃的瞳孔又变暗几分。 “然后你.....同意了?”樊小虞听得呆住,片刻之后,他心口不禁涌上一股强烈的怒火。 萧治这个王八蛋,竟敢将那么好的秦霜当作物品......他一定要宰了这个畜生! “没有任何思考和半点犹豫,爷撤兵了。”萧乾点了点头,眼中有难以掩藏的深情。 那是他从年少时就想要的人啊,他怎么舍得.....对他的生死置之不顾? “.......那你,后悔过吗?”樊小虞默了一阵,轻声问道。 同为男人,他明白那种滋味,只差一步便能为生母报仇,只差一步就能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只差一步...... 萧乾闻言轻笑一声,他没有直面回答樊小虞的问题,只沉声道:“再次见到他的第一眼,爷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只是.....当时我无法确定,他究竟会不会为萧治杀了我,在看到他那般在意萧治的样子,我嫉妒的发疯、懊恼、发狂,甚至.....有好几次都想强要了他。” 听见这话,樊小虞吃惊地张大嘴巴:“你就是强盗、土匪本性难改!” 萧乾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问:“你是男人么?” “我,我当然是!”樊小虞面色涨红的嚷嚷道。 “是男人的话,就不该在这儿顾影自怜,自艾自怨,你若真喜欢岭南皇帝,就该去争取,主动出击,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纳妃生子?”说到这儿,萧乾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我......我......” “当然,爷说的办法,是得解天也对你有情才行得通,爷和秦霜是两情相悦,那种事.....自然是水到渠成。”说话间,萧乾高傲地仰着头,活像一只求偶成功后四处炫耀的公孔雀。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嘁——!你怎么知道秦霜一定喜欢你,大自恋精,搞不好是被你强迫的!”樊小虞恼怒地吐了吐舌。 “爷就是知道。”萧乾把玩着小酒壶,双目里泛起一道精光:“从他看我的第一眼,那个眼神,我就知道。” 回想秦霜在雪夜被绑进山寨的那一晚,想到他矛盾复杂、怨恨无助,认命中又含着点乞怜,宛如一只受惊懵懂小鹿般的眼神,萧乾心底莫名窜动起一股热流,恨不得立即飞回岭南,回到那人身边好好地抱抱他。 “自恋狂。”樊小虞瞪了他一眼,又拧着脖子道:“为了你,秦霜吃了很多苦。” “其实......我对他们兄弟二人,也亏欠很多,在从北梁回岭南的路上,是我占了秦霜的身份,害他不能和解天相认,中途,他独自离开,当我找到他时,他坠到了山崖下面......” “肚子上.....硬生生被割开了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口。” 话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起初,我以为那是马贼干的,后来......我才知道,是秦霜生小宝贝时,疼到失去神智,亲手用刀割的。” 听到此处,萧乾的脸庞猛然变得青白,他深深攥紧了酒壶,觉得双眼有些发疼、发烫。 “这些事,秦霜说,不许我告诉你,但现在我看你太嚣张了,还是得说一说,治一治你!”话说完后,樊小虞觉得自个儿胸腔里憋的那股气儿终于出来了。 “嘿.....萧乾,你眼圈咋红了?”他刚露出一缕坏笑,就瞥见了萧乾闪躲的模样。 “不是吧,这你就受不了了?” “靠边,当心爷揍你。”萧乾的声音特凶,却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伤感。 “哼,我就不走开,快把酒壶给我......!”好不容易逮着“反击”的机会,樊小虞哪肯罢休,当即冲萧乾扑过去,抢夺他手里的酒壶。 “樊虞,爷看你是讨打......” 就在俩人抢的正疯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丝冷冽的杀意,灰蒙蒙的风中,只看一根尖锐的长箭刺破雾霭,冲他们飞了过来。 萧乾常年习武,内功深厚,自是率先有了反应,他立即按住樊小虞的头,带他一并躲了过去。 “什.....什么!那是什么东西?!”感受到从头而过的阴风,樊小虞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萧乾直起身,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扎进草堆里的箭。 “是萧治。”他取下箭羽,抽出箭尾的信件,厌恶地扫了一眼,就将其扔在了地上。 “萧治?!这个狗杂种,他又想干什么?”樊小虞当即跳起来怒骂道。 “明日午时三刻,他让爷独自到城郊后山去。”萧乾面色平平的回应道。 “你要去吗?要去也得带上些兄弟......” “不必了,爷和他之间的烂事,总归要做个了断的。”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想到萧治歹毒jian诈的手段,樊小虞皱眉担忧道。 萧乾闻声,转过头拍拍他的肩,神情严峻道:“你眼下是将领,不得擅自离营,明白么?” “我,你.....!” “回了,军中无首可不行。”萧乾冲他挥一挥手,抬脚返回大营。 远看着他的背影,樊小虞没办法,只好先跟着他返回军营。 第二日,经过一夜飞雪,整个京都变为苍白的颜色,偶升起一重冷雾,遮盖了行人的踪迹。 皇城郊外,一座横断的山崖在几棵荒树的掩映下,愈发苍凉悲冷,远远的,只听“吁”的一声,一匹红棕骏马踏过冷雪,停在了山路上。 看到马的主人翻身落地,萧治嘴角掠过阴冷的笑意:“萧乾,你竟真敢独自前来?” 萧乾淡淡拂去衣衫上的寒雪,沉声道:“如今你在爷眼里已是强弩之末,起不了什么风浪,爷有何不敢来?” 他身披氅衣、面沉如水,立在风雪下的身影如劲松墨竹,狂肆霸气,倒显得周边缥缈的美景都黯然失色了。 他愈是冷静自若,便愈发显得萧治一身狼狈。 “呵.....又是那种眼神......”望着他漆黑深沉的瞳孔,萧治的脸上陡然出现一道裂痕:“又是那种该死的眼神!萧乾,你知道吗,朕在无数个无数个.....无数个夜里,都想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扔在地上踩碎!让你再也不能用那样目空一切的眼神看朕——!” 冷眼看着他扭曲的面孔,萧乾忽而笑了:“只可惜,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清剿了所有叛军后,爷便会把宫里的事都交于山寨打理,而你.....成王败寇,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他的话,萧治面色一变:“又是这样.....”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陡然大笑道:“朕之所以恨你,就是因为你总是把朕看的最重、比命还重的东西当作废物!朕的江山.....皇权......你凭什么——!你这个下贱庶女生下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 他暴跳如雷,尖声咒骂,模样像极了被剥皮去骨的恶鬼。 “朕一直.....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不!” 萧治癫狂的吼叫着,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阴狠道:“有一件事,朕胜过了你......秦霜那个呃啊——!!” 听见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名字,不等他把话说完,萧乾便纵身上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冲他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住口,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咳咳.....呃,”萧治的血瞬间从嘴里涌出来,淌落在地。 他微微抬眼,用得意的表情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字一句道:“那个贱人,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爱上了你......不过,那又如何?!” “他第一个效忠的人是朕,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朕,朕会是他心里,永远抹不掉的烙印。” 听着他挑衅的话,萧乾猛然伸出手,紧捏住他的伤口处,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啊——!!!!呃!萧,乾.....朕说对了、”萧治当即痛的惨叫出声,即便剧痛难忍,他仍狂笑道: “朕终于、终于戳中你的痛处了,是吗.....?!哈哈哈哈——” “你错了。”审视着他不成人形的脸,萧乾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秦霜,从一开始就属于我。” 他停顿稍许,又一字一句道:“爷初见他时,带了一只青色獠牙面具,宫变之后,那只面具就落进了你手里,他只不过是,把你当作了我。” 他的话音刚落,萧治的脸便浮起一缕青灰色,他望着皇宫的方向,浑身变得僵硬。 皇上.....这面具真好看,我、不.....臣,臣可以摸一摸它吗? 回想起秦霜第一次入宫,看到那张面具时小心翼翼又喜悦的神情,此刻的萧治陡然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从来都不属于他......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小偷,那些忠诚、爱慕、依赖,竟全都是他、他用肮脏可笑的手段偷来的......! 看着他扭曲癫狂的面目,萧乾的神色依旧淡漠,他缓缓贴近萧治耳旁,用讽刺的语调道: “萧治,你终究还是没能摆脱我的影子啊......”他讽笑一声,低沉的声音忽然变得森冷: “萧家的人,生来就带着阴暗病态的血和野心,只是,爷的野心,向来就只有秦霜一人,只有他那双手,才能拖着爷这副邪恶冷血的身子,远离那些阴暗和污秽。” “萧治,没能从阴暗角落走出来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说完这番话后,他冷然一笑,而后放开了抓着萧治衣襟的手。 “不,不——!!朕没有.....朕不要在这里!萧乾,你杀了朕!” 在男人松手的瞬间,萧治突然尖声大叫:“杀了朕!杀了我吧——杀了我——!用那把刀......杀了我!” 他盯着萧乾腰上的血色弯刀,面带痴态道。 “这把刀.....”注视着他的脸,萧乾嫌恶地移开眼:“你还不配。” 说罢,他便转过身,冷然道:“半个时辰后,会有岭南的兵前来抓捕你,你后半辈子,只配活在屈辱和折磨之中,求死不能、什么——?!” 他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滋滋”的火花声。 “萧乾,你不杀朕,朕就带你一起下地狱——!” 萧乾回头一看,便见萧治点燃手里的雷管,向他抛了过来。 该死......他立刻提起内息,正欲翻身躲避,却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山崖竟出现了狰狞的裂缝。 “没用的,你是躲不掉的,朕一早就在这儿埋下了雷管,这里就快塌了呃啊——!” 萧治的话正说到一半,两人脚下的山崖便猛烈晃动起来。 “萧乾,朕的好皇兄......你不能留朕一个人......不能!” 他颤声吼叫着,又像疯了一般冲上前,死死抱住萧乾的双腿,将男人拖下万丈深渊。 “萧乾——!!!” 就在萧乾要被萧治拖入深渊的一瞬,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樊......樊虞?”萧乾抬起头,在漫天沙尘间极力睁眼,正望见灰头土脸的樊小虞。 “千万......别、松手——!”樊小虞使出全身的力气,从牙关挤出这句话后,他的面容已有些发紫。 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萧乾弯起唇角,道:“爷不是.....不让你来吗?” “别废话,不要......松手!我、拉你上.....来!”樊小虞从牙缝里挤出颤抖的话音。 “抓紧我.....啊呃!!” 就在他要伸出另一只手拽萧乾上来时,整座山崖陡然断裂,刹那间,山体摇晃、土地崩裂,樊小虞的身体因此踉跄一下,险些一同跌进山崖。 “樊虞,放手吧,再不放手......你也会没命的。”察觉到下方的萧治仍拖着自己不放,萧乾忽然开口道。 “不——秦霜,他.....还在、等你!等你.....回去!”听见他平静的话,樊小虞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凄怆。 听到这话,萧乾的双唇一颤,他沉冷的眉眼蓦然变得温柔。 “不要告诉他......” 留下这句话,男人就陡然松开手,和萧治一并坠入了深渊。 “萧乾!” 樊小虞摇晃着后退几步,望着山石崩塌、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眼里涌上泪水,猛的跪倒在白雪之中。 “萧乾!!!” 苍凉覆雪的荒山中,只有他一人凄厉的叫喊,便再无任何回答。 隆冬,寒霜天,历经一整年的战事终于平歇,而北梁所有人的脸上,都丝毫找不到欢喜的痕迹,只因坠入山崖的萧乾仍杳无音信。 在那之后,宋祭酒集结了一支又一支的队伍到各地去搜查,可仍没有对方的下落。 如此一来,怎么向苦苦等待的秦霜交代,成了最大的难题。 眼看回岭南的日子愈发接近,日日发愁的宋祭酒只好先派樊小虞先回去,让其想尽一切办法稳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