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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做到尾(上 H)

    32

    那边接通了。

    “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吗?”我说。

    漆黑阴影处响起迟疑的脚步声,犹如鬼魅般叩响了空心而又死寂的凌晨心脏。低垂的视野里,一双白色运动鞋缓缓出现,此情此景,似乎白得有些可怖阴森,但却让我感到无端的安宁。他越是充满阴谋诡计,就能越证明对我的诚实。

    我想站起来,但身体有些摇晃,阿维立刻扶住我的手臂。我抬头看见他落寞胆怯的脸,不敢看我的眼神和结着深红血痂的嘴唇,使高挑挺拔的身躯也显得卑微起来。就好像他原来很单纯美好一样。不过这对我来讲也不重要了,他能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有点高兴。

    “我……只是路过,我想来看看你,因为太想你了,我不是跟踪……”阿维语无伦次,撒谎的时候双颊微微泛红。大概知道我早就发现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放弃似的从鼻子里叹了声气,眼睛一瞬间就湿漉漉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谎的。”他哽咽道,手臂快速擦了下溢出的泪水,鼓起勇气直视着我。

    “我早就知道了,每天都跟踪我。”我说。

    他退潮的泪液又涌了出来,惶恐地动着嘴唇,想迫切地解释什么。我惆怅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感觉自己很残忍,像拿着一把刀在凶他。我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珠,他僵硬了一下,微微瞪大眼睛。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阿维略带哭腔,声音有些许沙哑。

    “已经无所谓了。”我把自己的心情诚实地说出来,决定少想些过去的事,会变得更轻松。

    “什么意思?你已经放弃我了吗?”他攥紧我的胳膊,鞋底磨擦着粗糙的沥青路面,逼近到几乎贴住我,眼眶一圈红通通的。假如我是真的放弃他,估计他立刻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听不懂,真是个笨蛋。”我退后两步,使劲扒开把我握痛的手,但那像铁钳一样牢牢抓着,心头又久违地产生一丝不耐烦,因为我很讨厌别人的强迫。

    阿维像傻瓜一样懵懵懂懂地盯着我。

    “这么晚了,”我瞅了眼他的脸,垂眸回避着视线道,“别回去了。”

    电梯上来后的声控灯没亮,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钥匙插入锁孔。

    “停电了?”我自言自语。

    “电梯上贴着通知说凌晨一点到三点停电。”阿维默默应和道。

    乘电梯来去了几次,我都一直没注意到附近贴的各种通知,对许多日常细节都不甚关心。只专注于自己的话,确实会带来不少麻烦。好吧,谁让我凌晨不睡觉的。我让阿维换拖鞋,自己不死心地去尝试打开玄关的电灯开关,意料之中没有亮。手机电量只剩下五格电,我打算先去充电,抛下一句:“你今晚睡沙发。”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阿维“啪”的一声拨动开关的声音。

    “不用试了。”我转头说。

    “我只是把它调回关灯状态。”阿维弱声道。

    我语塞,觉得自己有点蠢,把钥匙扔在茶几上。“你住在哪儿?”我指着沙发示意他坐,阿维在台柱体的光束中仿佛刚刚被绳之以法的罪犯,在长官的命令下微虚起眼睛,听话地移动到沙发上。

    “厦庭华园,我老家。”他说。

    我想到如果现在去充电的话,那之后拿什么打光?感觉口干舌燥,特别想要水的滋润,还是先去喝口水再说吧。阿维专心致志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睫毛、鼻梁、下颚在阴影的烘托下显得愈发立体深邃,背后的墙壁上投出巨大而熟悉的轮廓,连发丝都有一种给予人安慰的能力。

    “哦。”我感觉心在逐渐松软下去,如面包般发酵出气孔,透出香甜的热气。我往厨房走去,阿维屁股刚坐下,就立刻弹了起来,像条烦人的影子黏在我身后。

    “干嘛不去坐着?”

    “我好想你。”黑暗中,阿维温热的呼吸仿佛擦过耳边,压低放轻的声音里暗涌着强烈的念想。那一瞬间,我的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根根苏醒,清晰而敏感地捕捉着空气中浮动的细微情感。我也是,一直在想。虽然我所看的书和电影里大都在表现悲剧的不伦爱情,明明相爱却痛苦地分开,但究竟是什么让我和阿维分开呢?要说道德,在世人眼里我俩大概都并不算完善的,也不够资格谈起羞耻与无奈。所以是因为,观念?

    那可真够致命的,虽然都非正常,但也都非相合。不过,与其不自量力地预言未来而逼迫现在做出选择,我更想满足现在,得过且过。因为或许,合适的东西一辈子都找不到,或许放弃的代价比拥有更大,或许,我比想象中还喜欢他。

    我沉默不语,倒水的手有些发软,拿起水杯转身的时候,没料到阿维靠得竟如此贴近,杯沿不小心撞在他胸口上,热水晃了出来,流湿了他的衣服和裤子。我惊呼了一声。

    “你干嘛靠那么近啊,我又不跑。”我埋怨道,迅速地随手拿起抹布吸干他身上的水迹,从胸脯擦到腹部,再匆忙移到大腿上的深色痕迹,我发觉他灰色的运动裤裆部有些动静,“去我房间换套衣服。”

    阿维乖巧地跟我来到房间,帮我举着手机打光,我翻着衣柜找合适的衣服。搬来的衣服并不多,平时多穿合身的,对他来说太紧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偏宽松的短袖,洗得领口略微发皱,我看着手里白色的衣服,突然道:“反正你也是裸睡,不穿也没关系。”

    就在此时,光亮被掐断般消失,周围一瞬间陷入黑暗。

    “可是,我想要你的衣服陪我睡觉。”阿维说。

    我愣住了,听见阿维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拿去吧。”我凭直觉把衣服伸过去,指关节撞到柔软的肌肤以及所包裹的坚硬骨骼。

    “嗯,谢谢哥。”他连同我的手一起握住。

    我虽然看不见阿维,但脚步在慢慢往那个方向挪动过去。

    “对你来说会有点紧。”

    “没关系的。”阿维穿衣服时,动作会掀起一小股气流。

    “今晚比较热,会不舒服。”

    “再不舒服也没关系,我特别特别愿意。”阿维的语气非常诚恳,甚至有点单纯的意思。

    “那就随便你了。”

    他穿完衣服便不动了,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不知道现在什么表情。我也不清楚再走几步会碰到他,所以也停止不前。夜晚确实有点闷热,空调因停电无法打开,窗户紧闭着,感觉脖子后面冒出一层粘粘的汗液,手心也guntang,心跳飞快而供血过盛,脸庞也发起热来。我知道,他一定有反应了,因为我听见他闻我衣服时微不可察的吸气声。

    “快点去睡吧,今天肯定没法洗澡了。”我说。阿维依旧不动,我似乎能听到近在咫尺之处那活跃的心跳声,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

    “好的……”他貌似短暂地与什么僵持了一阵,最后妥协地听我的话,把手机放下,拖鞋缓慢地踩在地板上,留恋地离开。

    我没有松口气,反而还有股淡淡的惋惜。反正这么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我的手指刮着嘴唇。果然,刚和好就上床的话,自尊心这坎过不去,还需要时间缓和。虽然内心深处很渴求,但我以为他会更加主动任性,这样的话,我应该可以抱着他睡觉。

    我憋闷地坐到床上,无声地仰头叹了口气,觉得好热,于是脱掉了衣服。与空气赤裸相触的感觉,引起了腹部下方的隐秘热流,鸡皮疙瘩冒了出来。阿维就在房间外,黑暗里闪动着手机的光线,像被树叶遮盖着的萤火虫,不醒目但晕开朦胧的光。

    漆黑的空间把浓郁的情欲和动摇不安的心境无限放大了,放大到与黑暗的体积等倍的程度。我就身处其间,和一部耗尽电量的手机。此刻逐渐攀升的渴求,大概是几个夜晚的孤独加在一起的致命剂量。

    我舔了下嘴唇,慢慢地脱去了裤子,凉快了许多。阿维似乎摸到了沙发,皮革与海绵褶皱下陷的响声传来,光线消失了。

    我抱着软乎乎的空调毯走出房间,盲人般到处摸着走路。对母亲的家还没熟悉到准确定位家具的地步,我是个对日常细节漠不关心的人。

    “需要打光吗?”阿维又立刻从沙发上动起来。

    “不要!”我嗓音提高,紧张到喉咙发紧,“我就把被子给你。”

    我的拖鞋磕到了扫地机器人,往旁边挪了几步,又失去了方向,四处摸黑,稍微碰到什么一下,他就紧张地提醒“当心”“当心”,就好像我是笨拙的刚出壳的小鸭子,而他是国际爱鸭协会会长。“在这里。”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过去。大概是他的听声辨位能力尤其发达。“小心脚下。”阿维温柔地低声说。我碰到了他的身体,中间隔着怀里的毯子。

    “谢谢你。”他说。

    “嗯。”

    我动了下手腕,把毯子塞给他。赤身站在他面前,又紧张又渴望,又兴奋又害怕。人真是难以想象的矛盾体,希望得到安慰,却不敢靠近,明明孤独而悲伤,却容易瞬间心旌动摇。心扑通扑通地在跳,像要跳进他的胸膛里。下面好像也起了反应。

    “晚上会有点热……”我其实在没话找话,因为他有正常的体感,也可以选择不盖被子。手腕上的力度在逐渐加深,腕骨在被指腹揉动。

    我们正在杀死彼此的忍耐力。

    猛然间,阿维将我紧紧抱入怀中,脸埋在肩膀上,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我好爱你……”他的力度快使我喘不过气,我感觉他几乎要哭出来。

    “你没穿衣服?”他愣了一下,手在我肌肤上检查性地滑动,我咬着嘴唇,差点因为痒而叫出声。他摸到了我的臀部,确定了我确实没穿衣服,我脸颊发烫到近乎烧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哥,你这样,就不能怪我了。”

    阿维用脸亲昵地蹭我的肌肤,细密的吻落在肩膀和脖子上,手掌扣紧我的后脑勺使我无法逃避。他蹭着我的脸颊,黏腻的,湿热的,不平稳的喘息缠绵在一起,他深深地吻住我的嘴唇,口舌交缠,像两只发情的软体动物,一味地只想钻进对方的壳里,融为一体。他的指掌游走在脊背到臀部一带,当捏到敏感的侧腰时,我肌rou一绷紧,呻吟在气息中泄漏了出来。

    下一秒,随着一阵翻天覆地,我被死死压倒在沙发上,一只手在双腿间迫切难耐地摩擦揉弄。

    换气的间隙他不停地低喃着“我爱你”,缺氧与爱情令我晕头转向。

    “哥,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不能一天没有你,不然就要疯掉了。”阿维撑起身对我告白道。我只是露出了笑,然后他就开始啃我的脖子、锁骨,双手强硬地分开我的大腿,坚硬的胯下顶在我无遮无掩大敞的双腿间,有股企图在我身上开拓疆土的气势。我细碎而软弱的呻吟不绝于耳。

    他吸着我的rutou,发出口水湿漉漉的声音,宛如吃母乳的婴儿,舌头粗暴地舔舐着,牙齿轻啃着乳晕。敏感的rutou被如此强烈地折磨,却充满快感,我胸脯挺起,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间,双腿忍不住圈住他的腰,他受鼓舞般吸得越发用力,舌尖按压挑逗着充血的乳粒,下身顶撞摩擦着,把我颠得如惊涛骇浪里的小船。刺激之后传来的是一丝痛楚。

    “够了,有点痛!”我有些痛苦道,娇喘着气。

    阿维这才吻了下乳尖,恋恋不舍地离开。他野蛮又温柔地亲咬着我肚子周围的一圈软rou,头探到腿间含住我不断冒水的yinjing。我被久违的快感浪潮刺激得找不到魂,yin荡的呻吟冲破自尊与喉咙,充斥在黑荡荡的公寓里,含水量像热带雨林的如柱暴雨,一听便浑身湿透。

    臀缝被往两边拉张开,圆润粗大的guitou焦急地胡乱戳动。

    “你在干什么?”我小腿磨着他强健的背部,茫然问道。

    “我在找入口。”阿维呼吸粗重,好像再进不去他就要死掉一样。许久没做,还没有润滑的帮助,这么大不可能进得去。

    我握住他的手,将其手指放于唇上,舌头微微伸出。“入口在这儿。”什么都看不到,但又什么都能看到。我迷离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我和阿维凌乱地躺在沙发上醒来。四周一片狼藉,被子枕头全部掉到地上。茶几挪歪了。看到时钟,我瞬间清醒,想到母亲该不会已经回来了吧,但屏住呼吸环顾四周,除了阿维没有任何人。然后才考虑到,母亲大概从酒店醒来直接去上班了。

    几秒钟的高度紧张与恐慌耗掉了所剩无几的力气,我瘫软进阿维的怀里,他的眼球在眼皮下迅速转动,苏醒的前兆。我盯着他肿起来的嘴唇,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血痂。

    “哥,你醒了?”阿维睁开眼,看到我的脸后,忽然撒娇地用力抱紧了我,嘴唇埋进我的头发。

    我刚要开口,唇边袭来一丝尖锐的裂痛,他松开了我,我摸了下疼痛的地方:“是不是裂开了?”昨天我为他koujiao,但因为他抽插得过猛,把嘴角给做裂了。一晚上吞了很多,胃里好像装满了jingye,早饭都不用吃了。

    “对不起,很痛吗?”阿维心疼不已地摸我的嘴角。

    我身上还有许多疼痛的地方,停电的夜晚什么也看不到,很多动作都缺少限制,还容易磕到坚硬的家具,于是遍体的吻痕里就夹杂着小小的淤青。胸部传来泛泛酸胀的顿痛,我低头摸着红肿的rutou,睡了一觉还是圆圆饱满地挺立着,rutou晶莹剔透,沾着唾液,乳晕也肿着,带着咬痕,皮肤泛出粉红。阿维喉结滚动了两下。

    “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的。”他内疚地用脸蹭我的脖子,如讨好的猫咪。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早晨洗完澡,我们做了两次,一次在洗澡的时候,一次在厨房准备午餐的时候,中饭吃完又在床上做了一次。为了不把饭做吐出来,我及时停止了他的行为,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不过全程没怎么看进去,接吻、爱抚、zuoai,恰好电影里的主人公也在kiss,touch,make。

    “哥。”阿维咬着我的耳朵,yinjing还插在我的体内。

    “嗯?”我闭着眼睛喘息。

    “你看电影里,两个主角有时候吵得不可开交,有时候又缠绵一整天,这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吧。”阿维试探性地问我,我睁开眼,对上他无比认真的目光,仿佛要把我吸进去,“虽然一直叫你哥,可是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恋人。”

    我眨了下眼,听了他无数次表白,这次还是觉得有点不太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嗯。”

    阿维瞪大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所以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我一脸困惑。

    “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我是你的男朋友,而不是弟弟。”

    “你想做我男朋友?”

    “嗯,我想做你男朋友。”

    我愣愣地注视着他,觉得感动又好笑。

    “到现在还在说这个,那之前都是弟弟该做的吗?”

    “我只想有更加明确的关系。”阿维羞涩地微笑起来,露出一排腼腆的白牙,像个惹人怜爱的小孩。

    “好啊。”

    晚餐时间,阿维提出去狗咖吃饭,那里的美食味道一般,只是样子可爱,价格还偏贵,即使是会员有折扣,我也不想天天去那里消费,但还是随他去了狗咖。阿维穿着昨天的衣服。我跟母亲说好让阿维暂时和我住在一起,所以吃完饭还要陪阿维回一趟家整理行李。毕业的自由真好,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配合学习的时间压抑自己的愿望。

    晓哲笑着迎接我,看到阿维后怔了一下,说道:“你们认识啊。”

    我困惑地回头看阿维,只见阿维眯起眼睛,揽住我的肩膀,亲和地对他说道:“我们不光认识,我们还是……”

    我捂住他的嘴,晓哲愣了几秒,营业式的笑容忽而变得有些奇怪,下一秒,眼睛突然睁亮,像想起了什么,双手一拍,拿出手机对我说:“ruby今天睡觉的姿势超有趣,我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啊是吗?那我也要看。”阿维颇有兴趣似的凑过来,碰到了我的头。

    这家伙干嘛在外人面前和我搞得那么亲密?

    两人嘴巴在笑,但眼睛没有笑的痕迹,绕着ruby热烈地交流着,气氛有说不出的诡异。

    “有没有包厢房?我们两个人吃饭。”阿维问。

    “楼上有休闲娱乐场所,虽然餐厅是公共的,但有单独的游戏室,里面有零食,也可以吃饭。”晓哲说。

    “可以带ruby一起吗?”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随意喂店里特供狗粮之外的食物哦。”

    晓哲领我们上去的时候,阿维老要偷牵我的手,我眼神示意他别乱搞小动作后,他露出沮丧伤心的眼神,我没办法,只能任由他牵住手。晓哲打开游戏室的门,回头看见我俩牵着手,嘴角的弧度变得勉强。他视线只有一秒钟落在手部,然后就装作没看见,介绍道:“现在没有人,但之后或许会有顾客进来。”

    关上门,阿维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我接吻,ruby奶声奶气地在地上嗷呜叫唤。我看见房间里安装了监控,就没让阿维做更过分的事情。端着餐盘进来的是另一位店员,那时荧幕上的餐厅游戏玩到一半,阿维的手在我的衣服里,ruby在我大腿上,我的小腿搭在阿维的大腿上,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晓哲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想回学校了。

    晚上我去阿维的家里陪他收拾东西,给我开门的是实习老师。由于太出乎意料,我局促地打了个招呼。老师想来帮我们,她穿着浅咖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起,阿维婉拒了她。

    “老师怎么会在这里?”我奇怪地问阿维。

    “她跟我妈关系很好,放假后她偶尔会来住两天。”

    “以前都不知道她俩会这么熟。”

    “是啊,”阿维随意地把衣服卷成一团扔进箱子里,我嫌弃地帮他折叠整齐,“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妈喜欢女人。”阿维耸了下肩,朝我笑了一下,“现在她很自在。”

    我的大脑宕机了,听不懂他的意思,呆呆地瞪着,保持原来的姿势。

    “我很小就知道了。”阿维说。

    “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难以置信。

    阿维转过身正对我,温和地解释道:“因为我想尊重我妈的选择,所以就替她保守秘密。”

    我努力消化着这个真相,阿维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般轻松道:“她大概现在都没发觉我早就知道了。”

    我发现自己还远远没有识透阿维这个人。

    住在母亲家里,我和阿维每天都黏在一起,出门旅行也只是换个地点zuoai。虽然阿维技巧日益成熟,身体条件也相当优秀,但我还是扛不住天天zuoai的强度,阿维仿佛一台永动机,射了那么多次却总是还有很多,永远精力旺盛,我甚至能恍惚看见他眼里走火入魔般冒出的粉红爱心。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情欲狂魔。后来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红着脸听完医嘱,改成一周三次。

    我和我爸爸的关系说不上变好,只是随着时间以及好心情,态度逐渐缓和。既然已经发生了,人又不会因此而改变,那就这样吧。事实就是如此,反正都会习惯的。他偶尔会来开车接送我和阿维去驾校练车,我也开始了回家住。现在我有两个地方可以回去,还有去阿维家这个选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有一天,阿维拿出了一样情趣道具。我问他这是什么。

    “如果每天都普通地做的话,怕你会觉得没情趣,所以我想可以试试道具。”他手里拿着一瓶红色包装的润滑剂,上面写着「oh!身体怎么变得火辣辣?!」

    情趣?我觉得普通地做没什么不好,但他既然想来点新鲜感,我也不反对。

    “不会痛吧?万一对身体有不好的副作用……”

    “不会,我详细查过,这是由研究性爱的xx教授带领学术团队联合柏林xx大学共同研发的产品之一,绝对不会有副作用,还能起到养护效果。”阿维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

    我看着「oh!身体怎么变得火辣辣?!」狐疑地歪了下头。

    不过那润滑剂后劲极强,刚涂抹上去是薄荷般冰冰凉,但马上变得温暖起来,逐渐超出体温,变得热辣而酥痒,抓心挠肝地想要被干,即使最后一丝精力被榨干,也还想让阿维捅进来,不然很难忍受性欲的煎熬。说了无数次不要,但身体还是想要,再来一次绝对会没命,但又想干脆就这么死掉吧。我瘫在床上,意识昏昏沉沉,阿维抱着我,吻着肩头,亲昵地说:“宝贝今天好棒哦,我差点就扛不住了。”

    我哼哼了两声,没力气说话。

    “下次可以试试角色扮演吗?”阿维软着声音问我。

    他从哪儿学来这么多新东西的?不过,感觉还也不赖。

    “演什么?”

    阿维狡黠地笑了一下,在我耳边吹气道:“之前我赌赢了一次,说好输的能答应赢的任意条件对吧,所以我先不告诉你,但下次你要接受我给你的任何道具,OK吗?”

    我抬了下手指。

    “既然如此,你也要听我的,你还欠我一次。”我嗓音低哑。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