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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槐出柜的事孔代容和赵卓当天就知道了,他们都没把这件事告诉陆泱,但他们不说,也会有别人说,哪怕没人说,陆泱自己也知道。

    丁槐出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陆泱,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两人正勾心斗角着,各自心怀鬼胎,陆泱和孙明辉在羽毛球馆打羽毛球,陆泱打着打着,身上出了汗,汗珠顺着鬓边的头发往下滑,五月的天气热起来了,树上有蝉鸣,有些聒噪,陆泱久违地感到了放松的情绪。

    等下了课,孙明辉把球拍收好和陆泱并肩走出羽毛球馆,他今天无疑是开心的,和陆泱单独待了这么久,他开心得有些飘飘然。

    陆泱依然是安静的,孙明辉说话时他静静听着,偶尔吱一声权当做是“我正在听”的意思,反应平平淡淡,孙明辉倒也能自顾自地往下讲。

    他们上了楼梯,走到教室门口时,陆泱看到站在护栏边戴着平光眼镜的闻人上,他本来是看着楼下的,此时转过身来面对他们,推了推眼睛架子,像没注意到孙明辉似的,微笑着叫陆泱的名字。

    陆泱很久没见过闻人上了,没想到他出现得这么突然。

    陆泱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闻人上没有马上回答。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就是忍不住了,想来找陆泱,但找到后又能怎样?现在正是课间,马上就要上课,他总不能把陆泱拖进厕所来一发,再说他也硬不起来。

    孙明辉一脸戒备地盯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闻人上的视线,这是很明显的保护姿势。

    陆泱没有因为孙明辉的动作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见闻人上迟迟不说话,说道:“没事我就先进教室了。”

    说罢就利落地迈步走开了,剩下孙明辉和闻人上面面相觑。

    孙明辉盯着闻人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敌意,陆泱无所谓,他却要问个清楚:“你到底找陆泱干嘛。”

    闻人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有些阴沉。他那次来找陆泱被孔代容盯得毛骨悚然离开后,没两天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让闻人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阳痿是病,你怎么还没找个医院去看病?”

    露骨又直接,把闻人上一直极力隐藏的让他自卑又痛苦的根本原因血淋淋地摊开来。

    闻人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又惊又怒。他平时隐藏得这么好,是谁?陆泱?他敢这么做吗?

    闻人上自动地排除了陆泱的嫌疑,他看到的陆泱是一只无害的猫咪,只有在被逼急的时候才会露出爪子。

    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闻人上查过那个号码,什么都没有查到,那个号码后来又发了些信息过来,无一不是嘲讽和恐吓,他为此心惊胆战许久,害怕自己的秘密在某一时刻被完全地暴露出来,然后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个阳痿还变态”。

    这种状态让他倍感煎熬,这一段时间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要对他嘲讽一番的样子,但他实在是不能忍受那种想要却又无法勃起的感觉,这让他疯狂地渴求陆泱的身体,他不该来找陆泱的,至少这个时机完全不合适,陆泱身边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着,可他还是来了。

    闻人上真的很想陆泱,想亲手为他穿上裙子再亲手脱下,想进入他的身体。

    想得快疯了。

    闻人上没理孙明辉的茬,站了一会儿抬脚准备要走,孙明辉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拉住他,语气很不好,他说:“你走什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闻人上懒得和孙明辉吵,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冷静而理智的,面对孙明辉他还是之前的那套说辞:“请问,和你有关系吗?”

    孙明辉理亏,被这一句堵住了,他确实没立场来问这个问题,但他想了想,迟早会有立场的,于是又硬气起来:“当然有关系,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闻人上翻了个白眼,孙明辉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也较着劲,两个人扳手腕似的僵持着,一直到打上课铃。

    孙明辉不得不放手,用手指着闻人上放狠话:“离陆泱远点,不然有你好看。”

    闻人上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笑得阴阳怪气:“这句话原路奉还给你。”

    教室里的陆泱不曾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小插曲,他要的就是晾着闻人上,对闻人上而言,和他上床这件事是有瘾的,因为快活,而且“难得”。

    但陆泱怎么可能让闻人上顺心呢,闻人上觉得最不可能发那条短信的人就是陆泱,他过于相信自己的感觉了。

    而陆泱要做的,远远不止发几条短信而已。

    晚上回了寝室后,孔代容出去打了很久的电话,高侪仍是愣愣的模样,像是失了魂,赵卓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颐指气使地说:“去厕所里待着。”

    高侪看着他,看了两秒,站起身去了。

    等高侪一走,寝室里就剩赵卓和陆泱两个人了,他变脸似的,前一秒对着高侪凶神恶煞,下一秒对着陆泱便和蔼可亲起来,赵卓半蹲着,握着陆泱的一只手,亲昵地叠着姓叫他:“陆陆。”

    陆泱垂下眼睛,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乖巧地沉默着。

    “等高考完了,你跟着我好不好?”赵卓问得温柔,他活了十八年少有真正温柔的时候,这些温柔几乎都给了陆泱。

    陆泱抿着唇看他,少顷,有些惴惴地问道:“孔代容怎么办?”

    赵卓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阴郁,又很快恢复如初,不自觉地,他握着陆泱的手加了力,把手指握得泛白,赵卓说:“你管他去死。他不会成为那块绊脚石的。”如果他一定要的话,赵卓不介意铲除他,尽管要费很大力气。

    陆泱歪了歪脑袋,靠近赵卓,额头抵着他的肩蹭了蹭,又直起身来,有些腼腆地笑了,他说:“希望如此。”

    赵卓在陆泱靠上来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还有点不敢置信,陆泱实在很少在床下露出这样柔软的自己,这让赵卓感觉对于陆泱来说,他才是特别的那个。

    陆泱大概对他也是喜欢的吧。

    赵卓这样想。

    双向的感情该有多好啊,赵卓提醒自己,一定、一定要把陆泱留在他的身边,如果陆泱是宝石,他就是把宝石紧紧藏在自己身下的恶龙。

    他甘愿做那条恶龙。

    陆泱冷眼看着赵卓的痴态,他可以很剥离地去看待问题,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他像个薄情的浪荡子,对谁都有一丝缠绵的情意,那些被他蛊惑了的人,心甘情愿抓着一缕似有还无的飘渺爱意。

    高侪站在厕所四四方方的逼仄空间里,听着赵卓对陆泱温温柔柔地说着话,声音有些模糊,他仰着头无声流泪,感到了真切的痛苦,他在寝室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熬,在教室里挨着陆泱坐一起又有太大的压力,回家则要面对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和一堆烂账,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办。

    周五来得很快,放了学,赵卓和孔代容很快就走了,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决彼此,在那之后会有大把大把和陆泱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急这一时。孙明辉本来想着要和陆泱一起走,但他记吃不记打,上了个厕所回来,陆泱人又不见了。

    孙明辉傻了眼,跺着脚骂自己是大傻逼狗记性。

    陆泱是自己走的,他嫌孙明辉聒噪,趁着孙明辉去上厕所的间隙,干脆先走了。

    只是下了楼又看到闻人上。闻人上仰头看他,露出个笑来。

    陆泱也笑,他想,闻人上这人,也算是有趣,在看到那些短信之后,仍然坚持冒着暴露的危险继续来找他,这是怎样一种值得歌颂的精神。

    但闻人上到底还是有些发怵,他之前和陆泱走的时候就会保持一些距离,这次更是,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的话,大概没人会觉得他俩是走一路的。

    陆泱刚出校门,就看到站在街道那边的丁槐。

    他太高了,身材又魁梧,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陆泱很轻地皱了下眉。

    闻人上同样看到了丁槐,他对丁槐出柜的事略有耳闻,他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观望。

    看到了陆泱,丁槐狠吸了两口烟把烟蒂丢掉,一步一步地走到陆泱面前。

    陆泱抬头看他,眼睛依然是干净纯粹的,他用这双眼睛骗了好多人。

    丁槐黑色T恤上还沾着灰,膝盖不知道怎么磕的,看上去有点狼狈,大概从家里逃出来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低着头对上陆泱的眼睛,说:“羊崽儿,我向家里出柜了。”

    陆泱礼貌地表示惊讶:“是吗?”

    丁槐拿陆泱的平静没有办法,但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羊崽儿,可以给我个机会吗?”和其他人相比,他有机会吗?他做出的牺牲不可谓不大,他想要得到一些对应的东西。

    但感情又不是交易。

    陆泱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有时沉默已经代表某些答案了。

    丁槐自嘲地笑了笑,说:“懂了。”他挠了挠眉毛,眼神看向别处,“大概感情确实强迫不来,我的确不是你的菜。我出柜这件事你也不用有负担,我家里那种环境,我也快忍不了了。”

    陆泱点头,表示知道了。

    丁槐不想就这么结束话题,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没话找话:“现在我暂时去不了学校了……不知道家里关我几天。等我回校了,或者高考完之后,我再继续教你打篮球啊。”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或许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陆泱眼神动了动,就这么看着丁槐,不知是不是丁槐的错觉,他总觉得陆泱的眼神里有怜悯,陆泱说:“好的。”

    陆泱答应了丁槐,可直到高考结束,丁槐都没能再返校。陆泱给了丁槐一个不会兑现的承诺,丁槐对此一无所知,听着陆泱的这句“好的”,丁槐觉得虽然陆泱拒绝了他,但也没有完全地拒绝他。

    后来想想,陆泱早就暗示过他,最好打消那些心思,他却错过了所有提示,陆泱会是故意的吗?但所有的那些事,都是他坚持着去做的,陆泱从没逼过他。

    他自己挖坑自己跳,能怪谁。

    丁槐走得很干脆,陆泱歪头看他的背影,脸上无悲也无喜,闻人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陆泱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几乎是锋芒毕露的,但闻人上有些着急,他担心等会又从什么地方蹦个人出来,匆忙把陆泱和自己塞进出租车的后座,目的地是他带陆泱去过的那座公寓。

    进了门,闻人上把陆泱往墙上一摁,偏头吻上了他的唇。

    陆泱很乖地张开嘴,让闻人上的舌长驱直入,舔舐他的口腔和牙齿。

    闻人上一边吻他,一边把陆泱的衬衫从校裤里扯出来,顺着下摆往上,摸到了陆泱突起的rutou,指尖搓捻着它,又把它按得下陷。

    陆泱很敏感。和陆泱做过的人很快就能发现这个特点,闻人上也不例外。

    当被揉弄rutou的时候,陆泱会轻轻颤抖,眉头也皱起来,如果和他湿吻,没一会儿身上就会泛红。

    闻人上的手不安分地在陆泱身上动作,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衫扣子,把它往下一滑,挂在陆泱的手肘上。

    吻了几分钟,闻人上放开陆泱,看着陆泱因为长时间接吻导致有些缺氧而潮红的脸,两人呼吸间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流,陆泱上半身裸露着,乳尖也挺立起来,闻人上看着陆泱,觉得他整一个就是大写的“欠cao”。

    但他知道,吻了这么久,陆泱裤子都顶起来一小块了,他还是软的。

    闻人上不打算马上为陆泱换上女装,他和陆泱进了卧室,把陆泱往床上一压,压着继续吻了会儿,闻人上直起身来,陆泱也跪坐起来,闻人上就把手放在陆泱的头顶,揉了揉他顺滑的黑发,暗示性地往下按了按。

    陆泱懂了,这是要他口的意思。他俯下身,把闻人上的性器从内裤里放出来,yinjing软趴趴的,看上去很萎靡。

    陆泱抓着揉了揉,舌头舔上去有技巧地吮吸,同时一只手抓揉着两颗囊袋,陆泱的口技不可谓不好,但他舔了那么久,舌头都有些麻了闻人上也只是半勃起,远远达不到硬到能放进他xue里的程度。

    闻人上全程看着陆泱动作,不出声,也没动作,两人似乎都默契地跳过了换装这个步骤。

    陆泱又舔了会儿,还是那个样子,他一只手撸着yinjing,抬起眼睛看闻人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闻人上看着他求助的眼神,开了口说话:“算了,不口了。”

    他站起来,露着鸟,校裤和内裤卡在胯上,几把半垂着,看着有些滑稽。

    他焦躁地走了两圈,陆泱就趴在床上支着上半身看他。

    闻人上想起了那些短信的内容,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念出来那些字,用尖锐的刺耳的声音,阳痿,变态,残疾,恶心……

    那个人发短信的时候,带着的是十二分的恶意,闻人上甚至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人发出的每一条短信,都能这样精准地打击到他的软肋。

    床上的陆泱望着闻人上,他光着身体,腰臀比美好,在卧室的灯光下表情有些模糊,闻人上恍惚觉得他似乎是在笑,换个角度却又没有。

    陆泱笑得十分恬静,还带着点与现在这种氛围不太相符的羞涩,他问:“这次你没有准备裙子吗?”

    闻人上张了张嘴,他想说,你不穿裙子我也可以,嘴唇几度开合,最后说出来的话是:“准备了。”

    只是准备得十分简陋。之前的每一次,闻人上和陆泱做的时候,都会很精心地挑选内衣和裙子,他有时候还会选择同色系的,或者准备高跟鞋和口红,但这一次,只有一条白色印着粉红豹的直筒连衣裙,材质柔软,面料很薄——很显然,这是一条睡裙。

    闻人上也没有准备内衣,让陆泱就这样穿上了它,换成了陆泱站在床上,闻人上跪坐着的姿势,他抱住陆泱的腰,鼻尖顶着陆泱的肚脐,下面渐渐有了些反应。

    闻人上的手从下面伸进去,伸到陆泱的臀缝间划过去,指尖干戳着陆泱的屁眼,等陆泱不适地动了动,他才起身拿过润滑剂认真给陆泱做扩张。

    进入陆泱身体的时候,闻人上拉着陆泱的两条腿迫使他抬高臀部方便进入,睡裙被撩得很高,露出半边乳尖,闻人上晃着腰,揪着它,揪得很重,陆泱耐不住痛似的,叫床的声音混着泣音,让人更有凌虐欲,但闻人上自己知道,哪怕他cao进了陆泱的后xue里,他yinjing的硬度并不是正常的硬度。

    闻人上射得很快,干了没一会儿就射了,陆泱大概也没想到,倏地睁开了眼,那双很亮的眼睛直至望着闻人上,让他感觉尊严扫地。

    卧室里一时有些寂静,过了会儿,闻人上说了个同为男性心知肚明的理由:“今天有点太热了,我忘了开空调。”

    射进去的jingye有些流了出来,陆泱拿过一旁的纸巾边擦边点头说:“是有些热。”

    第二次也是同样的情况。闻人上很努力地想要勃起了,但他看着陆泱平坦没有被罩住的胸部,看起来像是加长款T恤的睡裙,和陆泱包容的眼神,越着急越硬不起来,脑海里越多地回想着那几条匿名短信的内容。

    最后陆泱给闻人上口了很久,口硬之后自己坐上去动,这个姿势刺激感更大,闻人上比上次射得还快。

    射了之后,陆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是有些愣怔,过了会抬起屁股,彻底软下来的几把从他xue里滑出来,一同滑出来的还有些jingye,闻人上沉默着,脸色难看。

    大概是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陆泱光脚站到地上,对闻人上说:“我去洗个澡。”

    他进到浴室里,把空间留给闻人上。

    闻人上盯着自己还带着润滑剂和体液的yinjing,盯了很久。

    陆泱赤裸着身体站在浴室里的大镜子前,以往这种情况,闻人上必定要跟着进来再做一次,但陆泱想他今天大概没这个兴致了。

    花洒里的水开着,把浴室蒸得雾气缭绕,陆泱伸手擦了擦镜子,露出他没有表情的脸来,陆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小声自语道:“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