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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酒

    3 酒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女生提出了第一次邀约。

    霍雨前耳边是小女生清脆的絮叨,脑子里回放着周楹吃雪糕的画面。这是他时隔很久第一次想起周楹,他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好像能掩住那些画面似的。

    放下手之后,他神思清明地说:“游园会你可以和我报销,但我没法与你同行,那一天我很忙。”

    游园会是他手里的两个大活动之一,各处汇报上来的资料能叠一摞,多半都是摊主们为了摆摊许可而写的屁话。

    这个活动相当于校园内的小型步行街,也对校外开放,霍雨前接手学生会后还上交过一份令领导侧目的报告。但是这都没法冲淡霍雨前觉得它扯淡的想法。

    该活动最扯淡之处,在于霍雨前上台致辞宣布游园会开始,下台后他就一刻不得闲,明明身任会长一职却同工蜂一样满场飞,查看各个摊点有无规范安全措施。上一年的游园会他帮烧烤摊举了半个小时的灯串,周边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他在场中站成了名副其实的人rou灯泡。

    今年他主动成了那个灯泡。

    应该是国内外跑了一圈陶冶了李世欢的情cao,他从终日与周楹身体打得火热的思维怪圈走了出来,向周楹提出了约会的请求。

    他们漫步在人山人海的场会,逛到了油炸摊,而霍雨前正在旁边的“夏之风物祭”的摊子上帮老板缠灯串。

    周楹落座时,霍雨前将灯柱换到了左肩,挡住了自己的脸,他顺手拿了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脸上,才安然地继续手上的杂活。随后听到李世欢哄着周楹吃东西。

    李世欢有心逗弄,想看周楹崩掉那副冷然的神情,于是拿了一根涂满辣酱的香肠递给重归于好的男友,背着的那只手上提着瓶冰水。

    这一切都落在霍雨前眼里。

    灯串亮起时,周楹正同咬雪糕一般,小口地咬下香肠,慢慢地咽进肚里。

    霍雨前难免觉得躁热。

    李世欢没等到想看的变脸的好戏,就被人叫走了。事情大概真的很重要,他推脱不过,临走将冰水塞进了周楹手里。周楹措手不及,被冰得立刻放下了那瓶水。

    周楹觉得眼前模糊,只吃了一点的香肠被他包进纸巾里扔了,在踌躇是否打开那瓶水时,戴狐狸面具的大男生推过来一杯饮料。

    男生沉着嗓子:“蜜桃乌龙,油炸摊老板请的。”

    周楹在伸手去拿饮料时先抬头看了狐狸面具下的眼睛。

    霍雨前慌得不行,面上滴水不漏,脚下已经准备溜之大吉。却被周楹握住了推饮料的那只手。鬼使神差地,霍雨前捏着杯子送到了周楹嘴边。

    周楹一直瞧着他,杯子碰到嘴唇时,喝着乌龙时,喝尽一杯茶时。他也不放手,任霍雨前招架不住后,手上一哆嗦,将杯子掉了。

    那被辣酱刺激得嫣红的双唇就这么碰到了霍雨前的手。

    周楹甚至有意无意地用脸颊碰了下。

    肌肤滑腻,比梦里的真实温暖,霍雨前不敢停留,逃也似的走了。他庆幸自己没有用本来的声音去逞强,去给周楹献殷勤。

    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霍雨前,会在周楹面前问心有愧,无地自容。

    霍雨前卸任前签的最后一份文件与艺术院相关。

    说是什么学院老师要带着小画家们去商业中心采风,需要学生会帮忙组织。霍雨前心内骂着“sb”,笔下写着“不予通过,驳回”,正式结束了两年学生会工作的生涯。

    但兜兜转转,祸源仍在这份文件上。

    韩溪——那个女生在他之后继任了学生会一个不大不小的干事,抱着一叠霍雨前签过的较新的文件来一一询问情况,嘴上絮叨个不停,有用的信息只有几条,半点看不出她同霍雨前都出身于学术大家:“……嗯,这个文件怎么还会送到学生会手中,那帮吃白饭的是不想惊动领导吗,诶,不过你怎么签了同意啊,这不就是摆明把艺术院那帮小羊羔送进大灰狼口中吗?”

    霍雨前搁下水杯,才看到那份文件。

    昔日签下的六个字,竟然被谁巧妙地剩下了中间两个字。

    韩溪仍在念叨:“而且你看,这个活动时间是今天,今早我可看见了,艺术院那帮高材生都上了一辆车……”

    霍雨前已经打起了电话,却还听到韩溪说:“那个漂亮的院花也被押送上去了,场景真的有够滑稽的。”

    他突然想到,李世欢这会又是奉命去了国外带队,也难怪周楹会被请出寝室门。

    几个电话,相关的不相关的全都打完,霍雨前人已经出现在了那个所谓的“商业中心”。

    其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再漂亮的美人也是凡人,你不能指望人能成神,也不能指望所谓的学府没有阴暗之处。

    艺术院说难听了,在一帮老学究眼里就是空有皮囊的饭袋,为了学术指标,早些年霍雨前身处的这所学校还下达过不少口头规定打压教资与生员,直到近些年,有个从后勤混上来的老师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将学生送到有意向的老师的枕边,也或者是大老板们的身边,随便混个什么回来,都是对上面的交代。

    霍雨前冷着脸警告了意图通风报信的前台,命人带自己去了那个老师开的包厢。

    从校门开始到最后收场,其中周折,非三言两语能带过,之后的报告写了一遍又一遍,但终于是他截获了周楹。

    一帮西装革履、人面衣冠的社会人,手上揽着的不情不愿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为人师长的还在好言相劝喝下更多的酒。

    而周楹……周楹已经软倒在了一边,身后是几个欲哭无言的,被他护住的年轻女孩。

    几张成年人的脸孔,其实都有意识地对着周楹的方向。

    如果怒火可以实质化,霍雨前觉得那一刻他的愤怒可以将在场不无辜的人都绞杀成齑粉。

    他静静地托着一盘未开封的酒瓶,佯作服务生进了包厢,放下托盘后,当场就用垂涎周楹的老男人的脑瓜开了一瓶酒,他抱住身体热得不正常的周楹,冷声道:“这瓶酒我敬老师,劝你走好阳关路,莫下鬼门关。”

    周楹已经没有太多的意识,骤然来了一个冷源,他难过又舒服地靠了上去。

    霍雨前轻轻吻过周楹的额头,又对那帮吓得不成样的学生道:“你们把这帮畜生看好了,别让任何人溜了,警/察和检察院的人很快到。”

    小羊羔们认出了他是霍雨前——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霍雨前长相帅气,身居要职,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院头号脸面,也就周楹敢不给他好脸色看——瓮声瓮气地应下了这可以说是无理的条件。

    他抱着人转身进了另一个包厢,才发现周楹怀里也有瓶酒。

    周楹用额头、脸、嘴唇,一切脸上能感触到凉意的地方蹭着霍雨前。

    这时候霍雨前才从盛大的愤怒中抽回身,他好笑地想拿开那瓶酒,才发现要费点气力,于是转而诱哄,“我如果要强/jian你,你是不是要用这酒给我开瓢?”

    周楹抱着瓶子将上半身远离了一点冷源。仔细看去,他的瞳已涣散,深得不见底。周楹静了好半晌,才像是听懂了,将酒瓶慢慢地给霍雨前递过来。

    霍雨前才不接那酒,他凑近,将手伸进了周楹的衣服,一手顺着腰线一路摸上了周楹的乳首,一手滑进裤子,轻轻掐住了周楹大腿内侧的软rou。而他的唇,从周楹的下颌线开始,又亲又舔,厮磨到了周楹的锁骨。

    周楹直到被扒衣服也没有回过神。

    回得过神才是有鬼了,那帮人玩起学生来不知轻重,怎么会在酒里下轻的东西?

    他本能地感受到这个体温较之自己低的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即使被除去衣物也没有挣扎,反而移动了身子,艰难地辨别出了眼前人的腿,坐到了上面。

    他仅有的神思告诉自己手中的酒瓶碍事,但是面前人也不接,于是也不管后果如何,径直撒手了。处理完这个麻烦还有件碍事的东西——他嫌弃起霍雨前的衣服来了。

    霍雨前亲着吻着玩着,把人的衣服裤子脱了,只留下一条内裤。他是吻到周楹的肩时才察觉到怀里人的小动作的。

    周楹被酒里的东西弄懵了,只有身体里的情欲同往常一样迅捷。他连想脱去霍雨前的衣物都不得其法,只能摸索着找到霍雨前其中一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放到了霍雨前的腰带上。

    霍雨前被他可爱到,笑了出来,手上解着腰带,将裤子褪到大腿。他一边吻着周楹脖颈上的皮肤,一边吹着气:“宝贝好聪明啊。”

    他的另一只手已撩起了周楹的内裤,堪堪碰到周楹的前面的rouxue。

    周楹被气息激得一哆嗦,跌落在了霍雨前身上。颓势轻慢,连那口xue都是缓缓贴上霍雨前的手的。

    周楹大概是觉得终于坐在了舒服的地方,还晃了晃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和霍雨前腿上的皮肤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这之后他又开始专心和霍雨前的衬衫作对。他的手从下摆伸进去,臂膊挑起了衣摆,手放在了霍雨前的腹肌上。

    周楹没有多少力气,只是软软地捏了几下就不动了。

    霍雨前认命地脱了衬衫,继续吻周楹。

    周楹的xue并不能容纳两指以上的事物,柔软的舌头也许是那处的极限了。

    霍雨前不得不同时侍弄着周楹的性器与rouxue,药物性烈,周楹的yinjing也硬挺着不肯疲软。

    xiaoxue应该是未经手指头把玩过,一直没有流出水来湿润xue道。

    周楹也从最开始的顺从变得有些不耐,他茫然地夹紧了双腿想制住腿间动作的那只手,却只是将其更送进自己的身体。水汽氤氲了他的双眼,让霍雨前不自觉亲吻舔舐舔他的眼周,吻去那些液体。

    周楹别的感官能体会到一些舒适,但只是张开了嘴,呆呆地看着霍雨前被自己双腿夹住的手。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游移到了自己的后腰,抚弄得熨帖,令自己忍不住向这个人更靠近。

    霍雨前咬住了周楹的下唇,在人放松之际抽出了下面那只手,放进了周楹的嘴里。

    他舔着周楹的唇边,带些骗哄:“舔湿这些手指好不好,它们会让你舒服的。”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含紧了。指尖跳动着的,正是周楹舌身上的热度。

    他加剧了亲吻,下腹更是一直磨着周楹的xue口,将人逼得不住地颤抖。

    周楹的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霍雨前身上。他的双手还落在对方的肚子上……旁落的理智终于为他指正了那个名词:腹肌。

    他感觉不清是力气恢复了些,还是因为倚仗着对方,自己才有了力气——对方将手指从自己的嘴里抽出来后,他便被捏着后腰提成了跪姿,倒也不花力气,整个身体还是倾倒在眼前人身上的。

    guntang的那个部位可能是贴在了腹肌之上的某块肌rou,因为对方的口舌恰好舔上了自己的rutou。他的手无处可去,像是有记忆般地,抱住了那个人的颅首,这几乎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下一刻更无限接近——

    霍雨前将润湿的手指伸进了周楹的xue中。xue道因为有润滑,终于也涌现了一些液体促进这个过程。身下的抚慰令周楹手上难以自制地收紧,但仍挽不回他将软倒的身子。

    也无所谓了,无论是否有力气,他都觉得舒服。

    那口xue从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被玩得汁水淋漓,周楹也随之不停地扭动身体。

    他的两处rutou都被霍雨前收进唇舌玩弄了个烂,周楹在其中一边被舔弄时会忍不住轻微想蹭到另一边,徒劳无功,只招惹得霍雨前作弄的心更甚。

    霍雨前用指腹磨着xue的花心,一边呵气一边舔着:“宝贝叫一叫好不好,老公想听。”

    周楹已经重新软倒在了霍雨前怀中,他的脸贴着对方的,再近一些可以形成“交颈”的姿势。他的舒服来得完全没有自主权,几乎有些委屈:“我要叫什么?”

    这一生有无数次,霍雨前都觉得自己的心为身上这个人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次不外如是。

    霍雨前将人慢慢放倒在沙发上,他自己单膝跪地,还把周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慢慢地凑近了那处梦中的销魂所,坏心眼地道:“就叫老公啊。”

    他的一只手与周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周楹性器的顶端。

    然后听得一个软软的要求。

    周楹在那边还是委屈,几乎有哭腔:“老公老公老公,呜呜,我好热,我要舒服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