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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呆在这里,做我掌中的小姐吧。

    当锁链扣上白芜脖颈的一刹那,他发觉自己能动了。

    他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六年来维持在众人面前的体面被一下撕开,他劈手就往狗脉门处砍,却在出手瞬间被狗猛地拉扯住了脖颈上的锁链,一瞬间他感觉到窒息,他就这么以一个狼狈至极的姿势扑进狗的怀里。

    “气性还这么大吗?”他的狗一把揽住跌倒的他,另一只手把弄着手中的链子。狗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白芜耳畔,他就这么玩笑般的讲出了那个满带着屈辱,被白芜刻意遗忘在时光洪流里的称呼。

    “大小姐。”

    白芜听到后浑身一震,他咬着牙,几近失态,他将手环在狗脖子上,按着他颈部的命门,控制不住地手微微颤抖,几乎就要掐下去。

    那一瞬间,狗看透他眼里凛冽的杀意,看透抛弃他的主人在这么多年后,在他重新出现的这一刻,真的有了杀他的心。

    他垂眼看了看白芜按在他脉门上手,突然笑了出来。

    “娇气的小姐。”他笑着,声音里却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件事实似的。

    “从来不把别人的心放在眼里。”

    白芜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狗察觉到脖子上手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他在白芜做出动作前就失了耐性,迅速出手拽起小姐脖子上的项圈,让他呼吸受阻,甚至逐渐双脚离地,只能挣扎着用手去掰他铁钳般的双手,试图换回一点呼吸。

    “难受吗?”狗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连话语里透露出的沉迷气息都一如当年:“只是这样就让你难受了吗?”

    他游刃有余地去欣赏着白芜窒息难受的表情,甚至轻轻用鼻尖去贴着白芜的面孔,一点点轻轻摩挲,又轻轻去嗅。

    狗是用鼻子去熟悉他主人的。

    “我将链圈还给你,我将控制狗的链子递还到你手上,你不要。你想要杀了我。”

    他看着昔日的大小姐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道,就快要昏迷,他手一松,将他放到地上,大小姐以一个狼狈至极的姿势跪趴在了地上。他一落地就开始大幅度咳嗽,几乎要将肺部都咳出来。在剧烈的咳嗽中,他呛出生理性的泪水,他感受到狗的手落在他的头上,轻轻摩挲着,就像摸一只狗一样,他听见狗的声音响起,低得像旧日里那场梦一样。

    狗一手拽着他的链子,一手摸着他的头,他说:“现在,换你来当我的狗。”

    那日,白芜听到那句话之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之后已经远离了混乱的局势,躺在了魔教的大床上。

    他的狗没有像昔年一般守在床边,而是就躺在他身边撑着脸看他,他迷迷糊糊并未感觉到多不对劲,与狗分开前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曾这样相拥着起来。他揉了揉眼睛,问:“什么时辰了?”白芜听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他猛然想起了昏迷前阆华宴上发生的事,他将狗把狗链拴上了他的脖颈这件事暂时抛在脑后。他脑海里全是狗最后一句话,逾越,失控,大逆不道。

    他猛地睁眼,低头的瞬间看见锁链还拴在自己脖颈上,他翻身掣肘住自己的狗,用手拟作剑气逼上狗的脖子:恨恨地问“你让谁当狗?”

    他屏息纳气,直拟出招,正准备恶狠狠地在狗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猛然间他发现自己丹田空空,一点真气都没有。

    这时候狗却软了态度,他像一条真正的恶犬,以最凶恶的手段将骨头叼回窝里后,开始舔舐玩弄,慢慢享用起来。

    狗被他压在身下,许是知道他已经被封住了真气,就连一点挣扎都没有,他用一种哄孩子的态度去诱哄白芜:“是我是我。”

    他晃晃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连着的锁链一直延伸到白芜脖颈,狗笑得满足,他告诉白芜:

    “别气,狗链不还是拴在我手上吗。”

    白芜被他这种不要脸的态度震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在他这些年已经学了足够多的故弄玄虚和深不可测,他脑子空空,却习惯性端起属于武林魁首的架势,正准备开口,却被狗猛地扑倒在了床上。

    “真香啊……”狗按着他的手,着迷似地去嗅他的脸:“你闻起来怎么总是这么甜呢。”

    狗说着,在他脸颊处舔了一口,一触即分。这轻如羽毛似的一下仿佛是鞭子抽在白芜脸上,过电似的。

    在感受到白芜大幅度的震颤一下后,狗轻笑出声,听起来愉悦极了。

    被狗舔过的地方在空气中逐渐暴露出冰凉的湿意,那块皮肤处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根本没法忽视。

    白芜将头扭过去,乱发拂在脸上,牵扯出无尽脆弱的意味。

    他呼吸颤颤,控制不住自己里无尽的苦痛和愤怒,那一丝质问几乎是从他嘴边漏了出来,迭散在空气里。

    “你怎么敢……”

    他想问的很多,你怎么敢在阆华宴上对我下药,你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下把锁链锁上我的脖子。你怎么敢把我当狗戏弄之后又说来对我献忠。

    怎么会有狗在被抛弃之后,将狗链套回主人的身上,反而将主人反过来作狗戏弄。

    当年他无法承受狗全然的侵占和掠夺,狗炽烫的情欲将他烫的体无完肤,他受够了被jingye灌满的日子,他活得像一根崩紧的弦,每日都在情欲和偷情被发现的恐惧中互相拉扯。

    他被下颚上的痛苦唤回神志。狗正捏着他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打量他:“是啊,你怎么敢把我支开之后假死,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狗就着这力气推开他,拍了拍手,很嫌脏似的。

    “你可真会败兴,我当前没兴致睡你了。”

    他卸下手上的戒指,栓在床头的机关上,他看着眼前的小姐,以一个脆弱至极的态度被栓住自己的床上,他从过往的痛苦中,得到了一丝别样的满足感。

    狗看着鬓发散乱,衣衫半解的小姐,小姐眼眶红红,跪坐原地拧着眉看他。

    他还是叹了口气,摸着小姐的头对他讲:“放心,没准备让你当狗。”

    “就呆在这里,做我掌中的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