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夫侍
“谢谢。”景望停下动作,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客栈还没有安静多久,窗外又下起春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扇上。 规律的雨声并不让人觉得吵,反而如同催眠曲能让人的心安定下来。 桑芜听着窗外的雨声,恍然间才有种自己终于到达江jiejie所说的江陵的感觉。 她的眼皮都在打架,好想睡觉。 阿望的roubang还硬挺着插在她的xiaoxue中,guitou跳动着蹭刮着她的敏感点,捣得她的花心酸慰异常。 “阿望……唔……动一动……”桑芜呻吟着说道,动的时候内壁被撑得火烧火燎,不动的时候又是无尽的空虚。 她觉得自己对交媾越来越上瘾了。 “再做下去,你的身体要吃不消了。”景望咬牙,将roubang从她的体内拔出,发出啵的声响。 交缠的二人浑身都像是刚从浴桶里捞出来的一般,景望看着桑芜略微发白的嘴唇和身上被薄汗润泽得愈发莹白的酮体,懊恼地在她唇角咬着,终究还是舍不得,将咬动改为轻啄。 “阿芜,承受不住怎么不告诉我?”景望捞过布巾给她擦汗,天气寒凉,留着汗液怕是要受凉。 “没有承受不住。”桑芜忍着困意摇头,任由阿望替她擦弄着身子。 景望无奈地在她额心处印下一吻,是他刚开荤节制不住,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甚至连外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还好遇到的人看起来对他们并无恶意,若是陛下派来的人…… 景望不敢深想,当务之急是找到代郡县的世外桃源,以及给阿芜找个可靠的夫君。 他是无常楼收养的孤儿,并没有亲眷,连唯一的伙伴一百六十三号都死于任务,连托付的人都没有。 外面的雨陡然变得湍急,窗扇上的油纸似乎都要被砸破一般。 房内的光线变得异常昏暗,他轻擦着桑芜的下身,媚rou被他cao弄得外翻着,又红又肿,分外可怜。 他不自觉吞咽着口水,欲根又开始充血变硬。 不能再做了,他倾身舔吮着她的唇珠,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桑芜问道。 “没事,我缓缓。”景望听着敲打窗扇的雨声,半盏茶的时间后终于平复下来。 他瞅着怀中的少女,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景望下床,将被褥掖好,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 阿芜晚饭还没吃,他得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下楼的时候正巧碰到隔壁房间的人出来,一袭青色长衫,墨发用一根乌木簪绾在头顶,眉目疏淡,自带着生人勿进的疏离和难掩的名士风流。 景望在心中思忖,这人不像是桑人,倒像是齐人。 那人注意到他,掩上门扇对他轻微颔首。 景望也对他点点头,代郡县的雪灾和暴乱,难道有齐国插手吗?他将脑袋中的猜度甩开,这不是他应该cao心的事情,公主才是他唯一要担心的。 他望着男子撑着油纸伞离开客栈的身影,雨幕如瀑,灯火阑珊,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坑洼中积蓄的雨水在灯火下反射着朦胧的光。男子的衫摆被雨水溅湿,水汽从衣角氤氲而上,将长衫分隔出深浅的颜色。 这么晚了,他是要去哪? 景望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端着饭食的时候同小二问询了此事。 “隔壁那位公子,怎么这么晚还要出门?”景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位啊,”小二恭敬地陪着笑,“是位大夫,可能是哪户人家让他出诊了吧。” 景望觉得奇怪,又没见小厮下人来通传,他自己单独出门是出哪一门子的诊。 他也不好继续问下去,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景望端着饭菜进屋,见床上的少女还睡得香甜,心头萦绕上恬静的温柔,。 “阿芜,醒醒。”他唤醒桑芜用过饭食睡下。 怀中少女的馨香安抚着他的不安,景望也跟着沉沉睡去。 三更时分,客栈的门被敲响,小二毕恭毕敬地将青衫男子迎进大堂。 “裴大夫,这么晚。” “隔壁住的是什么人?”裴惜则将油纸伞收起,放在门背后。 “一个剑客,拐了别人的夫人出来逃难的。”小二回到。 “你怎么知道的?”裴惜则故作惊讶。 小二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虚荣得到极大的满足,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猜想全说了。 “别看我生得瘦小,在这客栈待了也有二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那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面色疲惫却精气十足,明显是个没开过荤的,他牵着的那位妇人,身段啧啧,显然就是被cao……”小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就是得了滋味的小妇人,刚入住就要水摇床,年轻人火气就是旺。” “噢。”裴惜则点头,面色有些僵硬。 小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克制不住地打量了他一眼。 裴大夫看着也像是个没开过荤的,二十好几的人了,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裴惜则同小二寒暄几句就上楼了,望了隔壁已经熄灭的烛火一眼,吱呀推开自己的门扇洗漱睡觉。 - 接连几晚,裴惜则都被隔壁的叫床声搅合得要失眠。 难怪那看着沉稳的少年要将人拐出来,光是听声音他就受不了了。 他还知道那位姑娘叫阿芜,少年叫阿望,互相称呼起来黏腻得不行,甜得他牙酸。 这也就算了,那姑娘温柔又会撒娇,任凭少年怎么弄她都答应,偶尔扛不住的时候才会吐出几声哭吟,便是个嫁过人的小妇人,也着实叫人心痒。 裴惜则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换个客栈住下,再多住几日,吃不消的就不只是那位姑娘,还有他了。 他想到自己的隐疾,叹了口气。 “这几日可就别出去了,县城内戒严,江家最近发了疯一样镇压暴乱,已经将代郡包围了,”小二封锁前门,同客栈内的住客说道,“非要出去的话,从后门走,不能带人回来。” 桑芜和景望坐在厅内,看着窗外绵密如松针的雨滴,雨不大,飘散如柳絮,落到手背上的时候只有轻微的被蛰住的痒意。 她蒙着脸,轻纱覆面,越发显得眸子水波潋滟,一举一动皆透露出长期yin浸出来的教养。 裴惜则坐着的位置正巧能看见她的正脸,昏暗的光从窗墉照进来,衬得少女面如银盘,美得不可方物。坐在她身侧的少年,给她揉着胳膊,端水递茶。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羡慕谁比较好。 “阿芜,尝尝干杏仁,”景望将装着杏仁的食盒推到她面前,“没有办法做杏仁酪,将就着吃。” “不喜欢吃杏仁酪了。”桑芜拿起一粒香脆的杏仁,半掀面纱放入嘴中轻嚼。 惊鸿一瞥,裴惜则看到了面纱下的容颜。 他这些年周游各地,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貌美的姑娘,气质温柔又坚定,是什么事情让她跑到代郡县?真的是被少年拐出来私奔的吗? 裴惜则瞧着不像,他观察着二人的相处方式,少年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事事以她为先。 “那阿芜想吃什么?”景望握着她的手。 “我有点难受。”桑芜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沿。 这两日,她在代郡县周围往返过不少次,积雪都已经化开,树枝上却还结着冰棱,寒彻骨髓。 饿得面黄肌瘦的孩童,瑟缩着眼神看着她…… 被抛弃的老妪,颤颤巍巍地拆着门板生火…… 桑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子民,在她的世界中,都是桑都的鲜衣怒马、衣香鬓影…… 脑海中能浮现的困苦,最多也就是饿两顿饭,这里的人却连稀粥都喝不起,超乎她的认知。 “阿望,我是不是很没用?”桑芜靠在他的肩头。 景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逃离宫中的那日,她就已经抛弃了公主的身份,现在却要将公主的责任扛在肩上吗? 他只想她好好的。 “阿芜,不要想,”景望握紧她的手,“你也要活下去。” 桑芜知道是自己着相,她势微力单,能为百姓做什么呢?回去也不过是做皇兄的禁脔,多浪费几口粮食。 难怪阿姊说她不适合做公主。 她回握住景望的手,让他别担心。 “裴大夫,您的酒。”小二恭敬地将一坛酒放在他的桌上。 景望看着对面木桌上坐着的男子,姓裴,医者,齐人,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个让他兴奋的答案。 他很可能是裴惜则——研制出三日春的药师,享誉各国的神医。 如果是他的话,替阿芜寻找夫君的事情或许就可以往后拖了。 这几日他也观察过代郡县的适婚男子,连他都不如,哪有半个能配得上他的阿芜? 景望迈着步子走向裴惜则,朝他行了一礼。 “在下景望,那位是我的妻主景芜,郎君可是裴惜则,裴大夫?”景望说道。 “是,景公子可是有什么病症需要在下?”裴惜则解开封坛的红绳,往瓷杯中倒了半杯酒。 “能同在下的妻主一桌详谈吗?实在抱歉。”景望示意他同桑芜一桌。 裴惜则颔首,难怪他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非比寻常。 做夫侍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景望居然这般坦荡地说出来,叫他有几分诧异,夫侍比入赘还要不如,等同男子通房,并不影响妻主婚姻嫁娶。 或许,这位叫景芜的姑娘,还没有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