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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同母,却早夭;九皇子生母早逝,剩下唯一可虑的也就是十皇子,他的生母淑妃是韩王正妃的jiejie。” 林海将皇帝的这些儿子盘算一遍,最后与贾敏面面相觑,至少在他们夫妻能够得到的有限消息里,皇子们当中有母家得力的,有宗室当中人缘颇好的,也有母亲极得皇帝宠爱的。但并没有哪位皇子格外的受到皇帝青眼,哪怕是七皇子,因着母亲贵妃的缘故,也没有破格提早封爵云云。 “照老爷这么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贾敏一笑:“说到这个,怕是朝中老大人们更着急。” 那倒是,“也对,县官不如现管。”林海想想觉得自己也是瞎cao心,倘若皇帝一日不立储,自己难道还不能安枕了?若是如此,怕他也要活活把自己给吓死了。 贾琏在扬州停留两个月,就带着姑父姑母的嘱托和给京中长辈亲人的礼物返京了,他返京的时候,贾琰已经考完了院试。贾伯衡,真的考上了廪生,第六名秀才。 头名还是许直,孙钟考了第三,贾琏回京之前还参加了长辈们为三个人举办的庆贺家宴。许直已经是小三元了,席上大家都祝贺他,贾琰更道:“说不得,正行兄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夺个六首过来!”许直连道不敢。 贾琏虽不走科考一路,可是在京中也多与名门公子来往交际,且在场的三个年轻人,贾琰不必说,孙家兄弟也称得上世宦子弟。许直虽然是他家中第一个读书人,可是跟着师父梁子元走南闯北,也是历练出来了。 是以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居然没有冷场,还从扬州风景说到了京城特色,贾琏还道:“几位兄弟举业有成,眼看着的大好前途,入京会试指日可待,不才就在京中等着各位的好消息了!” 众人举杯,一醉方休。 高兴归高兴,不过林海还是将贾琰拎过来告诫一通:“考中秀才只是举业第一步,说起来你也倒幸运,科举正年,院试乡试连着考,不必浪费辰光。朝廷的学政也已经决定了,这是他从前出过的题目,和他自己当年的文章喜好,你要多读吃透。” “舅舅放心,外甥明白!”贾琰信心百倍的接过书稿资料,距离金陵乡试还有不到四个月了,贾琰开始闭门读书,只和许直、孙钟见面,并向长辈们讨教学问。 七月末,三个人共同启程前往金陵参加乡试,林海夫妻不分薄厚的替三个晚辈都准备了考试要用的东西。林海同孙高又叮嘱他们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入口的吃的、喝的,千万要小心。 赵氏同贾敏又各自带着女儿前往栖灵寺为儿子、外甥烧香祈福,黛玉终于能来栖灵寺了。可她却略有遗憾,若是爹爹和阿琰哥哥的都在就好了。 两家人烧了香,女眷们难得有空出门,自然也要散散心。黛玉同孙妘在嬷嬷丫鬟的环绕下散步,此地已经被两家派人围住了,所以女孩子倒可以自在些。 而赵氏在对贾敏吐苦水,说自家二儿子多么的古怪,性子比哥哥还执拗。贾敏就安慰道:“弟妹不必忧心,我看钊哥儿品性坚韧,有道是倔儿不败家,这也是好事。若是担心孩子吃亏,慢慢教导也就罢了。” 她们正说着话,西边传来一阵喧闹,黛玉的奶奶王嬷嬷过来禀告:“太太,有一僧人非要进来,疯疯癫癫的说是有要紧的话对太太说!” 疯癫和尚! 贾敏忽地起身,赵氏一惊,忙道:“嫂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叫护院过来!” “不必,”贾敏怒道:“弟妹有所不知。”于是将黛玉出生之后,一个癞头僧要渡黛玉出家的事情给说了,她道:“我与老爷膝下只有玉儿,他倒是一张嘴就就要化别人孩子出家,当时就觉得他不像正经和尚!可是后来此人无影无踪,今日居然还敢过来!” 赵氏也有了火气:“还有这等事本朝不许独生儿女出家啊,除非……”除非父母不在,给赵氏起了个倒仰,“这不是咒人么!” 贾敏冷道:“既然他要来,就叫他过来!” 癞头和尚与从前没有多大差别,还是脏兮兮的袍子,脖子上挂着念珠,见到贾敏,先佛号一声:阿弥陀佛!太太,你怎么能让令嫒见到外客呢? “听大和尚的意思,我这女儿一辈子必须得困在家中喽?”贾敏冷笑:“女子本就艰难,少年时多见些人,也能涨些见识。照你的说法,我的女儿,干脆一辈子不出门好了!” 开口就被噎回去的和尚苦笑:“太太,这是关乎性命啊。” 贾敏拍案而起:“你还敢威胁吾女性命!” “没有没有,”癞头僧连连摆手:“绝对没有,老僧说的是太太的外甥,那孩子的性命您也不顾了吗?” 贾敏要被气疯了,这什么意思了,哦,合着琰哥儿和我黛玉兄妹处的好,那孩子就得没命?你这话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她气的双手发抖,赵氏虽然没想那么深,却也觉得这和尚翻来覆去不就是威胁人吗? “来人,叫护院,把这个疯和尚给我拖下去!送到扬州府请老爷知道!”赵氏发话了,贾敏也一挥手,赵、林两家的人都冲了上去,谁知道那癞头僧撒腿就跑,还喊道:人命关天,太太日后便知! 与此同时,刚刚抵达金陵的贾琰,则遇上了一个老道士。 第21章 “无上天尊!”老道诵号,就这么挡在了贾琰身前。 贾琰和这老道士面对面,韩长生带人围了过来,孙家派过来的管事也带着家丁将老道同三个年轻人分开。管事随即喝道:“你这老道好不讲理,怎么直愣愣地挡路!” 老道一扫拂尘:“贫道是来救命的,这位小贾公子,鸠占鹊巢,岂能长乎?” 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呀,贾琰微微皱眉,想要上前却被许直拦住。许直上前一步:“道教,五大宗四大派,敢问道长是哪一门哪一派,报上个家门,也好让我等明白道长不是妄人!” 不等老道士说话,许直接着道:“不知道长是积善派、经典派、符录派、丹鼎派、还是占验派?你贸然前来说我这小兄弟鸠占鹊巢,不能长久……老道士,便是出家人,信口雌黄,更不可久!” 孙钟也凑了上来:“没错,朝廷对僧道一流一向有明文典章,子不语怪力乱神,尔等若是信口胡言、制造恐慌,小心官府追究!到时候平白带累他人,你的师门不追究你么?你自己的良心不会过不去?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邪路?如此,还敢学人妄言吉凶,大胆!” “……”老道士还是头一回被人抢白,还是连连抢白,这还真是初出茅庐头一回,“贫道只想让小公子不要鸠占鹊巢,以免害人害己。” 贾琰也火了:“害人害己?道长这话从何说起?我占了谁的巢?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