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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才。没辩几句,就卡壳了,只好又看向梁大人。 “二狗子,这买卖契约上,确实只说了封城郊的一片地。蔺员外给你的地也不算违悖吧。”梁大人扫了一眼契约说道。 “这……那这契约打一开头就立得不对!就是骗我家的田产才故意弄得不清不楚,大人,您可一定要给小民做主啊!”二狗子病急乱投医,自己没了主意,只好寄希望于梁大人。 可梁大人的双眼早就被银子遮蔽。 “二狗子,这事儿本官可得说你了,这买卖契约一旦按了手印,可就算成了。你押印之前不看明白,事后再悔,恐怕是晚了吧?”梁大人说。 “大人……小民不识字,当初还是找的代写信的先生帮着读的!这蔺员外根本就是存心欺负我这没读过书的人……”二狗子哭丧着脸道。 可这回,蔺员外却是一语将指控支到了别处:“二狗子,你说这话可就是没良心啊!”他恶人先告状,“白纸黑字的契约,我打写完就没再变过。你不识字,说要找人看看,也让你找了,至于这契约立得好与不好,你听人读的时候不说,事后再来计较,这可就没理了!再说了,当初死乞白赖,非要把祖地卖给我对现银的可是你自己!要不是看在你老父病重的份上,西疆兵慌马乱的,我要田地做什么?真要是交战起来,又装不起,带不走的。不全白瞎了么?你倒好,不识好人心,还来个倒打一耙!”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主持公道 相对于二狗子的嘴拙,蔺员外是买卖圈中摸爬滚打起来的,最是能言,几句话一说,无理也说得有理了! 梁大人顺势又把矛头指回到二狗子这里:“二狗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这……梁,梁大人!”二狗子几乎气结,反应了半天,才抓住了一小点漏洞,“这卖地的事儿可是在三个月前,当时西岐王还在沛都呢,哪来的什么兵慌马乱?他这分明是胡扯!狡辩!再说了,他有劳什子白纸黑字为证,我这儿也有人证,三娃子可是被他蔺府的家丁打得连床都下不了啊!” 提到了三娃子,梁大人不便帮衬,再问了蔺员外:“三娃子受伤一事,你可有解释?” 可有解释?光是这问句中暗含的偏颇之意,就让府衙外观审的人们一阵唏嘘。看样子,梁大人与那蔺员外早就沆瀣一气了! 毫不意外的,蔺员外的确——有解释:“大人,当日,他家三娃子动手在先,砸了府上的大门,家丁这才出来劝阻,没打没推的,他那伤,是自己不长心眼儿,摔了跟头撞的,关蔺某何干?” 蔺员外高调说着,大喘了一口气,又不紧不慢地道:“二狗子带着一家老小,上我蔺家吵闹,还把小民府上的大门给砸坏了!到现在还漏着风儿呢!我念在他丧父悲痛的份上,都已经不计较了,他尽然还怪府上的家丁!?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嘛!打一开始,区区几亩田地,小民就看不上眼,都是怜他老父重病才答应买的。谁知道这年头做回好人还做出了不是!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这无辜善良的平头百姓做主啊!” 蔺员外说罢,弯腰作了一揖,神情尽是委屈。 一番是非倒转的话,说得二狗子直捧胸口,一口气差点儿就提上不来! “梁大人……各位父老乡亲们……”二狗子对着在场所有人哀嚎,“你们倒是睁开眼看看啊,我家三娃今年才十九,最是力壮的时候,要只是摔了一个跟头,能摔成这样么?” 二狗子一边哭喊,一边掀起了三娃子的衣角,手臂、腿上,成片的淤青虽然早退下去了,可伤口处新肤的颜色,与常年日晒的黑肤还是有明显不同的! “你们看看,你们倒是看看啊!这些哪里是摔的?明明就是被蔺府的恶丁们打的!”二狗子喊得恳切。 公堂上的一二三条,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辩不过。到了,只能试着用事实高声对话。 可就连这一点,也被梁大人否了:“二狗子,你家三娃的爆脾气可是邻里有名的,隔三差五就爱和人干仗,你说这些伤是蔺府家丁所致,可有证据?” “证据……这……”二狗子不禁又哑了。 当天,除了他的家人就是蔺府的人了。 他说的话,官府不信,蔺府家丁说的话,他信不着! 这要人证,让他上哪里找去? “梁大人,你可要主持公道啊!”二狗子心里头的气是xiele,不甘不愿、极其无奈地xiele。 堂审到了这份儿上,他也看出来了,想要从官府讨个公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边,梁大人也准备好要结案:“二狗子,你此番所告,无凭无据,骗财、伤人两项罪名皆不成立!退堂吧。” 惊堂木一拍,师爷的笔还没有放下。二狗子又叫开了:“梁大人,我家三娃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叫没有凭证?他人在这儿,不就是活生生的凭证么?” “二狗子,梁大人方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一旁的师爷出来帮腔,“大人叫你举证,你又举不出来,还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师爷的口气很是生硬。 二狗子从堂审开始,心里头就憋着一股子劲儿。到了现在,再好脾气的人也是按耐不住了! 血一冲上头,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官府不管,他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 只见他一个起身,箭步上前拉着蔺员外的衣领就是不放! 还越拽越紧,直往脖根子处掐! 堂上的情势一下子就变得紧张! “放手!快放手!”梁大人从案后站起身来叫道。 蔺员外被揪住了衣领,喘不过气,一个劲儿地用手猛捶着二狗子。 衙役们也涌了上去!几个人,强拉硬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拉开! “姓蔺的!你!你颠倒是非,坏事做尽,不得好死!”二狗子口不择言,说不通理,只有破口大骂! 可蔺员外却是整了整衣冠,非但不躁,甚至还有些得意与不屑! 像二狗子这样一穷二白,只有一条命的主儿,他打从一开始就想叫梁大人给他来个诬告之罪,收监判刑的,也省的日后麻烦。 整个堂审的过程中,不怕他闹,就怕他不闹! 如今闹开了,骂响了,还动上手了! 梁大人在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总算是有处可安了吧! 蔺员外哼笑了一声,暗中与梁大人比了一个铜钱的手势。 梁大人当即会意,坐回到州府的椅子上,微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