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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瑀!” 萧瑀却觉得格外新奇,沈晏暴躁的样子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狗,虽然很凶但没什么攻击力,可爱得让人想把她抱进怀里。这样的沈晏他从未见过,与前辈子相比要有趣得多。 沈晏被气得头一阵一阵发晕,萧瑀见状也不敢再逗弄她,老老实实将人靠在枕头上,将她晕倒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眉姑拿她来威胁萧瑀的时候,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萧瑀说完,有些犹豫道:“你身上的迷药解了,脖子上和脸上的伤也上药了,但是……” 沈晏心一提。 萧瑀握着她的手,将袖子拉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水泡把沈晏吓了一跳,她颤抖着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滇西的痋术,大约每三日会发作一次,我找了懂痋术的巫医替你诊治,虽然能够缓解发作时的疼痛,但除了施术之人无人可解。”萧瑀顿了顿,“如果要彻底治好,恐怕只有等我们抓到眉姑以后了。” 沈晏初时被自己手臂的样子给吓到,但听萧瑀解释之后,反倒释然了,她问萧瑀:“也就是说,我现在不能回朔京了?” “是的。” 沈晏点了点头,却没有和萧瑀预想的一般露出沮丧的神情,反而十分平静:“我想给爹爹写封信,让他不要担心。” 萧瑀沉默了一下:“你现在身体不适,不如让我替你写吧!” 沈晏本想拒绝,但实在力不从心,只能勉强点点头:“好吧!” 萧瑀出门去拿纸笔,正好遇到准备敲门的杭进,看到杭进朝他摇摇头,萧瑀脸色一变:“出去说。” 杭进先前领人在赤水沿线搜索眉姑的踪迹,但是不管生死,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杭进说:“滇西人自小生活在赤水边,加上殿下没有射中她的要害,这才侥幸被她逃了。” 萧瑀心情沉重:“她若是逃回滇西,不知道还要费多大功夫才能把她抓回来了。” “殿下不如先去龙丘城与霍将军汇合,若是我们胜了,自然能够让凤池公主把那眉姑给交出来。再者,龙丘是郡府,那儿或许会有名医能够医治沈小姐呢。” 听到杭进的意见,萧瑀这才稍稍放宽心,说道:“好,等元娘身体好一些我们就出发去龙丘。” 杭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或许是属下多心了,总觉得这一趟太巧了,不管是和眉姑住在同一间客栈,还是后来这样顺利地追到她,都有些顺利地不可思议。” 萧瑀皱起眉头:“你怀疑有内jian?” 杭进笑笑:“这只是属下的一点感觉,但试想,哪个内jian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或许只是多心了吧!” 萧瑀也没多想,吩咐杭进去通知其他人准备离开,就拿了纸笔回房了。 萧瑀回到房间时,刚好看到沈晏慌乱地将袖子放下来,他体贴地装作没有看到,在桌子上铺好纸,问道:“写什么?” 沈晏想了想:“父亲大人尊前,女晏敬禀……”怕父亲担心,她并未说自己中了痋术,只是说偶感风寒,可能要迟些日子才能回来,正说着,就看到萧瑀停了笔,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萧瑀不大好意思地回答:“有个字不会写……” 沈晏这才想起来,萧瑀上辈子不爱读书,哪怕重生回来努力,恐怕也未见得多少成效,便道:“那是个生僻字,我换个字眼吧!” 萧瑀却格外固执:“你告诉我写。”说着就拿了毛笔塞在沈晏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一瞬间怔愣。 那是他们来古宁郡的第二年,萧瑀有一日竟想着让沈晏教他写字,沈晏百般无奈,只能让他拿了树枝在地上比划,偏偏这人是个榆木脑袋,教了几遍也不会。沈晏只能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可萧瑀身材高大,手掌也比沈晏大了一倍,沈晏握不住他的手,负气不肯再教。 萧瑀便凑过去,将树枝往沈晏手里一塞,然后自己握住她的手,笑着道:“你看,这不就行了?” 沈晏手一抖,一滴墨水就落在了纸上,她装作不经意地抽出手,说道:“纸弄脏了,换一张吧!” 萧瑀勉强地笑了一下:“恩……我去换张纸。” 他没有再提让沈晏教他写那个字,沈晏也就装作不知道。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萧瑀明显神思不属。 好不容易写完信,萧瑀却迟迟没有出去,他问沈晏:“元娘,做错了事的人可以得到原谅吗?” 沈晏没有说话。 萧瑀的神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却还是尽力装出自然的样子:“算了,我干嘛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 沈晏很想告诉他,有的错和原谅不原谅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就看着萧瑀失落地离开房间。 萧瑀离开后,房间安静下来。 沈晏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秋日的午后,古宁郡的秋日干燥而温和,就像是萧瑀的掌心。 他将沈晏抱在怀中,嘴唇挨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 “元娘,你教我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时候的沈晏时什么心境呢?她其实已经不记得了,是感动还是心酸?或许有一点点伤感。 伤感她前半辈子真心错付,换来他的不屑一顾,伤感她真正放下了这段感情时,却得到了他这样的承诺。 果真是造化弄人。 ? ☆、第十七章 ? 三天后,萧瑀等人来到龙丘城,城中意外地没有战时的紧张气氛,反而很是热闹。若不是知道先前霍将离已经率军与滇西军队有过几次小的交锋,现在还在城外打扫战场,还以为现在是太平时候呢。 萧瑀来到郡守府安顿好一切,杭进被打发去找大夫,他则坐在沈晏对面,严肃地看着她,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元娘,你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抓吗?” 沈晏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我是和枣儿去布庄的时候被抓的,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什么眉姑,也不认识任何滇西人。” “他们……有没有透露些什么?” 沈晏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道:“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好想听见有个男人对眉姑说,就这么一个小娘们,怎么可能对战局造成影响?” “对战局造成影响?”萧瑀也困惑了,“你认识霍将离?” 沈晏摇摇头。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萧瑀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觉得太不靠谱,很快打消掉这个念头。 沈晏又想到一个原因:“我祖父当年是工部尚书,他曾经掌管制船厂,滇西靠水而生,会不会是为了这个?” 萧瑀也想起来,当年沈晏的祖父沈昌言的确做成过一条福船,当时在整个大周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