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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超是湖南人,眼睛一亮,一筷子就叉去了半条,李鸿章还真没拦,皱着眉头,想了下,小心的夹了一小块鱼肚上的细rou,非常小,放到舌上,点点头,“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辣。桂喜,给我盛饭。” 鲍超也跟桂喜重重的点了头,这菜下饭真的太好了。 李鸿章吃了一大碗饭,而鲍超连鱼汁都用来拌了饭,吃了两碗,看得奇瑞直哼哼,看他们俩都满头大汗的样子,也知道真不是自己能吃了,不过看人家吃得那么香,他能气平就怪了。 当然这天起,李鸿章想进来蹭饭就千难万难了。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安心的喝自己的养生汤,平静的过自己的。 他亲来皖北的重点除了抓人,其实更重要的就来做仲裁的。之前也说了,这回被冲出的河道,要不要做成永久支流,这是要论证的。 之前也有别的洋专家一块来了,显然,他们议过之后看法与之前的工程师想法一样。但是河道衙门的河工们的说法,却是另一个极端。 说实话,他也有点纠结,这个让他如何选择。若是从前,他当然可以决定,但是青妤这回表现得很慎重,他也不敢做决定了。 两边的人说得都有道理,选择就是难题。于是他叫来了李鸿章和郝俊峰,这俩都没有治河的经验,但是他们也都是饱读之士,想来应该也能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吧? 李鸿章其实偏向河工的意见,把这么多良田给冲毁了,这本身就是浪费。真的变成支流,就是按田契赔偿,这对朝廷来说,其实是挺沉重的负担的。 而郝俊峰却不这么看,他此时倒不是真的觉得洋专家们的意见有多么正确,他是觉得咸丰这些年到处办洋学堂,连治河都请了一个洋工程师在这儿,显是更信洋人。他原本就为自己没能升任祭酒而气愤,此时看李鸿章倾向河工,立即就慷慨激昂的表明,若是河工之话可信,那也就不会决堤了。 那天他们不欢而散之后,李鸿章与郝俊峰也算是撕破了脸。此时李鸿章看郝俊峰这样,都有点无奈了。他当然知道郝俊峰的想法,他还是在政||治押宝。自己那天其实都跟他说白了,皇上看不起他,所以没有让他接任祭酒之职,他为何还能这般充满了斗志?果然,自己在对官位的孜孜以求上,真不如他。 “大人,此时谈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不如……”李鸿章叹息归叹息,但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看看外面还在下的雨,若照从前,此处更像泄洪分流。已经泄洪了,那么主河道水势就该减弱。但是此时看看,显然洪水之势依旧严峻,其实此时谈这条分支怎么做,是不是还为时过早。 “你错了,现在已经晚了,若是决定了,我们就要因势利导,借水力冲刷而尽快完成新河道之建立。”奇瑞虽说自己不懂水利,但是‘时机’二字却是知道的。 “奇大人说得对,下官也是这个意思。”郝俊峰立即说道,并得意的看了李鸿章一眼。 “本座在说,若决定不设分支,此时就要拓宽入海口,在下流做好导流之策。”奇瑞都想给郝俊峰一个白眼了,自己都没决定,他瞎兴奋什么? 第73章 专业什么的最讨厌了 “依下官见,应两手准备。一边借机开拓河道,拓宽入海口;一面准备建立新河道。”郝俊峰脸一红,也不坚持自己最早是支持做支流的,立即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民夫加工兵却远远不足以承担。”李鸿章可是知道民夫不足这个问题,千里河道,纵单单一个支流,就非此时的河工和来帮忙的工兵能承受的。若是能两手准备,奇瑞还急什么? “如此畏首畏尾,何时能决策?”郝某人怒了,觉得李鸿章就是跟自己做对来的。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行了,都回去吧!”奇瑞不想理他们了,显然这两位再谈下去,也就只能把这事谈黄了。 现在他总算知道朝上什么决定,都是咸丰夫妇自己商议、自己决定。跟几位御前大臣们,也就是随便聊聊罢了。 奇瑞其实在两边的方案出来时,就电报了咸丰,这是大事,他想知道青妤怎么看。但当时,也就真的是逗逗青妤罢了。现在再看着沙盘,他真的纠结了,他该怎么办? 京城咸丰和青妤也在对着沙盘发呆,电报已经收到两天了,咸丰也叫来了朝中说是治河还不错的几位官员一起讨论,结果跟千里之外的奇瑞一样,大家意见不一不说,更重要的是,他们更像是赌气。 两口子没法,只能对着自己看。但青妤的地理也不好啊!看着咸丰,想了一下,“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是在问你的意思。”咸丰对妻子动了一下眉毛,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悲剧,发现自己号称天子,原来不是万能的,一点也不天纵英才,有点受打击。 “皇上,你是想用美人计吗?若是这样,臣妾去皖北看看。”青妤和咸丰这些日子倒有些新婚的意思了,两人不时的耍耍花枪,rou麻当有趣。 “那算了,我媳妇不多,舍不下去。”咸丰还装着认真的想了一下,笑了摇摇头,抖了一下电报,“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又不懂,您懂吗?”青妤都想骂人了,这种事问她,她怎么办?想想又要拍桌了,花了那么多钱,请了那么多专家,好歹给个主意啊! “是啊,看看那些史书里,怎么那些皇上,名臣什么都会?难不成朕比他们蠢些!”咸丰也头疼,因为奇瑞也没说他更倾向哪一种。而他们这些人就算读书算精到了,可是这是专业的东西,这种事,最忌外行领导内行的。 “不是他们比皇上聪明,而是历史是强者书写的,人家不会把失败的案例写出来。您才是睿智,您比他们大仁,没拿百姓的命去做实验。”青妤冷笑了一声。 史上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