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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听信王的声音低了,听出他话里的伤感,道:“王妃一定很贤惠,才让王爷这样留恋。” “我妻子她很贤惠,因为她一直不生养,她觉得对不起我,给我挑了几个姬妾,我后来才知道她身体弱生产有危险,她一直瞒着我。” “王妃真的很爱您。” 不惜丢掉性命为一个男人生个孩子,这个女人一定爱极了这个男人。 “是,她不想我没有子嗣,后来有了节儿,她才安心。” 魏昭知道信王庶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萧节,也就是卫侧妃生的。 萧重又接着说;“魏姑娘,我想让滢儿拜你为师,魏姑娘是闲云道长的徒弟,方才弹奏的曲子,有乃师之风,不愧是闲云道长亲自教授的弟子,魏姑娘来投奔本王,本王又怎能放过这个给滢儿找个好先生的机会。” 魏昭没想到萧重说了这么多,原来想让自己教安平郡主,委婉推辞,“王爷对我的了解有很大的偏差,我从小顽劣,师傅的本领我连五成都没学到,岂敢做郡主的老师,误人子弟。” “魏姑娘何必过谦,这样好了,你在我王府住,抽空教滢儿,等以后你离开王府,我再给滢儿找师傅,现在滢儿小,魏姑娘可否在琴棋书画上指点一二。” 魏昭想,自己在信王府多说住二年,算了下,王妃死了五年,安平郡主虚六岁,两年不算耽误,自己白住王府,也过意不去。 抬头道:“我最多教两年,这两年王爷替郡主找先生,王爷如果给郡主找到好师傅。”她俏皮地一笑,“我就辞馆了。” 萧重看她答应,一本正经地说:“那先生束脩费多少?” “先生初次坐馆,王府供吃住就行,教的不好,束脩费可是退不了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安平郡主每日辰时中过曲风苑跟魏昭读书,中午休息,下午练半个时辰琴。 安平郡主在魏昭这个先生面前都是规规矩矩,显然,卫侧妃教养一个生下来就没有母亲的孩子煞费苦心,安平郡主深受父王的宠爱,却没有嚣张跋扈的个性,反倒跟卫侧妃有几分相像,温婉善良。 清明后,气候温暖,早起,玉花就把窗扇支开,清爽微凉的空气进来,魏昭精神一震。 魏昭给安平郡主规定读,。 信王萧重上午公事不多,步入后宅,不由自主朝曲风苑方向走,走进院子,正房窗扇半支开,屋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魏昭的声音清澈悦耳,滢儿的声音清脆稚嫩。 萧重没有进屋打扰她们,站在院子里,梧桐树上鸟儿鸣叫,合着屋里郎朗读书声,一种久违的温馨。 萧重踱步走出曲风苑。 下午练完琴,安平郡主回去了。 玉花说;“姑娘自从进了王府,没出过几次这方小院,今天好,姑娘去花园逛逛。” 魏昭笑着点了一下她额头,“是你这个丫头想出去玩,拿我做引子。” “姑娘,奴婢今早到花园摘花,王府的花园可大了,树绿了,满园子的花全开了。” “那我们去花园看看。” 曲风苑离王府花园西北角门隔着一条夹道,主仆穿过夹道,走进花园角门,一条石子路,这一带栽种金镶玉竹。 王府花园面积很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园子里栽种都是名贵花草,春意盎然,江南风光。 两人只走了半个园子,下午阳光足,魏昭觉得身上热,两人走累了,玉花手指着附近一处孔雀蓝琉璃瓦顶的八角凉亭,“姑娘,我们去亭子里歇息。” 凉亭地势略高,十几级台阶,主仆二人上到亭子里,玉花掏出手帕,铺在石鼓上,魏昭坐下。 亭子里阴凉,坐了一会,身上热气散了。 这时,凉亭左侧青石路上走来两个人,一个十六七岁公子,穿着春绸单袍,袖口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金冠束发,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正从魏昭歇息的凉亭前经过。 这公子看见山坡上凉亭里坐着一位姑娘,姑娘身姿纤细袅娜,乌发蝉鬓,问身后的小厮,“小林子,凉亭里的姑娘是哪里来的?” 小林子讨好地赔着笑,“小王爷还不知道,那是魏姑娘,郡主的师傅。” 又悄悄趴在萧节耳边小声说;“她从前是燕侯夫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七出之条,被燕侯给休了。” “燕侯真有眼无珠,这样风流标致的女子他都不要,府里父王的几个姬妾给她当丫头都不配。” 小林子咧咧嘴,“这样的话您小王爷敢说,奴才可不敢听,让侧妃夫人们知道,还不揭了奴才的皮。” 魏昭看见身穿杭绸袍子的少年朝她们所在的凉亭走来,猜到这个少年的身份。 看他走进亭子,站起来,敛身道;“魏昭拜见小王爷。” 萧节拱手道:“魏姑娘,你是我meimei的师傅,我这厢有礼。” 魏昭侧身,让过,“不敢当。” 萧节坐在魏昭方才坐过的石鼓上,玉花的手帕还铺在哪里,也不方便拿走。 萧节若无其事,暗地里打量她,“听说姑娘是闲云道长的弟子。” 魏昭想起信王说过,想让萧节拜师傅为师,被师傅拒绝,道;“我生下来体弱多病,正好遇见道长,治好我的病症,便尊一声师傅,不敢妄称道长的弟子。” “魏姑娘很会说话。” 萧节打开折扇,轻轻摇了两下,魏昭站在几步远,却感到扑面凉风,心下吃惊,萧节外表像个文弱书生,内力深厚。 跟小王爷接触她要格外当心,便道;“小王爷坐,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魏姑娘请便。” 魏昭走下凉亭,心想,她今天第一次见到萧节,不知为何不喜欢这位小王爷,萧节面白,看似文弱,长着一双极美的丹凤眼,眼尾微挑,他没逾礼,魏昭想了半天,不喜欢他的原因,大概是他的眼神,与十六七年纪不相符骨子里透出的阴柔, 萧节离开花园,到母亲住的王府东侧院子 曹侧妃看见儿子高兴地支使丫鬟拿点心,端来新鲜的果子,“你从府外回来?” 萧节懒散地坐在椅子里,“我经过花园时,看见安平的师傅,那个姓魏的姑娘,听说我父王请她做安平的师傅。” 曹侧妃朝左右丫鬟仆妇说:“你们下去吧!” 丫鬟仆妇溜边悄悄退出去了。 曹凤琴亲自剥开一个金桔,递给萧节,“王妃死后,你父王只是偶尔回后宅,现在安平跟着魏姑娘读书,你父亲经常去曲风苑。” 跟儿子小声嘀咕,“我生了你,这几年掌管王府家事,兢兢业业,你父王又只有你一个儿子,开始王妃没了的几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