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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佳第二天就启程出发,离开了苏州。 据说是一早和大太太告了别,就带上廖响马并两百兵丁,一路急行军出了城门,赶了个大早。 “也好,越是突然,那些个心里有想法的人家,就越仓促。”大老爷就和大太太闲谈。“路上真要出事,以凤佳的才具,是必定能应付下来的。” 大太太却是一脸的不乐意,“谁和你说这个了……” 竟是难得地对大老爷露出了不耐烦。 大老爷连声苦笑,“小孩子事业为重,这种事他在不在苏州又有什么关系?也正好,不然两家说亲,他也不好在垂阳斋住下去了。”虽说句句在理,但大太太还是端了一天臭脸,恰好五娘子、七娘子同时感了风寒,正院更是忙得厉害,她索性也躺到床上称了病。 好几天才收拾心情去看望两个女儿。 先去了月来馆,没坐半个时辰就又出来了——和五娘子母女两个单独说话,总是很容易不欢而散。 这才进了玉雨轩,慰问七娘子的病情。 七娘子不过是淋了雨,有些微微的发烧,吃了几服药,烧是已经退了,人倒是还有些懒懒的,见大太太进来,作势要起身相迎,大太太忙上前几步按下了她的肩膀。 “傻孩子,和娘还客气什么。” 两母女就母慈女孝地客气了几句。 大太太慢慢的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手指甲发呆。 七娘子看在眼里,如何不知道这是有话要说? “立夏,去给娘换杯新茶。”她随口打发了屋里的立夏。 立冬也识趣地跟在立夏身后,出了屋子。 大太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靠到了七娘子身边。 “你二叔的回信已经到了。”一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七娘子还以为她要吐婚事的苦水,不想大太太却提起了这茬,倒是精神一振。 “我在信里不过是问了问这个欧阳小姐的人品,说是在苏州听到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你二叔倒是反应很大,给我写信,说是这门婚事有些不谨慎了,只是现在骑虎难下……”大太太倒是很有几分好奇,说起来,兴致盎然,“也不晓得这欧阳小姐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一打听出来,居然就让你二叔后悔成这个样子。” 七娘子也很期待,只好安慰大太太,“嫁过门就是您的侄媳妇了,有什么不对,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 大太太若有所思,“你二叔还说,要把香姨娘送回西北服侍你二婶,自己再抬举一个姨娘管家,只可惜京城没有合适的人选,想问我讨要一个管事丫头过去,一过门就抬举了姨娘位份管家呢。” “这二叔也实在……”七娘子不禁失笑。“该说是知情识趣好呢,还是矫枉过正好。” 三兄弟要离开苏州去西北赴考,不管考上考不上,短期是不会再回江南的。 二老爷这时候要大房送一个管事丫头过去,用心不问可知。说起来。也的确是态度良好,相当的配合了,还免去了大房的一番思量。 大太太就和七娘子商量,“你看把谁给你二叔好?要不是立冬已经说定了亲事……” 七娘子心头一跳。 “立冬生得不大好看,实在是上不了台盘。”她漫不经心地否定了大太太的意思,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这事娘还是要问过父亲的意思,说不定父亲手里有更好的人选,也未可知……” 大老爷年中总要收下十多个美少女,大部分都不会收用,而是转送出去,这种权贵人家互赠姬妾的行为,在大秦相当普遍,他手里是肯定有一些才貌俱佳的年轻少女的。 大太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也是,真从丫鬟里提拔了谁送过去,倒是做得有点不好看了。” 就又和七娘子说起了春闱的事,“今年恩科春闱之后,几年内怕是很难再开恩科了,我倒是有些后悔,去年应该把九哥打发回老家试试身手的。” 两边才说了几句琐事,大太太深吸了一口气,许家两个字方出口,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嚣。 “太太!”梁mama面色沉肃,难得地带上了少许慌张,疾步进了屋子。“请快回正院换衣裳,闽越王妃亲自登门拜访了,帖子刚送到门口,据说人是已经在半路上了!” 大太太惊得一下站起身来。 面上神色数变,自言自语,“这……王妃是什么时候到的苏州,又怎么忽然要亲自登门!” 七娘子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半天才望着大太太抿嘴笑,“娘就放心吧,此事必定是喜事,还是您悬心已久的大喜事!” 大太太将信将疑,又沉思了片刻,就被梁mama拉出了堂屋。 七娘子脸色这才一变,慢慢地沉下眼思忖了半晌,才自失地摇了摇头,笑着抬起脸。 立夏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奴婢已经打发了中元和乞巧去探消息,正院那里一有消息出来,咱们就能知道。” 七娘子不置可否,微微一点头。 就盯着被褥笑,“其实探不探消息也没什么要紧,闽越王妃上门……肯定是为许家说亲来的。” # 果然,到了下午,阖府上下都晓得闽越王妃上门,是受了许家的请托,上门提亲做大媒的。 “真是好大的脸面!怪道耽搁了这样久,原来是请的大媒还在路上,昨日正好和凤佳打了个前后脚,活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大太太已是容光焕发,“王妃是来苏州游览春景,想着小住一段日子,不想许家就把人情托到了这个大贵人头上。我们家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脸面?实实在在是受宠若惊,我说本来还想把小五再留几年,这样看,倒是舍不得也得舍得了……” 来请安的几个儿女,都听得一脸微笑——五娘子却是还没痊愈,又要回避,就免了她的请安。 六娘子一边笑一边看七娘子。 见七娘子也是一脸情真意切,与有荣焉的笑容,她的笑就微微地停滞了片刻。 才又武装起了一脸的欣悦。 “这可是别人盼都盼不到的好事呢,五姐真是好福气!”这羡慕,的的确确也是发自真心。 大太太人逢喜事,看谁都顺眼,听六娘子这么一说,恨不得立刻把她引为知己,“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