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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响的皇后只身于林,便将她带了回来。” 抬头一看,果真是季飞霞。她穿的富贵,可满面皆是惊恐,身上的衣服已被枝丫勾的有些破烂了。 “皇后娘娘?”陆麒阳起身,问道,“您凤凰之身,又怎会一人落单?” 季飞霞一开口,便忍不住尖叫起来:“镇南王!你休想对我做什么!你妻子与我乃是闺中密友,她定然不会放任你欺辱我!” 闻言,陆麒阳身旁的将领竟噗嗤笑出声来。 他们行军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第一次见到季飞霞这般天真的不可思议的人。 如今陆子响和陆麒阳那是势不两立、深仇大恨足比海宽,妻子之间的旧交情,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皇后,兴许就能换来一座城,没有谁会白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见将领们在笑,季飞霞愈发害怕。她从来金娇玉贵,几时遇到过这种事?当下便落下眼泪来,哭噎道:“本宫知道你与陛下有些争端,可我,本宫,我当真和兰池jiejie交好。兰池jiejie的爹娘,都是由我来照顾的。知道你与陛下闹不快,我还差人将他们送去乡下了……” 闻言,陆麒阳心中微微动容。 从妻子口中,他是听过季飞霞的名字的,知道这是个从未经历风雨、被家人捧在手中的闺阁女子,天真单纯的不可思议。 要是换做别的人,早就把沈兰池的父母拿来做人质了;也只有季飞霞,还老老实实地惦念着那份“出京城断陛下情意”的恩情,继续照顾着沈兰池的父母。 便是冲着这事儿,也不该对季飞霞做什么。 “皇后娘娘不要急,本王和那些满口仁义君子的小人不同,不屑于对妇孺动手。”陆麒阳命人松开季飞霞,安抚道,“两军相交,与女子又有何干系?” 说罢,他瞥一眼身旁面露可惜遗憾之色的副将,叮嘱道:“明日就雇几个人,将皇后娘娘送到南边陛下身边去。” 听到“陛下”这个词,季飞霞的身子却微微一颤。 “我……我不想…”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淌着,声音带颤,好不可怜,“我不想去陛下身边了。” “这又是怎么了?”陆麒阳疑道,“不回陛下身旁,娘娘又能去哪儿?” “我……我想回家,想回爹娘身边。”季飞霞想到从前未嫁时的快乐时光,心头一阵酸涩,再想到如今哥哥已被陛下处死,眼泪便落得愈发凶猛了。 陆子响出京南下时,她与沈贵妃坐了一辆马车。后来马车出了些差错,不得不停下来。 车队忙于南迁,本就挤挤挨挨;就算是皇后之尊,也腾不出多余马车来接她,只能原地修补坏掉的马车。后来陛下遣来轻骑接应,季飞霞刚欣喜了一会儿,便得知这支队伍是专程来接沈苒的。 至于皇后娘娘何去何从,却无人提起。 沈苒被接走后,季飞霞带着几个婢女侍从留于林中,竟遇到了一支流民。那流民因战乱而南逃,本就对陆子响充满怨恨,见有贵族女眷落单,也不管此人是谁,便上前索要钱粮财物。季飞霞身边人与流民撕搏起来,几个侍从则护着皇后娘娘离开。 如无头苍蝇地乱转半日后,季飞霞被陆麒阳的部下逮了个正着。 季飞霞想到陆子响今日只接沈苒,不接自己的行径,,便又是绝望,又是难受。 从前他对自己的深情,莫非是装出来的么?可是,他从求婚之日起,便对自己体贴万分,后来也与自己伉俪情深。若当真是装出来的……不,她不愿信。 陆麒阳权当没听见季飞霞的话,对身旁的人继续差使道:“给皇后娘娘收整间军帐出来,明日送他去陆子响身边,不可薄待。” “镇南王。”季飞霞仰起头,颤着声音,道,“我,我想求镇南王一件事。此事对镇南王,定然有利而无害。若是事成,便会白得一座京城;若是失败,也毫无损失。看在兰池jiejie的份上,求镇南王答应我。” “哦?”陆麒阳眸光一转,抬起头来,“皇后娘娘想做什么?” 季飞霞紧闭上双眼,小声道:“我想知道,我对陛下来说,是否重要。” ——他是否真的爱自己一如往昔;亦或是,从前那副深情模样,当真是装出来的。 *** 三日后,镇南王君临京城城下。 京师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宋延礼留守。此时此刻,城头上一片肃然,满城黄旗于瑟瑟秋风中招展不定。宋延礼一身盔甲,提剑站于城楼上,居高临下。 护城河外,是黑压压一片军队,如龙鳞洒落大地。 宋延礼正在蹙眉仔细观望,便见到那黑羽似的军队,分露出一道缝隙来。其间被推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锦衣华服、柔弱可怜,与周遭格格不入。 宋延礼定睛一看,登时怔住。 是季飞霞。 是他曾心心念念、便是在她出嫁后也小心守护着的季飞霞。 陆子响怎么不好好护着她? 陆子响不是待她一道南迁了么?又怎会让季飞霞落到了陆麒阳手中? 宋延礼登时如坠冰窖。 镇南王军遣来来使,对城头大喊道:“宋小将军,皇后娘娘就在我们王爷手里。你若是惦念着你主君的情分,便快快开城求饶。素来听闻帝后恩爱情深,陛下愿为皇后拾鞋换履。一座城池,又哪里抵得上皇后娘娘一根手指头?” 宋延礼听闻此言,浑身骤然紧绷。 怒血上涌,他目眦欲裂,对城下黑压压兵马勃然大怒,喝道:“陆麒阳!你以无辜妇人为质!来日必得报应,不得好死!” 军阵之中的陆麒阳,面无表情。 第81章 南北都城 陆麒阳兵临城下, 又有季皇后为质;宋延礼一时进退为难, 焦头烂额。 让季飞霞白白送命, 他是绝不愿的;可若要丢了城池, 那也是背主的大罪。宋延礼怒目大睁, 徘徊于城头上, 犹豫不决。 未半晌,便有位副将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走之前可是叮嘱过,这城是无论都不能丢的。至于皇后娘娘,那也算不得什么。能救就救,救不得,也不是什么大罪, 都怪镇南王狡诈阴险。” 宋延礼闻言,身体一震。 陆子响对季飞霞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