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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也想到合适的理由,所以便被许策抢了先。” 在颜玖惊恐万状的眼神中,苏青遥再度勾了勾嘴角,笑得璀璨夺目、无比愉快:“是的,你现在的身份是,许策的义妹。跟刚刚离京的许悠平起平坐。”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到倒地不起的颜玖只能默默地表示同意跟乐至一起搬去许策家里住。 天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想庸庸碌碌地过一生的人,天知道她还是个鬼的时候就每天期待着明哲保身,天知道她多么完全不想搅和进这种浑水里面! 许策的义妹!这是什么见了鬼的身份啊! “石简容那边一定要我去说么?”颜玖消沉地对接下来居住地得问题表示放弃挣扎,重新开始正题,“怎么想都轮不到我才对啊?” 乐至跟聂诤齐齐摇了摇头,这回是乐至解释的:“肃王迎娶正妃这么大的事情,本来筹备一下起码大半年,如今要在一个月之中赶齐,本来就很困难了。又加上了给皇上冲喜的名头,还有六个月之后太子要迎娶简夏当侧妃的礼仪如今也要开始准备,司礼寺也算是忙得不可开交了,再加上避嫌的缘故,我们要先在大婚之前见简容一面,难得很。” 颜玖“嗯”了一声,没接话,耐心地等他们接着说。 聂诤接过话茬道:“而简容指定了你,送她上轿。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颜玖瞠目结舌,顾不得掌心伤还没好,握拳指着自己的脸,“我?送她上轿?等等,虽然听说她在我还昏迷的时候来围观过我,然而我们根本不认识啊?怎么会指定我呢?!” 乐至和聂诤对视了一眼,皆是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苏青遥见状也知道这事情破难以启齿,代为解释道:“按照道理,送轿的人本当由府中出。要是让简容的嫡母韦夫人遣人,简容势必不情愿,那这个人就必定应当从我们当中挑。然而简容她何其要强,她是为了我们嫁给肃王的,又怎么肯让我们这些与她一道长大的人看着她那个样子? 如此一来,她的选择就只剩下你。名义上是许策的义妹,然而世人又都知道是石府出生的人。” 颜玖在心里默默地迁怒了一把许策,再度给他头上记了一笔:“那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再送她上轿之前把东西给她?”颜玖想了想绝子汤那种东西,虽然心理上知道那就跟现代的紧急避孕药差不多,但是就是觉得不太人道,“非得这么做么?” “小玖。”乐至摇了摇头,“简容如今这个处境,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等事情结束,我会尽可能让她与肃王和离,要是到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对简容而言,又该怎么选择呢?” 颜玖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地道:“恩,好。景公子你说得对,还有一位景公子你也说得对。二位景公子说完了的话就请先行离开吧……” 听着这个简直是故意呛人的腔调,乐至摇了摇头,给聂诤使了个颜色,聂诤与苏青遥旋即起身告辞。再等了好片刻,乐至才听到颜玖闷闷的声音从枕头深处传来:“乐至,你在生个什么气啊……” 乐至没指望听到这么一句话,呆了呆,顺口道:“我没生气啊。” “乐至,我又没死,有虞锦在,这点伤很快就好了。”颜玖难得这么正经地说了一长串话,简直觉得羞耻到了极点,“更何况也因祸得福,有了身体,我都没生气,你一个人在那边生个什么劲儿的气啊……” 乐至闻声垂下眼帘来,睫毛的阴影遮住了眼角的神情:“小玖,也不全是因为你……” 他只是一直在忍让,为了对母亲的誓言,为了父亲的遗愿,他一退再退,他们伤害他在乎的人,伤害他,他都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到如今终究是退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方,连他仅有的一点点他以为绝对不会受伤的东西,他们都要伤害罢了。 “好了!不要这么悲观!”颜玖忽然从枕头里翻出头来,用掌心还缠着纱布的手用力拍了拍乐至的肩膀,“你看,我都这么倒霉催了还在安慰你,你就不要哭丧着脸了!” 哭丧着脸?有么?乐至下意识地想摸摸脸,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 “好啦好啦!别为了一点小事就牵心挂肠的!”颜玖龇牙咧嘴地把又被反震得有点疼得手塞到被子下面,“好啦好啦,我不是跟你一起搬到许家么!你要是觉得冷清,我会呆在你身边陪陪你的啦!没关系,真的出了事情我一定保护你!” 对于颜玖完全没什么厘头的安慰,乐至只能哭笑不得,被颜玖推了两推也退出了自己的房间。 颜玖看着乐至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浅浅地出了口气。 他那个样子,明明就在笑,明明就是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可是就是让她有种错觉,就好像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颜玖揉了揉头发,看手里的纱布又渗出鲜红色来,不由又叹了口气。 比起乐至那边,貌似是她自己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了吧。作为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身份过去都无据可查、完全存疑,要在这么一个时代活下去,哪里就容易了。 这要是穿越在一个封闭的山村,或者是平民百姓家,说不定编个谎话、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她偏偏又穿在这个世界权力争斗的中心,身边没哪个人不是人精,又偏偏半是自愿地为前朝的血脉挡了一剑,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记恨上了。 许策偏偏又在这种时候给了她一个极大的、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富贵,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感激许策起码在现在算是给了她一个正当身份、也算是暂时保护了她,还是应该埋怨一下这个身份在未来十之八九会招致的嫉恨的明道暗枪。 哎,一时间事情太多,剪不断理还乱,颜玖仰头看着帐子上方一只摇摇晃晃,在这已经初雪之后的季节里依然坚强地飞翔的蚊子,再盯了一会儿,那只蚊子终究也是无力地摔到了帐子顶上,六条腿抽动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苟延残喘了这么久,终于也凋零了。 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魂穿的。颜玖把思绪从那只冻死的蚊子身上扯了回来,刚刚穿越过来就有一个合法身份,还有一群实实在在的亲人什么的,对现在的颜玖而言,真是奢侈到了极点的一件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颜玖确实有了些疲倦,阖上眼睛,自暴自弃地这么想着。 —— 乐至出了房门,却看到聂诤背对着他,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青遥先回去了?”乐至略微意外地看着聂诤的背影,察觉到聂诤肩膀稍微有点僵硬,像是颇为紧张的模样,“你等我有事?” “阿乐……咳……”聂诤的声音同他的身形一样僵硬,努力清了清嗓子,才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