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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晶瑜打来电话问我想好了不。我说想好了。王晶瑜说,那好,明天你到县名证据吧。我知道王晶瑜家已经找好了人,明天婚就能离了。一种说不清的惆怅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来到父亲的坟旁,控制不住的泪水哗哗地流下。人有时就是这样,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方才后悔,可惜为时已晚!这回不能像上次一样瞒着母亲了,再说纸里保不住火,瞒是瞒不住的,终究要知道。 我把一切告知母亲,母亲现实咬牙切齿的说,X她奶奶真瞎,才离开两月就这样。然后她老人家又劝又哀求我别理,我不为所动。母亲打电话叫来jiejie。jiejie劝说,咱家这么穷,离了婚咋着弄,万一打光棍,后悔可来不及了。再说出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家,谁叫你不跟着人家,还没一点过日子的来派。听jiejie的话,让她回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我说别劝了,我都明白,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认了。母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我也活不了几年啦,我死后你一个人咋着过,给她说些好话,婚能不离咱就别离了。我也一下跪下说,娘,我是个人,不是畜牲,毕竟亲眼见了,心里永远别别扭扭,永远抬不起头来的活人,活着也没意思。jiejie说,人家碰上这事的咋能过。我说,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认啦。求求您别逼我了。jiejie把母亲和我拉起来,娘三抱头就痛苦起来。 第三次去县民政局时,我把王晶瑜的所有衣服和婚纱照统统拿了过去。在县民政局的大门口,王晶瑜问,你真想好了吗。我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后悔一辈子,就让这个错误的决定一错到底吧。 离婚时,工作人员问女方还有什么话要说。王晶瑜摇摇头。问到我时,往事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烁,眼中充满了欲落未落的泪说,我多想和我深爱的妻子不管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贫穷富贵,一生一世,永不离弃,恩爱偕老。人算不如天算,缘分已尽,只能如此。王晶瑜在离婚证上签字时,眼中也充满了泪水。红本换成了绿本,一个价就这样崩溃瓦解,给各方都流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大年三十的夜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重重叠叠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在这普天同庆,万万盏灯火,亿万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辞旧迎新的时刻,谁会想到我和母亲竟在父亲的坟旁度过这样一个终身难忘的不眠之夜。四周漆黑,北风呼啸。母亲失声痛哭,我肝肠俱裂,默默流泪。想到了离异的妻子,现在她是在她娘家,还是和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在青岛或在那人家。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而今想来,我总觉得人世间有个无所不能的神秘之手在cao纵着一切,人人只是一幕幕演下去,要不然事情怎会是那样而不是这样呢?有时人的一念之差对于一个人的命运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甚至于要大他多少年改变命运的艰苦奋斗。很多的小事中暗含着生命的转折,它恢宏的内涵和重大意义在很久以后才会呈现出来。如果王晶瑜让我叫刘春丽找地方,我去了。如果王晶瑜不阻止刘春丽找地方。如果我在不辞而别的途中返回,如果……,还有很多。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如果有,相信每一个生命,每一件事都会有一个圆满美好的结果。可悲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如大江东去无可挽回。无所不能的神秘之手让我感到生命挣扎的徒劳无益。 <十八> 新年伊始,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那就是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一心写作。母亲气得住进了jiejie家。我白天昏睡,夜里一写写一夜。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充斥着悲愤凄凉阴森的气息,这哪是个家,简直就是一座孤坟。我就要在这孤坟中找回活人的尊严。 有天在昏睡中的我被啪啪法人拍门声叫喊声惊醒,起来打开门一看,竟是陈大龙。我说,你出狱了。陈大龙说,提前释放。我说,快进屋。陈大龙说,你上我的摩托车,我有话给你说。他把我带到一个无人的旷野说,你真欠揍,为了你结婚我都进监狱了。我说,是欠揍,要打就狠狠的打,我心里会好受些。陈达咯个打了我四拳。 第一拳说是为王晶瑜打得,这么好的女人没能守住,无能。 第二拳说是为我母亲打的,这么大岁数的老娘,你还让她cao心费神,不孝。 第三拳说是为他自己打的,朋友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你让朋友失望,可谓不义。 第四圈说是替我打我自己。整天痴心妄想活得不真实,可谓愚昧无知。 陈大龙打完我后,从包内拿出一些酒rou说,咱哥俩也算有缘吧,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结果都没有得到。兄弟想开点,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活在回忆之中和幻想的世界,无论你有什么伟大的理想,这日子要过,饭要吃,就得踏踏实实的凭自己能力挣钱,有本事的挣大钱,没本事的挣小钱。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你看你,成天这个熊样子,无精打采,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虚幻的世界,人活着就得活得真实些,现实些,好好寻思寻思。 真没想到以前流氓习气的陈大龙,士别三年,竟然说出这番有味道的话。监狱真不愧是一个改造人的好地方。 有时人的一席话能把一个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也能把人领进一个快乐自我的天堂。 陈大龙人走了,他的话却留在我心中,时常在耳边萦绕,像施了魔法一样,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人若一味的活在梦中,注定会是悲哀的结局,我该醒醒啦,就算不为自个,也得为家人,想想自个的老娘,含辛茹苦的把我抚养大,难道还要让她为我整日忧心忡忡吗?陈大龙说的没错,人活着就得吃饭挣钱,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最铁的事实。可惜有多少人却没能领悟到它真正的含义。我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跟本村的郝银柱到本市搬家公司干去了。 搬家公司的活轻是不轻,但很自由,多劳多得。来活时,都是几个人自由结合,去得人多,出的力少,挣钱也少。活不多时,想去就去,不去老板也不管。反正是一有活我是要去的,不管钱争夺挣少,有小不愁大码? 开始时我都是和郝银柱一块去。别看是体力活,可也有很大的技巧。我是新手,有些物件光靠体力是玩不转的。郝银柱就嫌我他后腿,训斥我没用。而他自个也不正经干,还嫌三道四,摔摔搭搭。这个五大三粗缺脑少钙的家伙,别人都不跟他一样。他硬上车,别人又不好意思撵他下去。如果他先上车,很少有人去,这也是他好喊我的原因。我也不想喝他一块干,可又撕不开脸。他训我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就像训自个的小孩子。我一直忍着,心想那能跟这个缺斤短两的二杆子货一般见识。而他呢,蹬鼻子上脸,越来越不知轻重,还以为我多怕他似的。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