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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宓梳洗罢,要回南阁楼继续老实巴交地待着,不料冉音将她拦了下来,“孟小姐,大王吩咐了,要是在他回来之前,你敢回去,便折了奴婢们的一双腿。” 这云栖宫里大约有数十名奴婢,数目不小。 孟宓不敢背负这么多人的怨念,忍不住恨声恨气道:“大王怎么能这么跋扈?”昨日见他那么脆弱,她还心生不忍来着,她还陪他喝酒来着。 敢说大王“跋扈”,冉音缩缩脖颈,一字不言地低下了头。 孟宓只能闷不吭气地待在漱玉殿,琴台的那处开了窗,漏出一缕缕穿透竹林的风来,孟宓随意地拨了几下琴弦,到了晌午时分,桓夙才脸色微微凝重地回来。 不管如何,在人前的桓夙,从未流露出这样的沉重郁悒。 孟宓胸口一紧,忍不住扑了上去,像投网的蝶儿,婢女们纷纷脸红过耳,避了开去。 桓夙的脚步很轻,本来不该惊动她,但是陷入热恋的少女,只要飘入一丝他的气息,都足以让她察觉,孟宓小心翼翼地皱眉,“你又不开心了。” 桓夙托着她的细腰,将人从臀下抱了起来,走入罗帷之中。 她始料不及,完全想不到这一切,转眼间罗裳纷纷地落了下来,被推到腰腹间,几乎裸裎相对,孟宓的呼吸重了几口,隐约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她不懂,“你怎么了啊?” “陪我。”他说的是“我”。 桓夙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深沉,看一眼都致郁,孟宓不敢触他霉头,紧张地在手心捏了一把汗。 她们楚国的女儿,对待喜欢的男儿,一向是这么奔放的。 孟宓主动去解他的衣裳,很快,他露出了精瘦的上身。桓夙一口咬在她的锁骨,孟宓柔软的身体拱如小桥,轻轻地溢出一丝叹息。 行动上回应了,但她的脸蛋不可抑制地沁红,几乎成了柿子。 桓夙张嘴吻她,唇里满是他的气息,孟宓不会换气,傻愣愣地要躲,“大王啊——” “是夙儿。” 他没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俯下了头,“会有一点点疼,别怕。” 意识已经被湮灭的孟宓,在热浪袭来的一瞬间,偷偷地说:“和你呀,不怕。” 下一瞬,破玉分冰,桃蕊垂露,可怜地拂开两边。 孟宓疼出了眼泪,她看重的第一次,决心献给喜欢的人,希望他能真心地怜惜自己,可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除了他的下 ☆、29.渐行 南阁楼每月都有桓夙的人去清扫, 但孟宓说什么也不让那些人进她住的房间去,所以这些琐事向来是她亲力亲为的。 但眼下孟宓人宿在大王枕边,无暇来此, 扫尘的两名侍女大着胆子推开了大门,一个哈着气颤颤地伸入一只脚进门, 远处仿佛有石子落地的声响,远处宫外的磬音,绕得她胸腔一震。 “什么事?”后跟来的那个胆儿却不如她大, 被她惊乍之下骇得滞住了脚。 前头的高个宫女秉着一支绯红的长烛,燃着一抹火光,将青铜烛台引燃开几朵火焰,映着光,只见那雪白的帐中似乎有一个绰绰的影子, 侍女吓了一跳,跟着,便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试探的问候:“阿宓?” 是一个男人温润如玉的嗓音。 天色将暮未暮, 桃夕般的层云尽数染彩,但南阁楼里的光影却极暗, 那侍女已经动弹不得,只觉得有什么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转瞬间,寒冷的冰水从脚底蔓延上来, 将意识偏偏吞没。 而跟在她身后的湖蓝色褙子衫的侍女人已经跑远了。 …… 孟宓被抱下温热的浴池, 水柔软地漫上来, 她靠着光滑的石壁轻轻喘气。 许久后,桓夙才不疾不徐地回来,直到一条修长的腿下水,溅起一串长花,孟宓才暗吃一惊,“你怎么——” 堂堂楚侯,要跟她共浴? 桓夙沉默地贴近来,她发觉他手里攥着一样东西,很快被摆在身后的地上,孟宓被长臂卷入男人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放轻了,桓夙似乎在摆开什么,孟宓有些诧异,扭过头,只见一卷图册被光明正大地放到岸上,一男一女纠纠缠缠…… 腾地一朵红云爬起来,孟宓心道大王不要这么学以致用啊。 “害怕?” “不怕的。” “宓儿。”他动情地抱住她的腰延绵吻下来,辗转的唇落在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孟宓微微打开了自己,任由他啜饮埋伏最深的槐花蜜。 后来,浴室里传来了令人耳热的动静。 一个重如捣杵,一个颤如垂露,大汗淋漓地缠着。 “别走……”他动情了,目光晃得比月光还要迷离,孟宓被他托起来,又不断地被放下,深得直叫唤,“大王。” 回答的却是一个猛然的送入,孟宓吃了一惊,涨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微沉,“错了。” 孟宓慌慌张张,意识清醒了又乱,她总不说话,他便更重地惩罚她,孟宓被扯得绷成了一根线,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夙儿。” “继续喊。” “夙儿。” 他好像喜欢听人喊他“夙儿”,孟宓便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唤。 他的领悟能力很高,除了第一次,后来,再也没让她痛过。 止歇后,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场面有些弥乱,但此时他却像是忽然豁然地打开了出口,“今日,卜诤领着一干朝臣对孤阳奉阴违,咄咄逼人,要孤答应予齐境流民画十里地,在长江边挨着郢都新建城邑……” 也许是桓夙以为她不懂这些,刻意说的,不过是找个倾诉的人。 但孟宓知道他的处境,楚国的令尹身为百官之首,更是两朝遗老,桓夙轻易动不得,何况楚国底下那班人向来不听他这个小楚王的,以前有太后,矛头直指她,现在太后不在了,除了欺负这位小侯爷,也没别的人可以揪着不放了。 真是一群恶劣的人啊。 “不想说这个。”桓夙轻轻放开,眸光深如墨色,“旁人怎样,孤都不管了。但孤要你发誓,你这一世,永远不能离开孤,连死也不能死在孤的前头。” 好霸道的誓词,但不论怎样,这种节骨眼儿上不能犹豫,他要,她就给。 “好了,我发誓,永远不离开夙儿。” “如果做不到——” “有违此誓,必遭烈火焚身……”他将她的话吞了进去。 又是一次疯狂而荒唐的旖旎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