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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飔并未回应他的招呼,稍稍颔首,便不再看他。 未几,李煊离开了书屋。 “三爷?” “以后这前面就交给青萝打理吧。” 林森森听懂了里面微妙的含义,点点头。 黎飔单手负于身后,去了后院。林森森便也跟着去了后院。后门口,黎飔等着林森森。门边放着几把伞,林森森拿起一把油纸伞撑开,走进了雨里,黎飔跟上去,很顺手的将她手里的伞拿过来。 林森森才发现,黎飔没有拿伞,她无语又无奈。 雨很小,缠绵细雨。 夹着春末初夏的可爱气息,清爽又恬静。 黎飔撑着油纸伞,细雨跳上青幽幽的山头,凝成水珠,顺着山坡滑下来,砸到地面,迸出水花。 只有一把伞,伞不大,伞下一个人正好,两个人嫌多。 似乎是发现了伞小,但出乎林森森的预料,黎飔没有将伞往她这头偏一些,而是直接将她搂住,圈在他的怀里。 对于这一波cao作,林森森是绝对服气的。 黎飔面上不显一二,却觉胸中guntang,鼻尖萦绕着的全是林森森身上的气息,沁甜、清幽,很好闻、很迷人。 他压不住嘴角的笑,心里guntang。 这场雨也变得温暖起来。 后院到了。 宜双早已看见二人,去厨房煮茶。 黎飔收了伞,放在门外。 门已经被推开,林森森率先走了进去,随口道:“伤好了吗?” 距离黎飔受伤已有一个半月,伤口早已愈合结痂又落了疤,只余狰狞的疤痕。黎飔坐下来,道:“好了。” 茶上来了,黎飔指腹沿着杯壁摩挲,道:“森森,这里再添一些暗卫吧。” “这里真的没地方给人睡了。” “你看不见他们。” 林森森无奈,问:“最近有事?” “圣上的寿宴快到了。” “寿宴?” “八月十五。”黎飔道:“到时候来京都贺寿的人有许多,鱼龙混杂,你这里自是有多派一些人手的。” “我又不去贺寿。” “近几日,圣上的身体不大好。”黎飔望着她的眼睛,他知道她会懂他的意思,说:“林牧野的事,正是因此耽搁了下来。至于这里,我常来往,未必安全。” 林森森恍然大悟。是了,没错,圣上最近身体不好了,三子夺嫡的争斗算是正式开始了。她跟黎飔走得近,自然目标大。 而且圣上寿诞,圣上的两位弟弟肯定是要过来贺寿的,这俩弟弟未必就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是以,她该小心些。 那方才在书屋里,黎飔与李煊的沉默对峙是什么意思?李煊的身份并不简单? 林森森想了想,想了又想,猛地想起当初的第一版大纲。 ☆、一砂一极乐 因为是想写家国天下,在第一版大纲里林森森设定了很多人物,圣上的兄弟姐妹,又几个人传下来的兄弟姐妹。但最后没用得上,到第二个版本的大纲里便删掉了一批人物。 而被删掉的人物当中就有一个人,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这个设定最初只是林森森的恶趣味,拥有女人都羡慕的美貌,却同样有经纬之才。 这人是圣上的某个弟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其实林森森不记得了,但势必是姓黎的。 李煊、黎煊、黎煊…… “黎烜?” 黎飔眼皮子掀起来,挑挑眉,道:“不错。” 林森森瞬间庆幸自己没有为了追星而上去跟人搭话,虽然她已经不知道黎烜到底是个什么人设了。 当年倒是写了圣上身体不好以及圣上的寿诞,但这只是一笔而过,笔墨多在林惢惢、林淼淼与“林森森”的勾心斗角上,其余人只是出来打个酱油。 “离他远些。” 林森森点头,完全没问题,ojbk!就算黎飔不说,她也会离黎烜远远的,不管他有没有阴谋。经历过鞭打、强娶,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下一次会经历什么鬼! 防患于未来,这很好。 雨还在下,总是不肯停下来。 黎飔坐了会儿,茶凉了,人也走了。 连绵的雨直到四月底才停。 五月初,林森森约了林犇犇一起吃饭。 恰逢端午。 平秋河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赛龙舟的几条船在河里奋力向前,吆喝的歌不再是两年前的那首,却一样的朗朗上口。河两岸、桥上,都挤着人,看热闹,成为热闹。 林森森在二楼的雅间看楼下的人群,还有那座桥。酒楼是当初黎飔抓她过来的酒楼,桥是当日林犇犇和佟忆初遇的桥。 “我小侄子养得怎么样?” 说到自己的孩子,林犇犇的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笑意,说:“白白胖胖的,很能吃。” “名字取了吧?” “嗯,叫天朗,朗月的朗。” 林森森笑夸一句,说:“这座桥就是你和嫂子缘分开始的地方啊,怀念么?你当时只是捡了香囊,却是捡了个娇俏的妻子回家。” 林犇犇有点脸红。 “哥,想过离开京都吗?” 林犇犇一怔。 林森森又说:“离开京都,带着嫂子,带着爹和娘,去别的地方过日子。你开一间小医馆,挣点钱,再加上林家的家底,会过上好日子的。” 勾画的蓝图真好,林犇犇想象起来,他和佟忆去别的地方,他开一家小医馆挣钱谋生,佟忆带孩子,爹娘享福,多好的日子。 林犇犇有些心动,又怕林有鹤不肯离开。 这些日子家里虽被狠狠地打压着,但林有鹤依然在想办法重新开始,想做回他的尚书。甚至邓玥珊去了好几趟娘家,求娘家人帮一把。但是没有人肯帮。 而且林森森也在这里。 “那你呢,不想走吗?” “想走,一开始就想走的。” 林犇犇想起两年前,林森森跟他玩笑着说离开京都的话,他当时没有在意,甚至斥责了林森森。如今林森森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默然叹息。许久,他道:“爹不愿走。” “让娘劝。你劝服了娘,让娘去劝服爹。若是实在劝服不了,直接打晕了扛走。反正离开了这里,想再回来也不容易了。” “胡闹!”林犇犇失笑,“馊主意。” “别让爹再有小心思了,否则在这个节骨眼上,林家只会更惨。哥,早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你怎么办?” “我这么聪明,当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说得轻松,笑得坦荡,但林犇犇知道她的不容易。他在京都行走二十多年,怎会不了解这个地方。可很多时候,他都是无能为力的。黎飔至少能给她争取幸福的机会,可他连她的幸福都无法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