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你重生了又怎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脸热。

    “嗯。那我回去了。再见。”

    强作镇定和沈清辞道别,挂掉电话,许卉在电话亭旁边站了许久平定心绪,才拔出电话卡,顶着烈日往家走。

    她自以为掩饰得极好,沈清辞却从她最后一句话中听到了些微的颤抖。

    精于音律的他对于声音的捕捉十分敏感,对于心上的姑娘就更是注意细节了,自然不会放过一点点不同。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听筒,坐回钢琴前,眼眸低垂沉思半晌,而后双手轻抬,在琴上落下第一个音,断断续续地作了一首一分半的小曲子。

    他凝眉细思,又将这曲子弹了几遍,直到圆融,随手拿起一旁的纸笔把谱子记下。

    上下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回到抬头部分曲名处,想好曲名,正要落笔,却听窗外雨声滴答,他看着细雨中越发显得碧油油的,夏意盎然的院子,转头把原定的曲名改了,略带几分随意地在页头上写上(注),然后将这几页曲谱从本子上齐齐整整取下来,拿到房间收好。

    远在锦绣市艳阳下的许卉并不知道,就在刚才,有一个人,为她写了一首算不上精妙,却非常真挚的曲子。

    许卉回到家中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她有时也害怕,以她和沈清辞二人家境的巨大差距,如果不及时喊停,最后会是怎样。但是她实在克制不住这种每次与他接触来往,都更信任对方一点,更不自觉靠近对方一点的感觉。

    那实在太诱人了,就像孩童都控制不住血液里亲糖的渴望,少女都逃脱不开慰藉精神的那点甜,令她愉悦,就像是大夏天吃了一根绿豆冰棒,里面满满的豆沙,裹着nongnong的砂糖,甜丝丝,美滋滋。

    她自己都不知道,出来的时候,她心事重重,回去的时候,却是嘴角带笑的。

    许卉开门,傅春英听到动静,从床上爬起来:“都这个点了!”她猛地站起来,又因为头晕跌坐回去

    许卉忙奔进去扶住母亲:“妈,你怎么样?”

    傅春英揉着发涨的额头:“我上工要迟到了。”

    许卉说:“已经打了电话请了假了。”

    傅春英拍着床面:“我这身体真没用。”

    许卉知道母亲意指不能生育之事,只得含糊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傅春英也没指望长女听懂她的暗喻,让她扶着自己上了厕所,倒了水来慢慢喝了半杯。

    “小卉啊。”傅春英沉吟片刻后开了腔,“你说,妈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许卉不知道她指什么,只看着她不说话。

    傅春英显然只是在找人倾诉,没等长女回答接着往下讲:“要是妈当初早点把事情讲给你爸听,让你爸早点找个能生的,是不是就没今天这样的事了……”

    许卉气血翻涌。

    什么叫让许爱民早点找个能生的?

    她紧紧抿着嘴,生怕一出口就要忤逆亲长,痛骂生母。

    傅春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话,才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是我的错。”

    许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妈,你就别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了。”

    傅春英奇怪地看着她:“小愿是我生的,母女一体,她的错自然就是我的错啊。你怎么能把亲meimei说成跟别人一样?”

    许卉很想说,推倒怀孕母亲,致人流产无法生育的许愿不是别人,难道是自己人吗?

    但她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只能笑笑岔开话题:“妈,我先去做饭。”

    傅春英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半,晚点再做吧。”

    许卉却说:“天气热,早点做好晾凉了爸回来刚好吃上。”

    傅春英默了默,挥手让她去了,自己却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许卉本就是特地躲傅春英才跑到灶房去的,等她故意慢慢淘米下锅,摘了菜出来,才发现傅春英不见了。

    她有些担心:妈会去哪里呢?

    傅春英去了贺家。

    许愿中午被打得脸都肿了三倍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得去看看。走在跟上她就想,这件事还没完,许爱民肯定还会再找许愿算账,她准备让许愿把事情承认了,好好跟她父亲道个歉。

    结果到了贺家,却吃了田淑芬的闭门羹。

    明明是大白天,贺家的铺面却大门紧闭,她敲了敲,田淑芬在里头说两个孩子睡了,不方便让她进来,让她回去吧。

    傅春英有心问问女儿的情况,却觉得在人大门口叫唤实在不好,只得讪讪地回来了。

    许卉正在大门口张望,见了她回来的方向,自然猜到她去了哪里,想了想,主动问道:“妈,许愿怎么样了?”

    傅春英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许卉奇道。

    傅春英说:“你田阿姨没让我进门,说孩子在睡觉。”

    许卉想了想,说:“那可能贺学文带她看伤去了,毕竟她伤得挺严重的。”

    提到贺学文,傅春英心内略松:“我猜也是这样。唉,学文看着倒是个好的。”

    许卉没接话茬,只让母亲先坐下来,既然请假了,就要好好休息。

    刚才傅春英才好一点就跑去贺家,走得急也没撑个伞什么的,现在又有些头晕,她喝了许卉用鱼腥草煮的水,觉得胸口的憋闷消了许多。

    到了晚上,许爱民回来,傅春英迎上去:“爱民。”

    许爱民瞥瞥她,钻到洗手间里擦了把身子,赤着上身一声不吭地坐到桌前喝水吃饭。

    傅春英吃了个钉子,脸上热热的,心里酸酸的,眼眶红红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坐到丈夫对面吃饭。

    这顿饭吃得无比压抑,许卉都不敢说话。

    吃过饭,许家的大门被人敲响,许卉开门一看,见是田淑芬。她忙把人迎进来。

    亲家母上门,傅春英和许爱民也不好摆出脸色给人看,强笑着让坐,田淑芬抬着下巴:“我就不坐了。”她甩出一叠崭新的单据复印件给傅春英,“你们中午把我家儿媳妇打伤了,这是医院开的单子,照着赔吧。”

    许家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戏码?

    田淑芬说:“营养费另算。”

    许爱民气还没消呢,闻言直接把那叠纸往桌上一甩:“许愿是我许家人,还没跟你们贺家领证呢,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要赔你钱?还营养费?田淑芬,你吃相太难看了!”

    田淑芬一翻白眼:“老许啊,你这话不对了哦?许愿都给我儿子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不能算我贺家的人?”她嗤地一笑,“再说了,她早就是我贺家养着的了,我就跟她半个妈一样,我孩子被你打了,我怎么不能找你赔钱?咱们家可是小本生意,你把我儿媳妇打得下不来床,我还得雇人干活,这误工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