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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那杯酒,想到了什么,表情缓慢地开始纠结,纠结,再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床褥被她大力地绞着,撕破了一条小口,细微的羽毛飘了两根出来,落在她光裸的背脊上,顺着微弱的风滑落,激起霍蘩祁一阵战栗。她哭得发抖,怕得战战兢兢,步微行不明所以地要抱她,霍蘩祁说什么不愿,一把将他推开。 说实在话步微行很有点委屈,他并没有欺负她。 霍蘩祁非耍赖,“不行,今晚不行,今晚不许来了……” 她拉上被子要睡觉。 想借装睡将他不动声色地赶走。 可是一躺下来,满床似乎都是羽毛,挠得她浑身不舒服。霍蘩祁在被子里直打滚,一边滚一边哭。 只要他一伸手过来,霍蘩祁就躲,躲得越远越好,干脆滚到了里头。 还是很难受。 她的眼泪豆子似的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让步微行一时也无辙,看了眼那杯酒,疑惑地又喝了一杯。 还是没事。 他不禁问:“圆圆,到底怎么了?” 霍蘩祁咬着唇,勉强抑制嘴唇的颤抖,但连身子都在哆嗦,“那杯酒有问题,你喝了没事,我喝了就……” “怎么了?”步微行怕她真有个好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胡闹,跪坐上床,手指头碰了碰她的脸颊,替她擦泪。 肌肤相贴,霍蘩祁悸动起来,战栗不安,那熟悉的温柔和舒适感让她此时百倍千倍地留恋。她清楚,这杯酒没有催情的成分,但是她会放大人的所有感觉,她是因为爱他,才分外喜爱他的抚摸。 但是,但是她怕自己承受不来这种灭顶的洪潮。 她真的可能会疯掉。 被子里的小脸楚楚可怜地掉着泪,哀求他,“今晚不来了好不好,明天……明天我赔给你。” 她一直不说怎么了,步微行也担心,“到底怎么了?身体疼么?还没好?” 霍蘩祁咬着嘴唇不肯回答。 是她自己要求侍寝的,现在耍无赖要赶他走的也是她。 步微行也有点怒意了,这杯酒自然不是他准备的,是碧云。 他见霍蘩祁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冲出了宫门,拉开门,一地宫女跪在外头,步微行沉了脸色,冷淡地质问:“你们给皇后准备的什么酒?” 碧云耷拉着脑袋,无辜地回道:“是前朝太医留下来的秘方,唤作‘单相思’。”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物。 步微行脸色更冷,“什么单相思?” 碧云稽首道:“便是寻常一杯酒,男人喝了无碍,女人喝了,便会……五感灵敏,尤其……是夫妻敦伦时,会更……” 前朝时女人地位低,没有人权,也不敢在床笫之间迎合夫婿,有人弄了这种酒,专给后宫嫔妃用的。碧云连带着说了这酒的“前世今生”,步微行听完后黑着脸关了殿门。 霍蘩祁等了许久,才等到他回来,仰着脖子看了许久,直至他重新抱住她,肌肤交叠。 霍蘩祁哆嗦着,嘴唇轻颤,“阿行,我到底是……是不是中毒了?”她有点怕,这种症状从来没有过。 “不是。” 他吻住她的唇,衣带轻解之间,将前因后果都同她说了。 霍蘩祁十分担忧,“那、那我不要单相思……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步微行失笑,吻住她的额头,将怀里的爱妻拉入红尘罪恶之中浪迹一遭。 霍蘩祁浮浮沉沉之中,只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犹如咒语似的,换她身心舒泰。 他说的是—— “那酒也有给男人准备的。我也喝了。” 霍蘩祁于是即刻平衡了,满足了。 这一晚简直由生到死走了一回。 当然,后来她才知道没有给男人喝的酒。 皇后侍寝也不是这个礼法。 但从第一夜之后,食髓知味,她被他连诓带骗用这种酒和他好了几个月! 霍蘩祁也是后来才得知,原来她是从头到尾被坑得彻彻底底的那个…… 第95章 番外:儿女成双 大齐的这一任太子, 降生于正庸三年。 也就是说,果然等到了两年之后,霍蘩祁才又怀上。 虽说安安越长越大, 也愈发的活泼开朗, 惹人喜爱,但怀不上儿子, 她的压力也大。幸而这一胎落地,是个带把儿的, 朝里朝外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女儿像步微行, 儿子生得却像她, 细眉大眼,从小就不肯服输的。 记得安安一岁多便会唤人了,当时步微行下了朝, 穿着一身朝服回宫,霍蘩祁将她抱在膝盖上喂小米粥,小女娃见到了父亲,便伶俐地从母亲的膝上溜了下来, 笑吟吟跑上去,欢呼一声“爹爹”,步微行怔了一会儿, 她已经扑到了他的眼前,小手抱住了自己的腿。 霍蘩祁也是石化了一般,好半晌,眼眶却慢慢地红了。 步微行一把将女儿揽入怀里, 抱着她迎着霍蘩祁走来,满地蔷薇花睡意憨甜,浮红曳绿的一片,霍蘩祁捂了捂眼睛,笑道:“嗯,第一个喊的人不是我。” 这桩事让她很不平。 女儿会喊自己了,任何一个做爹的都会感到自豪。步微行嘴上不说,但心中是怎么欢喜的她不知道,反正他向来对这个娇娇女有求必应,也不能再好了。 是夜,霍蘩祁拉住他的手,不依不饶,“阿行,我们再要个孩子罢。” 他看了眼她,淡声道:“随缘。” 但霍蘩祁坚信缘分要靠自己创造,于是她开始十分殷勤地拉着步微行造小人。 终于在三个月后,如愿以偿。 当太医宣布喜讯时,霍蘩祁简直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他本来在一旁翻阅书简,也不禁微微扶额。 也罢,也罢。 来了生便是。也不是养不起。 听闻霍蘩祁怀孕,雍和宫待不住的太后又送了好些补品过来,但有些东西一眼看过来便知道是太上皇准备的,他拉不下脸,全委托太后送过来。 太上皇养尊处优几年,身子骨也不如先前硬朗了,时常吹点风,便闹点小病小灾的,但步微行从来没有去看过。 这一胎是足月了才降生的,生下来,产婆抱着掂了掂,大喜过望,“小皇子很壮实呢。” 霍蘩祁惊讶地一看,瞠目结舌,哪里是很壮实,分明是胖! 白白滚滚的一只,从生下来肌肤就便很白皙,生得眉清目秀,完全没有他父皇的冷峻和威严感,rou嘟嘟的,更像是一团糯米,或者棉花。 都怪这一胎来时他太谨慎,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加上吃得多,这个孩子……委实也太圆了些。 这个小皇子,从降生伊始,便是太子。名字也取了,唤循己。 循己到了两岁还不回开口,不说霍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