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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霜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表情来。她盯着金阿大看了良久,终是颓然地转开眼眸,神色灰暗地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只管好我份内之事。随你吧。”说罢她便要往外走。 金阿大却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她,道:“只有疯子称帝,藏剑山庄才有机可乘。阿七,你想想,若是代代皆是明君。我藏剑山庄何来今日局面?难道你不想我藏剑山庄发扬光大,成为今世霸主么?” 说这些话时,金阿大的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热,脸上更是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魏霜怔住了。过了好久她才难以置信地看着金阿大道:“你到现在还想着回山庄?” 金阿大的脸上浮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负手看着眼前的高墙,语气坚定地道:“当然,我一定要重回山庄。只要此事能成,我便一定会站上更高之处,俯视世间一切。” 看着金阿大那张充满了狂热的脸,魏霜眼中露出了一丝莫可名状的悲伤。 她凝视金阿大良久。方颔首道:“那你便照你想的去做吧。我等自是唯你之命是从。” 金阿大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道:“阿七,你也要小心。那白石书院里头可不简单,万事谨慎为上。” 魏霜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 曲水流芳宴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在京里四处传开了。 傅珺次日去上学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多出了一大票好友来。无论她是走在路上,还是坐在座位上,总会有一些人凑上前来,或与她说话玩笑,或与她讨论诗文,又有送玩物吃食的,傅珺简直成了社交明星。原先那种明显孤立的氛围,亦就此消失了去。 辛韫休息了没两天便也来了书院。只是,她与傅珺刚刚修复了一点儿的关系,却是就此又回到了原点。 那天落水的情况,辛韫一点都记不清了。但王宓指认傅珺推她的事情,她后来却是听说了。 虽然王宓的指证未被证实,但辛韫的心里却终是埋下了一根刺。 她本就与王宓交好,何况王宓经此一事后便一直托病在家,辛韫便认定王宓是受了欺负。自然,那欺负人的,便是在宫里深得太后喜爱的傅四姑娘了。 于是,辛韫与张凌她们那个小团体,虽然少了个王宓,却也依旧牢固,也依旧不大搭理傅珺。 至于卢悠她们,因本就不是一个年级的,交/集甚少,傅珺便没觉得什么明显的不同来。 自然,现在的傅珺也没时间理会这些,她还有更大的麻烦要面对,那就是骑射课的第二项——射//箭。 骑着老马的傅珺俨然已是白石一景。傅珺可不想在/射/箭上头再成为一景。 可是,这/射/箭也是个对身体协调/性/要/求很高的运动,傅珺的脑袋里就算有一百种想法,还加上前世学习/射/击掌握的各种经验,她的那胳膊腿儿却始终跟没上油的机器似的,愣是拧不到一块儿去。 明明脑子里想的是手要这样,腿要那样,临到弯弓搭箭时,她的手脚就都不听使唤了,顾得了头便顾不了尾,总是能将箭/射/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天上,或者地面。 有一次,她甚至十分精准地/射/掉了骑/射/夫子头上的小冠,当时傅珺明明瞄准的是正前方的箭垛子的,而骑/射/夫子远在七、八米开外。 ☆、第350章 这件事也成为了当时一个着名的笑话儿以及警示。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众人并不曾当面说过些什么。但只要傅珺一碰弓箭,她周身方圆十米开外必须寥无人迹。 傅珺有时候都觉得好笑。 这些人真是太瞧得起她了。就她这小身板儿、小胳膊腿儿,能把/箭/射/出十米远么?这些人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正因为基础太差,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傅珺时常便会在下课后去/射/圃里练习一会。她相信只要多加练习,让她的身体记住那些运动的轨迹、力道的变化,这门功课她还是能过的。 这一日,傅珺照例在下课后去了/射/圃。 那/射/圃里此时自是空无一人的,傅珺便向那弓架上挑了一张最小的弓,又提了一壶羽箭,便开始了艰苦的练习,涉江便在傅珺身后备了茶水点心等物,预备随时给自家姑娘补充体力。 傅珺这里方才练习了没一会儿,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旋即便闻一个粗豪的声音道:“你划下道儿来,我老赵绝不食言。就赌一百个得意楼的大rou包儿。” 随着话音,便见一个虬髯大汉当先走了进来,见了傅珺他微微一愣,随后那隐在浓眉下的圆眼里便露出了一点笑意,向傅珺点了点头,又转身嚷道:“何麻子你快着点儿。” 傅珺从未见过此人,可是,这人方才一见她便笑了一笑,这笑容却显得是认识傅珺的,倒叫她一时有些费思量。 这时那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傅珺凝神看去,心下不由大为惊讶。 这人她居然是识得的。却正是在姑苏灵岩山寺与明通法师说话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一见傅珺,亦是微微一怔,旋即便将视线向身后扫了一扫。 傅珺凝眸打量着这个男子,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冒了上来。 涉江此时便走上前去。向两个人施礼道:“两位壮士,我家姑娘在此练箭,还请暂避。” 那虬髯大汉一听这话立刻便放声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还指着傅珺道:“傅四姑娘明明就是个小女孩嘛。有什么可避的?” 涉江脸涨得通红,上前还想说些什么,傅珺心里却是微微一动。她上前一步拉住了涉江,落落大方地问那大汉道:“这位壮士怎会识得小女子的?” 那虬髯大汉闻言愣了愣,心里却道:我自是识得你。你那时候只有六岁,现在却长大了好些了。 可是,这些话他也没办法说出口。 傅珺这时却又觉得,这大汉的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傅珺凝神回思,脑海中的记忆飞速掠过,其中有些画面一闪而逝,既模糊又清晰,还隐隐地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悸动。 便在此时,那门外又缓缓地走进来一个人。 一见这人,傅珺脑子里“轰”地一响。那飞逝的画面就此定格在了两处: 第一个画面,是许多年前一个大雨的午后,在抚远侯府的听涛小筑,刘筠曾叫人送傅珺回去。彼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