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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顾南亭看向车窗外的雨滴和被雨水打湿后的翠绿草地,路灯下,一片水光潋滟。再看她满眼的防备执拗,他笑了起来。 用双手扣住程潇的肩膀,顾南亭的语气缓和下来,“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程潇,别再和我打哑迷。”小心翼翼的,似有服软之意。 程潇不否认,自己的心弦有一瞬的波动,像是被羽毛撩了一下,又痒又暖。 但她却冷冷地问:“顾总以为我是欲擒故纵?” 我多希望你是。那至少证明,你心里有我。可偏偏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才急不可捺。 顾南亭低头靠近,隔着寸许的距离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你有意。” 无论前面用什么来铺垫,一句“有意”已是不需要再用什么言语来解释的示爱了。 程潇不该无动于衷。但是,“我不会因为你一句语义不明的话就联想到自己身上。” 连表达得委婉一点都不被允许。除了那个七年后他爱上的程潇,还会是谁? 顾南亭眼晴里浮现出坚定的情绪,“那我说得更明白点。” 程潇那双漂亮的眼睛流露出锐利而审视的目光,是静待他继续的意思。 清寒雨夜,街角的路灯,有依稀温存之意,顾南亭的轮廓在雨夜中显得更加清晰,棱色分明的脸上,眉梢眼角惯常的冷意已然褪去,他那么坦然而又专注地看着程潇,“程潇,我喜欢你,有一见钟情的成分,更多的是日久生情。或许在你看来有点草率,但我确实是认真的。如果你对我有一丝好感,哪怕是不讨厌也行,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尝试和我在一起?” 那张冷漠却性感的脸,以及犀利的眼神,渐渐在他明言的爱意里变得柔和。甚至是和他僵持不下的身体,都慢慢放松了下来。任谁都以为,这是好的预兆。 然而,程潇眼前晃过很多画面,有老程和肖妃吵架的,有咖啡和夏至出现在医院的,甚至还有萧语珩——可她在做什么?程潇很努力地想看,却怎么都看不清。甚至还有顾南亭的轮廓,只是,太模糊了,模糊到她都不敢确认到底是不是他。 对于这些熟悉的人,不完全熟悉的场景,程潇莫名觉得难过。 难过?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令程潇不想再多和顾南亭多呆一秒。 终于,程潇拂开顾南亭的手下车,路灯的光影里,她淋着雨,那么理智而平静地说:“你才了解我多少,就喜欢和在一起?等你领教了我的坏脾气、占有欲、自私、任性、以及口是心非后还坚持己见,我再回答,我的世界是否接纳你。” 她还是拒绝了。渐小的雨势里,顾南亭坐在车里,久久未动。 ********** 程潇回到g市时已是晚上,来接机的不是倪湛,也不是在中午就已返航的顾南亭,而是程家的司机李哥。 见到程厚臣,程潇说:“居然有程总的专车接机,受宠若惊。” 程厚臣瞪她一眼,“也就是你老子,换成别人还未必接得动你。” 程潇不以为意地笑,“倪湛这个人真没意思,小儿女的事情非要让长辈参与进来。” 程厚臣解释道:“那天是我让他去接的你。” 既然如此,程潇觉得有必要和他唠唠了,“要是我和他来电,早就相亲相爱地在一起了,哪还有斐耀什么事?还是你觉得让倪一心蹉跎了那么多年过意不去,准备娶一送一把我当作聘礼许给她儿子?” 程厚臣把手中的报纸摔到地上,“你说的什么鬼话?!胡说八道的本事简直和你妈如出一辙!” “你怎么不说我的坏脾气更像极了你!”如果他不提肖妃,程潇或许还能控制住不发火,现在,她的眼神陡然转厉,“关于我和倪湛,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想过搓合?!还有那位倪女女士,你和她的那点破事,要不是牵扯到我妈,我真是懒得管。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好听是年少初恋难相忘,实际上根本就是余情未了闹小三。是不是男人都像你一样,明明有错在先,却要先发制人指责别人?什么是信任?信任就是不做让人心生疑惑的事!而不是被人言中,还咬死不承认!” “程潇!” “怎么,怕我说吗?难道不是你被我妈捉jian在床她才宁死都要离开你吗?”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落在程潇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是端茶过来的李嫂见此幕吓得打碎了杯子。 “出去!”程厚臣气得手都还在抖。李嫂离开后,他声音哑了下来,“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说这些?!” 程潇的眼睛也在瞬间红了,但她依然昂着头,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就因为你是我爸,四年了,我没问过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认为,无论真假对错,都是你们夫妻的事,你们可以自己解决,无需旁人插手,更不用谁去评判。你和她离婚,你是否娶倪一心,都是你身为老子的权力和自由,只是,别硬把我和你们捆绑在一起。” 她说完转身要走,却听程厚臣吼:“我没有。” 没有背叛吗?!程潇背对他,止步。 程厚臣垂落的手握成了拳,他说:“一心回国后,我确实动摇过,我以为倪湛是我们的……可是,我和你妈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她嫁给我那天才刚满二十岁,二十二年的感情,我割不舍不了。更何况还有你!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让我为了他们母子放弃你们母女,我做不到。” 话至此,程厚臣停住了,良久之后,他才继续,“你妈的脾气你知道,我哪里敢让她知道一心的存在。可越是想瞒就越瞒不住,当她知道我和一心还有来往,她非离婚不可,我所有的解释,她都视为辩解。我所有的挽留,她都视为纠缠,甚至以死相逼……程程,爸爸承认当时是有些负气,气她欲加之罪,气她当众给我难堪,我是个男人,我……后来这婚就离了。我也尝试和一心在一起,可她明明事事迁就我,我却总是想着你妈无理取闹的好。” “所以四年了,你终究没有娶她。”程潇转身看着自己的父亲,“你以为,这是对前妻最好的尊重和爱吗?” 程厚臣沉沉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早没了你们年轻人那种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所以你觉得倪一心为你蹉跎了那么多年,你该对她负责?” “如果她需要我负责,该早二十年来找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搭桥缓和我和她的关系,一个永远不会成为我后妈的人,我和她关系怎样,根本不重要吧。” 程厚臣没有马上回答,他把目光投向窗外,许久后才说:“或许是希望以此说服自己,和她在一起。” 这不是程潇期待的答案。她苦笑:“真不知道,是该因此为倪一心悲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