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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柄剑架在了白仰堂的肩头,他却纹丝不动,神色也波澜不惊:“我爱慕权势,但自有原则,你贪慕权势却是不择手段,这大概就是郗荃选我而不选你的原因吧。” 庾世道额角青筋跳了一下,忽然一声冷笑:“可惜你说的不算,现在只有我说了算。” 他朝外朗声道:“传话出去,请白檀来见,就说他父亲已经答应将她嫁入我庾家了。” ☆、第63章 里应 司马瑨站在山道的入口,狭窄的山道,石阶缝里都长出了青草来,两旁灌木茂密。但这蓬勃的生机叫人感觉不到半分愉悦,他手按着腰间的佩剑,身上铠甲冷硬,仿佛站在十丈黄沙和冰天雪地里。 白檀却是站累了,坐在山道的石阶上,一手扯着旁边长得青葱的小草。 听说庾世道已经入了都城后,二人便没再继续上山,而是回到了山脚等候消息。 山脚下早已弥漫开大片的草绿,一直铺到几十丈外的官道上,大军在这草绿之上驻扎,静默着一点声响也没有。 只要先锋入城后放出信号,他们便会大举攻城,届时就能里应外合,一举反扑。而此时只能等待,自然焦虑。 忽有两个士兵押着个人到了跟前,那人身着赤黑铠甲,竟然是叛军。 “禀告殿下,庾世道从城头悬出此人来送信,被我们抓住了。” 白檀拔草的手停了下来,司马瑨已经走了一步挡在她身前:“庾世道让你送什么信?” 那叛军急忙道:“白太傅已经答应将女儿嫁给义城侯世子,义城侯特地来请太傅之女白檀入城去见。若是杀了我便等于拒绝,义城侯为回敬会屠灭白家!” “……”白檀错愕地站了起身。 司马瑨腰间的佩剑已经铿然出鞘:“你再说一遍?” 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了他,他转头就见白檀对自己招了招手,只好暂时压下怒火,随她往边上走了几步。 “此事一定有蹊跷。”白檀皱着眉,脚下来回走动,她有些慌乱,实在没想到庾世道会对太傅府下手,“我得入城一趟。” 司马瑨捉住她手腕:“你不能去,太过危险。” 白檀皱着眉头:“我知道你脾气,但眼下是非常时期,谁也不可置身事外,何况庾世道已经指名道姓要见我,我不去岂不是助长了叛军气焰?你放心,你的大军还在城外,我还有利用价值,庾世道不会傻到杀我。” 司马瑨依旧不为所动,沉着脸满面怒意。 白檀左右看看,垫脚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瑨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紧撰着手指:“那我派几个人护送你去。” 城中都是叛军,庾世道若真要下手,根本避无可避。但白檀知道他担心,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传信的叛军被松开了,白檀由五六人护送着跟在他身后。 步行的速度有限,到达城门下时至少用了半个时辰,城门不开,吊桥自然不会落下。 白檀以为这会是个让叛军开城的契机,然而那领路的叛军竟然直接下了护城河,从河岸边丛生的草丛间扯出一艘小船来。 船太小,不可能带上别人,白檀不得不佩服庾世道的精明谋算,咬了咬牙,交代其他人不必随行,提着衣摆登上船去。 那叛军立即划船驶向对岸,城头并无激烈对战,也无人阻拦他,看来城门仍然由庾世道控制着,不知道白栋如何了。 白檀心里紧紧揪着。 到了城头下,上面扔了绳索下来,那叛军拿了在白檀身上一套,便要给她绑上。白檀不愿被一个陌生男子接触,何况还是叛军,劈手夺过来道:“不劳费心,我自己来。” 叛军嘿嘿笑了两声:“若是绑不紧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白檀冷冷瞥他一眼:“我不是要成为义城侯的儿媳了么?你敢这么与我说话?” 叛军霎时闭了嘴,朝上方挥动手臂。 白檀脚下一空,人被扯了上去。 太傅府里,庾世道已经快没耐心了。 那柄剑从白仰堂的脖间移开又架上来,架上来又移开,他似乎已经将白仰堂当做了个玩物在戏弄。白仰堂的脖子上已经被割出了伤痕,渗出了血迹,脸上却依旧镇定。 他越是这样,庾世道就越想看到他声名狼藉无力回天的模样。 院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推开,先前去传信的叛军小跑着进了厅中,贴在庾世道耳边低语了几句。 庾世道移开了白仰堂肩头的剑,转身看向院门,门外走进来的女子石青深衣,长带束发,腰间别着一支白羽扇,面白唇红,眸色深深,神色偏生又疏阔从容,简直与当年的郗夫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得与文才再见,没想到你还真敢只身前来。”庾世道笑起来时,连平素犀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一些。 白檀沉着脸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便伸手去夺他手中的剑。 庾世道是武将,轻而易举就扣住了她手腕,眯了一下眼:“怎么,文才不会蠢到来行刺本侯吧?” 白檀冷哼一声:“我是要杀了家父。” 庾世道一怔:“什么?” “白氏立足至今从未做过有损家国之事,如今家父将我许给庾家等于是投靠了叛军。我今日亲手杀了他,只不过是大义灭亲,还能保全家族清白。” 白仰堂笑了一声:“说的是,这些年我也没尽过为人父亲的责任,一直试图将你用来联姻,你对我有恨意也不奇怪。” “哼,现在说这些未免晚了,父亲。”白檀眼中全是嘲讽。 庾世道松开白檀,视线来回在父女二人身上扫视不断,以前历阳王就与他说过这对父女关系不善,看来不是假的。 他在白檀身边来回走了几步:“这么说,文才不愿接受这桩婚事了?” 白檀揉着手腕:“听闻义城侯之前逃去了秦国,料想是不清楚我与凌都王之间的关系。我与凌都王已经形同夫妻,天下皆知。或许你不计较,仍然愿意选我做儿媳,只怕凌都王没那么好脾气,我若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岂不是找死?” 方才那回来复命的叛军已经告诉他城外的情形,司马瑨大军已至,这还真是叫他头疼。还以为借了遗诏做旗号,身为先帝之子他会作壁上观,谁知道他还是来搀和了一脚。 “本侯还真没想到堂堂文才居然会与自己的学生乱.伦。”庾世道眼中全是不屑:“可是你若真不在意你父亲,何必孤身犯险走这一趟呢?” 白檀抽出腰间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