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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行着百官礼的卓夷葭,轻声道:“倒是第一次见给本宫行将礼的女子。”孙贤妃轻悠悠的说着,换了一只手给润羊脂奶的宫娥。 宫娥轻轻擦拭着,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抬起略过殿中站着的卓夷葭。传闻的流光大将军,却是没有见过的。 同是女子,这种驰骋快意的生活,与宫中谨小慎微的日子,命运大不同矣。就像所有的女子见了贤妃娘娘也该屈腿或跪下行闺礼或下礼,唯独这流光将军,行的是抱拳的将礼。 卓夷葭站在殿中,垂着头,从善如流的答道:“末将不过三品武将,见娘娘,自然该行礼。” 孙贤妃身子一顿,看着卓夷葭的头抬了抬。面上带起不明意味的笑:“将军倒是会讲话。” “不敢。”卓夷葭仍旧抱着拳,一板一眼的回道。 孙贵妃看着自己被润好的柔荑,直接拿过宫娥搭着的锦布,轻声笑道:“好了,将军真是刻板。免礼罢,赐坐。” “谢娘娘。”卓夷葭站直身子,依旧微微敛着脸,等着宫娥搬好凳子,这才过去坐定。 孙贤妃一边将手里擦着的锦布递给旁边的宫娥,一边看着卓夷葭笑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本宫都还未好好看过将军。来,抬起头来,本宫仔细瞧瞧。” 敛着脸的卓夷葭眉头一皱,抬起头给宫妃仔细瞧的事儿,不该是前庭官员做的。 心下生疑,面上还是刻板的样子。卓夷葭抬起头,冷眼看向孙贤妃。 孙贤妃目光落在卓夷葭身上,在她抬头的一瞬,正接过宫娥香脂的手一顿。眼神一凝,很快又敛下眉去,轻轻在手上擦起香脂。 殿中寂静片刻,无人说话。 好一会儿,孙贤妃才抬起头来,看向卓夷葭,笑道:“将军是在塞外长大的么?” “回娘娘的话,正是。”卓夷葭端坐在凳子上,回的规矩。 孙贤妃看着卓夷葭,往后坐了坐:“塞外的水土,竟然能养出将军这般姣好的女子,倒是难得了。” 第四百八四章 惦记你 昭阳宫中的繁华五月开的似锦。屋旁的红石榴花红似火。 殿中,卓夷葭坐在下面,看着孙贤妃,眉头一凝:“娘娘何出此言?” 带了这么大个面具,孙贤妃是怎么说出面容姣好的话? “本宫是女子,还是在深宫这么多年的女子,不要说露了下巴和嘴,就算只露个眉毛,本宫也能瞧出个模样。”孙贤妃看着卓夷葭,笑着说道: “卓将军的模样,想来也是个绝色的。怪不得就算没见过将军的脸,皇上还特意嘱咐我今儿好好照拂将军。” 孙贤妃说着,面上看着卓夷葭,微微带着笑,笑容却未曾达到眼底。 卓夷葭闻言,心中一骇。端正放在腿上的手一紧,面上尽量不显山色的看着孙贤妃,故作平静道:“下官不知贤妃娘娘所言为何意。只是下官乃前庭官员,就算照拂,大概也是叨扰不到娘娘这里的。” 孙贵妃看着卓夷葭,没有立即回话。她向着旁边的榻边倚靠着,只是面上依旧带着笑,不言不语。这时殿外传来女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昭阳殿的宫娥走了进来,对着孙贤妃一屈:“娘娘,婉妃娘娘来了。” 闻言,孙贵妃看向殿门口,倚靠着的身子坐直了起来:“进来吧。” “是。”宫娥应声,便退了下去。 紧接着,便从殿门口的画屏外绕进来一名女子,朱环碧钗,步摇插飞簪,玉坠饰耳边,盛装罗敷,娉婷妖娆,好生美丽。 “meimei见过贤妃jiejie。”那女子径直走到殿中央,向着上面坐着的孙贤妃一福,余光却是扫过卓夷葭坐着的地方。 “好了,免礼。自个儿找个椅子坐。”孙贤妃看着那婉妃,说的自然而亲近。 “是。”婉妃对着贤妃娇笑着说道,目光往殿中一扫,状似无意的走到卓夷葭旁边的凳子坐下。 走到一边,似乎才看到卓夷葭一般,目光落在她的面具上,脸上带上诧异,指了指卓夷葭,转头看向贤妃:“哎,这是?” 卓夷葭一直端坐着微微低着的脸上又是一皱。心下却是乱中有些不耐烦了。她抬起头,目光冷冷的看向正转头看向孙贤妃问着的婉妃,不为所动。 “这呀,就是大名鼎鼎的流光将军。”孙贤妃回着,说罢,还笑了笑:“本宫记得流光将军初次入宫你便是见过的呀。” “哦哟,瞧本宫这记性。”婉妃作势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手手背。而后转头看向卓夷葭,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将军今儿换上一身官服,看着倒是不同了。” 卓夷葭冷眼看着婉妃说着。 婉妃她见过,见过不止一次。多年前入宫见过的程常在,一举连跳多品升到正二品的四妃之一的良妃。后又因牵涉兰贵妃的小产被夺取“良”字妃号,降成三品的婉妃。 婉妃如今这般的态度,明显是没有将卓夷葭放在眼里。对于前庭官员,既然同为三品,婉妃自然该是要礼一礼,唤声大人的。再说卓夷葭回礼的参见的话。 可这一指一问,倒像是在挑刚入宫的小秀女,跟旁边的孙贤妃龃龉似得。 宫妃之间的龃龉,卓夷葭懒得管,可是当着她的面这般,她就有些嫌恶了。 “要本宫说呀,将军就得把这劳什子面具摘下来,这样一看一个准,保证本宫不会记错了。”婉妃笑着说着,看着卓夷葭。眼里带着命令的神色。 她虽只是三品宫妃,可在后宫是多年的冠宠,谁也不敢给她不快。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养成了宫中说一要一的性子。如今在一个将受封的人面前,她自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况且还是女子。 进了后宫的女子,在她看来,都是她的敌人。 “婉妃娘娘,这是在命令我?”卓夷葭看着婉妃,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与质问。回京后,头一次入宫便被面前这婉妃拦了下来,为难一番。当时自己不过是个没有受封的虚位将领。如今至少是有了正儿八经的圣旨受封。 “怎么,不行?”婉妃挑眉看向卓夷葭,嗤笑一声:“难不成本宫要你一个小将军做些事儿,还得请示皇上不成?看来宫中的规矩,你这小将军还不是很懂呢。” 卓夷葭垂下头,没有回话。 这在婉妃的眼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