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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氅将她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云华一惊,再一看竟是沐青阳这厮,便由着他将她抱了起来。 沐青阳抱着她坐在了窗前的一方软榻上,又怕她受凉,便紧了紧她身上的大氅,将她裹成了团子才算是收了手。 云华就这般被强行偎在沐青阳怀里,额上三寸便是他好看的唇。 不过虽说沐青阳曾与她做了些年的夫妻,可他当年却从未与他这般亲近过,因此沐青阳这一举动实在让云华有些震惊。 云华心中微动,却蓦地想起了那个人,苏意。 她是喜欢雪的,于是冬日里每逢雪天便会趴在窗前观雪。 那一日,她也是这般赤着脚便趴在了窗前,手刚伸出窗去。下一瞬,苏意便进了屋,一把将她抱回了床榻。 她有些置气,躺在床上瞪着他。 苏意为她掩好被角,脸上也没有看出多少表情,他只道,看什么雪,也并非是什么奇景,倒是染了风寒可如何好?随即瞥了窗子一眼,皱了眉头,便起身将窗子掩上,吩咐婢女不许再开窗。她一言不发,却盯了那窗子许久。她不明白,她只是想瞧瞧雪罢了。 回了神,云华不由侧过脸来瞧了一眼沐青阳。此时想来,这也算是她从总角到豆蔻时候喜欢过这么久的一个人,她曾经将他置于自己的心尖尖上,每天绕着他一口一个夫君,却始终被他万分嫌弃,直到后来她离开的那一天,她这份女儿家的心情却突然像是被从中间一刀剪断。 云华觉着,可能是自己当初并没有那么喜欢他,所以便在她离开的那个时候就突然对他断了念想。又或许是她压根不曾喜欢过他,那些个心思只是为了做好一个妻子。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也实在是万分好笑。 云华不敢在沐青阳怀里乱动,于是僵着身子笑了出来。沐青阳有些莫名,思索一阵问:“你是觉得被我如此关爱十分荣幸?” 云华赧然,顿了顿,道:“我想起一些事来。” 沐青阳有些不悦:“你那个情夫?” 云华错愕道:“什么情夫?” 沐青阳咬牙道:“苏意。” 云华愣,自己刚刚的确是想到和苏意的那件事来,便脱口而出:“你如何知道?” 沐青阳以为她说的是“情夫”一事,总之不论说的哪个沐青阳觉得都是这么个意思,于是瞪着云华咬牙切齿道:“你这分明是红杏出墙。” 云华愣:“出的哪门子墙?” 沐青阳道:“你我之间尚有一纸婚书联系,你便想着旁的男人,算也不算?”眼睛转也不转地继续瞪她,“你走了这么些年来险些将我忘得干净,不论哪一条,皆该千刀万剐。”罢了还置了气,一声不吭不再理她。 云华思了半天,又挑出一个沐青阳话里的诟病来,思前想后于是一句“你我之间还哪来的一纸婚书的联系”含在口中,又想到这句话吐出来是个什么后果,于是含了半晌愣是吐不出来,正纠结之际却正巧掌司带了两名随侍的婢子进屋来。旁侍的婢子走上前来替房里换了热茶,掌司将手里的手炉递给云华,道:“主子近几年来过得可好?主子走了,老奴这些年来可是便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顿好觉,日日盼着主子回来,让老奴好生想念。” 云华突然觉得,自己离开这么些年,能有人想念自己真是个好事,不由眼眶一红,道:“云华这些年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掌司。”此话一出,一旁的沐青阳手中的瓷杯便“叭”地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第一章春情归燕来5 第二日,云华有些不适,追其原因,便是女儿家每个月那么些事。云华颇有些痛苦,纠着被子缩成一团,不肯出来。 沐青阳在膳桌旁等了许久也不见云华踪影,不耐烦地起了身,又想着还同她置着气,便教人唤来侍候云华的婢子,淡声道:“你们女主子人呢” 小婢小声回道:“回主子,女主子她今天不大舒服……”这厢话未说完整,那厢便已不见了身影。 云华蜷在锦被里不愿睁眼,额上竟有些薄汗,唇色十分苍白。沐青阳坐上榻边,手抵上云华的额头,匆匆开口吩咐婢子唤了府上的医官来。 孙医官匆匆赶来,问了一旁婢子几句,便悠悠地捋了捋一把下巴上的山羊胡,缓声道:“不妨事,不妨事。” 沐青阳的手仍是抚着云华的额头,眼风冷冷扫来,孙医官顿觉一阵阴风袭来,忙咳了两声道:“女子月信,能有什么事。” 沐青阳愣了愣。 孙医官再捋一把稀稀拉拉的胡子,一脸学堂先生的表情向沐青阳十分严肃道:“女子月信疼痛是常事,不妨事,待成了亲便会好些了。” 沐青阳面上一黑,眼神凛凛瞪着孙医官。 孙医官被这杀人的眼神瞪了瞪登时清醒了许多,长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十分尴尬地清咳两声,再次正色道:“嗯,不妨事,待日后圆了房便会好些了。” 沐青阳放在云华额上的手瞬间实实在在的抖了一抖,此时真正是恨不得让孙医官自尽于此。 孙医官也是个机敏人,沐青阳这种人逗一逗便好,这逗一逗也是看着自己是长辈且也侍奉他老爹多年的份上,若逗得过了,令他的面子失得大了,沐青阳虽说不至于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也指不准会让他一把老骨头去砍砍柴烧烧洗澡水,再不然便是让他将府里千八百十的石阶通通再砌一遍。于是想着这一层,孙医官忙对一旁婢子道:“去备些姜糖水来,喝了便会好些了。” 一旁默了许久的丹栀躬身道:“女主子打小就不喜姜糖水的味道。” 孙医官本想着有没有什么方子来替云华缓缓疼,只是自打被分到青阳君府上这么多年他就没怎么料理过女人家的这些事,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于是自暴自弃地朝沐青阳摆手道:“那就没有法子了。” 沐青阳却若有所思地替云华理了理额发,招来婢子:“将前些日子父皇赐我的那张虎皮制个水袋出来,灌些热水来。” 一旁孙医官听着,觉着十分新奇。这虎皮是西成国皇帝赠给当今圣上的,若说是这张皮承着两邦情谊那也未免夸张,但这张皮却不是一般的皮,这虎也不是一般的虎。 但是新奇的不是这虎皮有多珍贵,而是如此珍贵的虎皮竟被青阳君拿来做了替老婆捂肚子的水袋。孙医官虽说比不上掌司那老家伙在府上的日子长久,是在云华离开的头一年奉命入君邸当的职,却也知道,虽说彼时二人尚是年幼,可当年青阳君的确并不是十分待见他那个发妻。于是他此时新奇的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青阳君这般待见云华了? 虎皮水袋倒是做的十分迅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