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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都过得小心翼翼。 三娥也翻过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写道,“附近转转,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没错,她想租房子出来住,毕竟总是住在孙家不太方便,正好趁着今天下班早可以在附近看看。再撇去目光偷偷看孙继卉,她正专心地用橡皮擦将刚刚的字迹擦掉,又画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那三个问号拉直了就是三个大大的叹号,忽地惊醒了神游二十一世纪的况三娥。且不说现在城市里都是公房,一个萝卜甚至一窝萝卜一个坑,根本没人家有闲置房子出租,就算有,也没人敢出租啊,那是地主才会做的事情! “我是说看看厂里有没有闲置的房子可以住人的,我总住在表哥家里也不太方便。”吃饭的时候三娥给自己写的那句话加了个拐弯抹角的注释。 孙继卉摇摇头,“我妈说了,厂里的单身宿舍向来都不够分的,有几间还得留着做加班职工的临时住处。再说那个后勤科的余副科长你最好别招惹,我妈说他不是什么好人,看见漂亮姑娘就色眯眯的……”孙继卉探过头来把声音压得极低,几近耳语地跟三娥八卦起来。 余副科长、色眯眯、食品厂头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那个和林巧珍姘居生子的有妇之夫? 近来三娥也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找出那个jian夫来,可食品厂好几百人,她在培训期间接触的职工又很有限,听孙继卉这么一提立即警觉起来。 “那他不怕他老婆知道了和他闹吗?”三娥装作不经意地闲聊。 孙继卉又凑到近旁,“他老婆带着孩子住在乡下的,又带孩子又伺候公婆,这男人可真不是好东西!” 三娥眉毛一挑,这形象越来越接近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开心就给个收藏评论撒,豁出老脸卖萌了~ 第40章 春生归来 “三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王兰英在厨房里忙得四脚朝天,家里仅有的杯盘碗碟都齐齐上阵,砧板和cao作台上到处都是切剁得七七八八的食材,她一边抡着锅铲炒菜,一边还得抽出空来剥蒜切葱。 “嫂子,怎么准备这么多吃的,家里是要来客人吗?”三娥赶忙洗了手过去帮忙。 王兰英神秘兮兮地一笑,“是有客人,至于是谁,你哥说暂时保密。” “兰英啊——”一个尖利的女声隔着窗户射进来,“在家哪!” “诶——”王兰英闻声赶紧把锅铲交给三娥,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急忙朝窗户外头探头看过去,陪着谦卑的笑脸热情响应,“张嫂子,吃了吗?” “还没哪,我这一走一过的,看见你院里那盆杜鹃花开得太好了,咋侍弄的啊,什么时候上我家里给我指导指导。”张政委的老婆蔡怀秀正猫着腰垂涎三尺地盯着孙家小院儿里那盆被三娥妙手回春的杜鹃花看。 这花起死回生的事儿王兰英也是最近几天才留意到,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捧到张政委家里献宝,今天就把爱花之人给招过来了。 王兰英觉得这么隔着窗户搭话不足以表达她对蔡怀秀的重视,干脆将整个厨房放权给三娥,自己绕到后院去跟对方现场交流,“嫂子,这是建军的表妹侍弄的,我哪有养花那两下子啊。这好东西放在我家里都糟践了,干脆你直接抱走得了!” “那不是夺人所爱嘛。”蔡怀秀嘴上推脱,心里却喜欢得不行,“你这表妹就是给解放军捐人参的那个姑娘吧,啥时候有机会也带出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三娥——”王兰英隔着窗户喊她,“赶紧来跟蔡老师打个招呼!”这蔡怀秀在学校搞政工工作,虽然不教课,但一般人都习惯称呼她蔡老师。 王兰英憋着个心眼儿,觉得万一蔡怀秀看上了三娥这丫头,今后说不定能做成婆媳,要是让三娥跟着自己叫她嫂子似乎不太合适。 “蔡老师好!”三娥在窗户里露了个正脸,摆了个证件照的表情,不卑不亢地问了句好。 “诶呦!这姑娘长得比杜鹃花还好看呢。”蔡怀秀之前也远远瞭过三娥几眼,这离近一看果然是个清秀佳人,“年轻轻的还会养花,不简单啊。” 王兰英一听蔡怀秀夸赞三娥,赶紧接着话把儿继续帮她刷好感度,“俺家三娥可真是好姑娘,人品好就不说了,你看我这菜园让她打理的,之前我那种的就是草,你看现在这小白菜和西红柿结得多漂亮。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等着我给你摘一些回去尝尝,比外头买的好吃多了!” 于是,半个小时过后,蔡怀秀提着一兜儿新鲜果菜,王兰英后头抱着那盆杜鹃花一道往张政委家送过去了。 * 三娥这边饭菜出锅,只等着孙家那位神秘客人上门了,她正寻思着人家要招待贵客,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门外一阵热闹,孙建军的豪迈大嗓门与王兰英的热络招呼夹杂在一起,反而听不真切那位客人说了什么。 三娥赶忙开门去迎,一抬眼就看到身穿军装英姿挺拔的一张面孔冲她微笑,眼睛里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和关切。 “春生!”没想到阔别重逢却是在别处他乡,“婶子知道你今天回来吗?” 春生点点头,目光却一直抓在三娥身上,“我明天就回家看看去。”意见相左的月老和红娘交流了下目光,一个躲进卧室换衣服,一个躲进厨房盛饭端菜。 付春生走到沙发前,却没有落座,站姿如松,同从前那个松垮随意的大男孩判若两人。卧室里的孙建军一边换衣服一边扯着嗓门同春生嘘寒问暖,付春生嘴里应着‘是的,首长’‘谢谢,首长’‘知道了,首长’…… 另一边却不错眼珠地全方位扫描着往来端菜的三娥,她身姿轻盈,带着从前少有的活力,却仍是一副乡下人鄙夷的苗条身板儿,看来城里的生活更适合她。 三娥俯身将一盆汤羹放在桌子中间,低头间就被付春生看到了她脑后别着的一只发卡,原木色,虽然精致美观却带着手工的痕迹。付春生面色一凉,除了那个人,怕是没人能做出第二个来。 这一餐饭吃得有些拘谨,席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无论是上司下属、追求者和拒绝者、房主和借宿客、获救者和救命恩人,似乎都不是可以纵情恣意、促膝长谈的合适对象。只有孙正新和孙正奇两个小辈儿从中渔利,敞开肚皮扫荡了大半个桌子才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