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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声笑道:“这是将军夫人,听闻有贵客,将军便喊夫人出来了。我们将军府也有个像谢姑娘这般大小的姑娘呢。” 谢苓连忙道谢,小声的和婢女交谈起来。 行走间,一路皆是高墙,到了后宅,豁然开朗,一片垂杨柳树,雾锁池塘之景。刘袁氏唤她在池旁八角亭中婢女刚擦拭干净的石凳上坐下,晴凝收了伞,立在谢苓旁,不再言语。 虽已到了二月,但仍是余寒未褪,烟笼柳岸池塘,雨细细而杏花香。 谢苓浅笑着,跟着刘袁氏寒暄了起来。将军府平日本就没什么女客到来,刘袁氏年岁又可做谢苓母亲,一时母爱,自然是热情无比。 不多久,亭子间就围了四五个女眷,都想听谢苓说观里的事。白马观这几年名气大的很,深府女眷也知道。观里的一切对于她们都是新鲜的。 谢苓一时应付不过来,只得求救般的看向刘袁氏,刘袁氏微微一笑,道:“我家将军不知哪儿修来的机缘,早年与杜道长结识。平日,我也会带她们去白马观里祈福,她们对将军府外的事很感兴趣呢。” 刘袁氏话锋一转,看向众人说道:“好了,谢姑娘是府上贵客,从白马观里来一定是疲乏了,都回去干活吧。” 众人听闻,皆散了。 “干活?”谢苓问道。 “是啊,将军有令,吃穿用度,皆是女眷亲力亲为。凡可以自行动手的,皆不由下人所做。” 想起一路所见,谢苓也不由点点头,笑道:“将军真是我朝的长城,连女眷也个个不同寻常。对了,夫人,我想知道。将军为何请我师父前来?” “喔,是为了新来的参军……”刘袁氏刚要开口,突然被一个女声打断了。 “娘!”一个鹅黄少女就这样扑了过来。 刘袁氏连忙躲避,笑道:“文儿刚练完剑就扑到娘身上来,是想蹭汗吗?你看看,人家谢姑娘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鹅黄少女听闻,连扫视了谢苓几眼,问道:“娘,家里来客人了?” 谢苓连忙站起,说道:“我姓谢,是白马观的,今日随道长一同前来。” “我,刘静文,动静的静,诗文的文,见过。”少女豪气,学的江湖人样,对谢苓抱了抱拳。 刘袁氏笑道:“不知文儿和谢姑娘哪个大呢?” “我属牛的,正月生人。”刘静文先朗声说到。 “那我便是比jiejie小上四个月了。” “文儿你年岁上虽然大了谢姑娘一些,但看上去,谢姑娘文静了许多,像是个jiejie样。”刘袁氏笑道。 谢苓自知有些话不能这样说,连忙道:“夫人这话真是谬赞了。刘jiejie这样,也挺好的。” “对啊,‘始如处女,后如脱兔’才是军队应有的品行,爹不是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吗。我不过是在践行他的治军思想。” “哎,我光看见我家有一只黄兔子了,那闺秀在哪儿呢?你一个大姑娘,有些话就不应该在外人前说出口。”刘袁氏指着自己的脸,表示害臊。 谢苓听闻,有些尴尬,只得盼着师父那边早日结束。 刘静文道:“我哪有啊,前些日子,王哥哥还称赞我为人直爽,有君子之风呢。” “那王公子不是因为眼睛暂时看不见东西,看不出你这幅真面目,才这么说的吗?”刘袁氏这样说着,突然想到刚才被刘静文打断而未说出口的话,对着谢苓说,“刚才我想说,将军新任的参军在海上被一群贼人所袭击了,双目看不见东西,暂时住在寒舍。将军他啊,便想到道长他医术高明,又宅心仁厚,便请他来看看。 “新任的参军,王公子?”谢苓只提取这两个关键信息,疑惑道。 这时候,站立在一边的晴凝开口了,附耳悄声道:“那王公子,是不是我们等的那个王公子啊。” 哥哥信上说的是,王公子要来钱塘赴任,所以才托他把东西带来。但是天下王姓如此之多,谢苓也不知道是不是。 “天下王姓如此之多,愿最好不是那位王公子。” “可是……” 这时,后院里也走来一位小厮,对着夫人附耳。 “夫人,我想见见那位王公子,不知方不方便?”谢苓连忙问道。虽然听上去有五分相似,但是现下一问是最明了的方式。 刘静文连忙点头:“方便方便,我带你去。” 这时候,刘袁氏满目难色拦住了自家女儿,看向谢苓说道:“道长那边已经好了,喊谢姑娘走了。” 然后刘袁氏低声向刘静文说道:“你个大姑娘天天去看王公子就不对,你还喊谢姑娘去?” “这……” 等了好多天的人可能就在眼前,这下,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呢。 谢苓一时也没了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化用了晏小山的几句词,申明下 ※ 刘静书挥剑:“你,收藏了吗!?收藏就送本姑娘舞剑一个时辰观看体验券。” ☆、妙人洛繁 很多事即使就在眼前可以触到真相,也是不方便的。 谢苓终究是随着师父出了将军府回道观了,一路上,全无了今早的兴致。 杜道长看出谢苓有心事,先开口道:“隐娘,如此春光烂漫,倒是不要被心中郁结所伤啊。” 谢苓看着一路繁花似锦,不由一笑:“师父,你说这喜怒哀乐和季节又有关系吗?” 杜道长摇摇头,笑道:“宋子渊悲秋,后世便也萧瑟。熙春景象,人心情自然也会愉悦。待到夏季时,或焦躁或慵懒,然而多是一片繁盛之景,令人满足。其实心情和季节到底是不大,不过,看在这满目繁花,也该宽恕自己才是。” “宽恕自己?” “我年轻时,易冲动。但是你魏伯总是劝我,要与草木清风为伴,草木见风而晃,但总是稳固的。而我却被一些微言微语所伤,如果总是这般,终究有一天会被风带走。我虽在观中修行,他在江上日日渡人,反倒比我更通透些。” 谢苓噗哧一笑,难以想象现在学问精进的师父年轻时是如何的冲动。不过,她大概是明白了,师父是以为她在将军府中受到什么气了,才说出此话让她宽心。她笑道:“师父,我也不是因为微言微语什么的,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谢苓觉得自己对师父说出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很别扭,只能扭捏道:“家兄信上说,给我寄了些建康特产,已经到了应该到的日子,却还没到。” “喔?” 谢苓看了眼一脸闲适的师父,见他并没有什么探究的意思,一狠心说了出来:“家兄说,是托他的好友王公子带来的。王公子就是刘将军新的参军,只是今日我同师父一起前去将军府,偶然得知王公子身体有恙。想来,他也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