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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对那里的人做了什么!” 萧胭微微咬住下唇,没有吭声,脑中却不可遏制的开始浮现曾经的所见。 “你发现了没有,其实,战争并没有结束。” 悉小姐转身,似笑非笑。 “它才刚刚开始。” 萧胭走出悉宅的时候,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 以至于,她根本没看到一直在门外不远处等候她的奥尔加。 她是走出好一段了之后,被奥尔加给拦了下来的,而且结结实实的被她吓了一跳。 纽伦堡的路灯并没有修缮好,但是接着月光,她能看到奥尔加脸上似乎有微微闪光的泪痕。 她哭过。 萧胭看了看她,最后叹息:“奥尔加,悉小姐有一点说的没错,战争已经结束了,秩序需要被重新建立,仇恨不应该被施加在平民的身上。” 昏暗中,奥尔加微微张了张嘴,出口的却已经是变了腔调的哭音。她猛然收声,双手捂住脸,泪如泉涌。 “我并不是说他的做法是对的,但是这真的不公平。” 公平? 不公平。 忽然的,萧胭仿佛被截断了所有的思路,对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底涌出的,是一种深刻到绝望的悲哀。 在4月22日解放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之后,别列科夫所在的部队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便直接前往了柏林。 三天后,柏林便被苏联军队完全的包围。 250万的苏联部队与80万的德国军队在柏林这座城市开始了二战欧洲战场的最后一场战役。 也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役,不管对于哪一方来说。 在元首自杀的前一天,苏联军队完全深入了柏林中心区,开始强攻帝国大厦。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柏林成为了一个充满着噩梦的天堂。 其实,萧胭一开始对此,内心充满的是复仇的喜悦,是一种完全难以遏制,一种扭曲的快感。 我曾低至尘埃,为生存付出尊严。你们若不曾经历,我们又算什么胜利者?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事情到最后是完全失控的状态。 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良心跟理智实际上无论在哪里都一直存在着,无论是在怎样疯狂荒唐的时刻它也不会完全的消失。 康芙拉的国际医疗救援小组来到柏林的时候,是五月初。 那时的德国虽然仍未投降,但是战争早就是一边倒的局势,所有人都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她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对战争中遭受到炮火威胁的平民均会予以救助,她与她的组织不受政治、宗教与种族的约制。 这就是说,对于德国的平民,他们同样会伸以援手。 萧胭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似乎与别列科夫正在争执些什么,情绪异常的激动。 “......一开始便没有制止,所以现在就放任不管了吗!你敢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吗!” “我不需要去看,因为现在发生在这儿的事情,苏联都经历过。而且,你可千万别像那些那些悲天悯人的美国人一样跟我说什么‘那些无辜的女人跟孩子’,跟她们比,我们更无辜!” 萧胭进屋的时候,正巧看到别列科夫一脸烦躁的想往外走。 但是康芙拉抬脚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虽然是捷克人,但是我还有一半的波兰血统,”她说道,浅色的眼中满是压制的怒火,“你跟我说无辜?你无辜得过我吗!” 别列科夫脚步顿了一顿,一把推开她。 纵然他一言不发,但是他离开的方向却是康芙拉所指的方向。 康芙拉紧抿着唇,闪身也出了门。萧胭没敢问发生了什么,快步紧跟上了她。 那是一个小巷。 一个废墟中的巷口。 萧胭跟康芙拉到的时候,便听到了两声枪响。别列科夫站在几个士兵的面前,手还保持向天空举枪的姿势。 透过士兵们交叠的手与身体,露出的是一张带着尘土与稚气的脸。 金发碧眼,纤细而柔弱。 她正侧首,眼睛望这的方向正是萧胭的所在。 别列科夫抬手又对地面放了两枪,上前一脚踹在仍俯在女孩身上的士兵身上。 “都给我起来!” 女孩的身体落了地。 康芙拉急忙跑上了前。 萧胭同样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然而看清一切的时候却是瞬间的脊背僵直,脚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她是从集中营出来的,自认是连地狱都见过的人。但是眼前的画面却只感觉毛骨悚然,再也遏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战争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它让我们嗜血,残暴,丧失底线。 是魔鬼发动了战争。 然后战争把我们全都变成了怪物。 “审判的意义,是告诉每个人他们受到的惩罚是罪有应得,而不是胜利者毫无理由的报复。” 当纽伦堡审判告一段落,埃尔伯格先生对她说道。 那个时候,是1946年的秋天。 谁也没有料到,没有战火的摧残,老天同样残酷。 1946年从春到冬,粮食愈发匮乏,流行病蔓延甚广。 灰暗的天空下,就如同悉小姐说的那般,迷茫绝望而又死气沉沉。 “可是先生,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件事情。对于有些人来说,法律可以宣判他们有罪,但真的能够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在别列科夫自杀的四月份,著名的马尔梅迪事件同样落下了帷幕。那位上校与他一干的手下被判死刑,剩下的则要面对的是数十年的牢狱生涯。 而即便到宣判的时候,那位上校也从未低下自己的头颅,而埃弗里特上校在最后发言的时候表现出来悲伤让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们真的明白自己犯下的是什么罪行吗?他们真的会发自内心的忏悔吗?” 埃尔伯格先生没有回答。 不过这个问题,后来医生回答了她。 因为在她从兰茨贝格监狱回来时,她问过医生与那个上校同样的问题。 “医生,你们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定位?” 正义? 罪恶? 还是没有选择的受害者? “战争是盘棋,”他是这样说的,微微扬起的唇角笑意一如往常的凉薄,“而你我都是子。” 他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其中有一版整页印着东京法庭的照片。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南京大屠杀。 “石井四郎得到了美军的特赦,裕仁天皇没有受到盟军的起诉,你认为原因是什么?他们真的无罪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