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迤逦,后面是成千上万看热闹的百姓。是啊!天都已然好些年没有见到如此风光的大嫁了。 醉梦楼上,云详紧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加深了力道,他仰了脖子一口吞下那烈酒,双眼饿鹰一般,紧盯着那渐渐靠近的金色凤辇。 他的身边,是衣红裳绿的莺莺燕燕,一个个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 其中一人,娇笑着道:“三公子,今日是四小姐出阁的大好日子,三公子为何不回家啊?” 云详不语,只是手上愈发加力,玲珑酒杯应杯而碎,吓坏了那一群莺莺燕燕。 几个站在最前头的美人儿,怯怯的退了几步,云详大手一抻,抓出一个到跟前,鼻对鼻,眼对眼。 那美人儿双眼含泪,哆索道:“三公子,奴家怎么了?” 云详附耳而言:“本公子喜欢美人,可是,本公子讨厌不会说话的美人。”言罢,重重的将那美人扔进了客房之中的地上。 众美人均吓得面如土色,向来好脾气的三公子,今日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你们给我听清楚。” 云详扔了手中细碎的杯渣,径自取了酒壶大灌几口后,冷冷的说道:“今日,绝不是什么好日子。” 闻言,众美人方才明白云详所为何事,这上官府上虽说是大办喜事,可整个天都,是个人就知道皇帝已近垂暮,这一十六岁的小美人嫁于皇帝,虽然是封了贵妃,却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素闻上官三公子,最疼爱这个meimei,所以,难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无怪乎,他刚才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众美人中,有几个自知的,便自行退了下去,还有几个想上前讨好的,却让云详一声“滚”字,吓得掉头就跑。 凤辇慢行慢驶,一路锣鼓声天,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朵颜的凤辇在经过‘醉梦楼’的时候,她素手轻挑起凤辇的一角,掀起盖头,露出天姿国色的小脸,望着楼上月白身影明媚一笑。 樱红的粉唇一开一合,无声的说了一句:“三哥,珍重!” 云详手中的玉壶,就在此刻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点点,一片片。 他红着眼转身,大口的呼吸着。生怕,压抑不住泪水会夺眶而出。 他没有想到,朵颜竟然会在此时抬头,更没有想到朵颜还会为了安慰自己而强颜欢笑。 斜倚窗口的云详,再也不忍心转身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亦只会徒增伤心。 这时候一道清亮的话语声,自门口响起:“怎么惹了那么多jiejie伤心?” 云详抬头,欣喜的表情一览无遗,嘴里喊了一声‘爷’便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一身青色素服的人,缓缓行到云详身边,眼光恰好落在那耀眼的金色凤辇上。 “难过了?” 这不是问句,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阵述,云详定定看向来人,突然间跪在了他的跟前:“爷。” 那人没有收回眼光,仍然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凤辇,心中想的却是:可惜啊! 只看到乍然一现的侧颜,久不见云详有下文,那人也没有转头看他,只是淡淡又说了声:“起来再说话!” 云详没有起身:“爷,云详想再求您一件事!” 那人没有回答云详的话,只是静静的说道:“你为何从来只为他人求我?三年前如此,而今,亦如此!” “……” 云详不语,却陷入了另一番的纠心,三年前,三年前他不能,而今,他仍然不能。 他连至亲至爱都不能保护,他还有何用? 正文 第155章 不如不遇倾城色5 那人见凤辇已走远,于是转身过来,抻手扶起云详:“起来再说话,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大礼!” “爷,你能答应么?” 那人笑道:“我能不答应么?” 云详乌云密布的脸,此刻终于有了点笑意:“不能!” 那人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敢与我这么说话的,也只有你了,说吧!” “保护她!” “谁?她还是她?”那人歪着头看云详,却发现他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我meimei!上官朵颜。” 那人长长了喔了一声后,爽快的答应道:“好!” 凤辇一路迤逦,终于入得皇城。 耳边传来秋歌赞叹的惊讶声,朵颜却只是垂头不语,仿佛她整个世界,亦只有那辇底的彤云朵朵。 此时,秋歌突然紧紧抓住了朵颜的衣袖:“小姐,小姐!” 话语间的紧张感染了朵颜,她转首,隔着艳红的喜帕,看向秋歌无声的询问着。 “是,是秦沐王殿下!” 朵颜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在触及喜帕上交颈的鸳鸯后辛酸的又放下。手指上鲜红的蔻丹,在车窗外一缕阳光的照耀下红得那么刺眼。 萧凌晔,此时,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无声的泪水顺着朵颜玉色的脸庞,蜿蜒而下,一滴滴没入,漾出一朵朵血色之花。 “秋歌,把帘子放下来,不要再看了!” 哀怨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朵颜之口,她不悲伤,她不难过,她只不过是,一点点失望。真的只是一点点么?也许,也许! 秋歌乖巧的放下了车帘,轻轻拥住了朵颜略为紧绷的身体,紧紧的,再不说话。 皇城之颠,玉宇之上,玄色的身影,卓然而立。微风过,青丝扬,落寞而孤寂,悲伤得只剩一丝丝余哀心头萦绕! 久久不散…… 入了皇城,朵颜的凤辇缓缓而行,一直行到皇城最内里,才悠悠然停了下来。 走了这么久,朵颜心中不得不叹:怪不得妃子们住的地方要称后宫,原来是在皇城的最后面。 秋歌扶了朵颜下辇,两人齐齐,踏着那幽怨深宫不归路,一步步向前,绝然而行。 “奴婢(奴才)恭迎贵妃娘娘回宫” 朵颜住了脚步,素手攀上头顶喜帕,轻轻一扯,艳红落地。秋歌见状,惊讶的张大了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反正,迟早是自己揭开,早一刻,晚一刻有何关系?” 这话明着是说与秋歌来听,实则是在教训着那一地的奴才。朵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