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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趴在墙上听深深舅舅同她讲话。 深深憋了许久,才道:“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陌生人,要不是他们救我,我差点就被土匪捉住了。” “那昨日进城的事儿你怎么说?那可是太子爷的马车,你也敢冲撞!” “我……我就想让他帮帮我。”太子是多大的身份呀,这个忙他肯定能帮,深深只想到他能帮自己,所以去求他,明明太子殿下看上去很好,马上就能说出来了,她却硬是被舅舅给拉回了家。 “你就是傻,坏人能写在脸上吗?别看那些达官贵人们衣着光鲜,肚子里头的坏水多着呢,你不记得你哥哥的腿是怎么断的了?”中年人教育着她,又道:“今日是最后一次,以后千万不要再同那些人说话了,当心他们把你卖到青楼妓院去,找也找不到!” 深深瑟缩了一下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忙不迭点点头,“知道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在说我的深深呐?”苍老的声音自屋内传来,紧接着是一串咳嗽声,走出门的老太太崔氏已是八十岁高龄,一手拄着拐杖探探地面,另一手在双眼面前乱挥,一双浑浊的眼早已没有什么灵动之气,直愣愣地瞧着正前方,看样子是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见老太太出门,方才还在训斥深深的中年人连忙站起身来,道:“老太太怎么出来了?” “我不出来,我不出来我的宝贝深深都要被你骂哭了。”老太太伸出手试探了半晌,也未曾探到秦深深站在何处,最后还是秦深深自己向右挪了一步,轻声道:“祖母,我在这儿。” “她去看哥哥就让她去看,又不是天天去,你那个短命的哥哥哟……”老太太说到此,不禁老泪纵横,“对了承德啊,绛仙回来了没?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提绛仙还好,一提绛仙,被称为承德的中年人像是听见自己杀父仇人名字一般,气的扔了手中的烟杆,“回什么回,怕是在外头听闻阿泽腿残了,早早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吧!” 孙承德口中的阿泽,是秦深深的哥哥,全名叫秦泽。而绛仙,是他一年前娶回家的媳妇儿,虽说是娶,可说的更明白些,不若说买。 那绛仙人如其名,生得一副桃花面,风流韵致,初来村中不知艳羡了村中多少人,可让孙承德十分在意的是,绛仙是秦泽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谁知道她从前在哪里厮混又被转手了多少次,如今还嫁入他们这样的人家,着实是便宜了这样的女人。 孙承德不知自己私下劝过他多少次,说咱们只是过个小日子,娶妻要娶贤,你买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村里人怎么看?可秦泽这小子脑子不知是缺根筋还是怎的,认定了就不改,痴心一片非得娶那绛仙,问他为什么,回答还有两个字:“漂亮。” ☆、第304章 红颜祸水,十分悲催 绛仙的确很漂亮,漂亮的让人嫉妒。 一张圆圆的鹅蛋脸,每天傍晚总是笑吟吟地站在村口等秦泽回来,两弯柳叶眉再配上那双瞳剪影的眸子,宛若下凡尘的仙子。即便是秦泽在见她的第一面,笼中的少女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而又破烂的外衫,发髻散乱,却依旧未能遮住她那令人惊艳的脸。 只是美则美矣,太美了,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红颜祸水。在孙承德眼里,绛仙就是个祸水。自打进门之后,邻里的闲话不少,多数都是说他家的,妇人们聚在一块儿骂绛仙不知廉耻,有了夫君还站在外头对别的男人笑意晏晏。 尤其是她眼角的那颗泪痣,更是成了妇人嘴里的谈资。最让孙承德生气的是,村里头还有些男人背着他们说一些污言秽语,眼神肆无忌惮的在绛仙身上上下打量。 好像秦泽不是娶回来一个媳妇,而是带回来一个妓女一般。 孙承德劝秦泽,“你好生管管她,也振振夫纲。”秦泽像是没听到似的,说:“绛仙很好。” 妇人们也劝:“当心她哪一日跟外头的达官贵人跑了。” 果真是一语成谶,差不多半年之前,绛仙趁着秦泽和他都不在的时候,魂不守舍地出门,跟老太太说要回娘家一趟。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自己娘家是哪里的绛仙居然会回娘家,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 孙承德看着面前还在替绛仙忧愁的傻小子,道:“还想什么想,当初我劝你,你不听,现在好了,当真跑了,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 秦泽只甩甩脑袋,坚持认为绛仙会回来的。自此,村里的闲言碎语便更多了,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家家户户都晓得秦泽娶的那个漂亮媳妇儿跟别人跑了,还添油加醋地编出来好几个版本,到处传播。 这些话孙承德在外头干活的时候自然也会听见,听的久了,也打心眼里恨绛仙,如今见老太太又提及,这才如此暴怒,说出那般难听的话。 站在他身旁的秦深深紧咬牙关,吼道:“不是的!嫂嫂才不是那样的人!” “跟你哥哥一样,脑子一根筋,都被那女人下了降头了!不就对你好些吗,能敌得过舅舅养你这般多年?”孙承德看着面前对自己吼的秦深深,自己心中也来了气,那年冬天要不是他打猎的时候把这小兔崽子抱回来,恐怕她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那女人进了门不就给她缝了几件衣裳,天天跟在后头“嫂嫂、嫂嫂”的叫个不停。 老太太被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着了,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劝道:“哎呀,好好说话,深深还是个孩子,你同她置什么气!绛仙当真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孙承德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进屋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深深却低下头自己喃喃道:“是回不来了……” 这句话,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听见。 * 只听见只言片语的云瓷宁和凤珏根本就不能听出来什么,就算自个儿脑补一部分,云瓷宁也只能脑补出一部家庭伦理剧出来,她总觉得,人群之中,秦泽的头已经绿的冒油了。 戳了戳身旁的凤珏,低声问道:“小黄鸡,你怎么看?” “蹲着看。”凤珏蹲在墙角,一脸严肃的回答。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以及云瓷宁想要揍死他的表情。顿了半晌,云瓷宁又道:“我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们只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就像听村头那些妇人们谈天儿差不多,并不能看出什么来。或许只是普通的家务事吧,或许是深深太单纯,心疼自己的嫂嫂,想找人还自己嫂嫂一个清白,却不想清官难断家务事,没人愿意管。” “这么说,你也觉得她嫂嫂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云瓷宁抬眼,想听听凤珏的想法。 凤珏拧眉沉思半晌,“也不能这么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