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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她,他还在文件上粘了把刀片,刀片上沾了血。 司机很快就到了,当然不是冉靖。 陶筠要上车,郑启阳摁住她肩膀把她往回拽一点:“阿筠,我跟林雨薇的事,谁告诉你的?” 她眼珠滚了滚:“倩倩。” * 陶筠在家附近的书店前下了车。 一楼人满,她到二楼休息区点了杯咖啡。 咖啡香,茶香,书香,原本放松惬意的时刻,她眉毛却熨不平似的,老皱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服务员续第二杯咖啡时,等的人来了。 冉靖落座,左肘支在桌沿,右臂自然垂下。 老板选的茶桌是清一色的矮木桌,视线几乎遮挡,陶筠一眼就望见了他右手缠着的纱布,眼神一紧。 “你受伤了?” “噢,不小心擦着了。”冉靖仿佛才发现自己受伤了,右手抬了抬,并没当回事。“找我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陶筠顾不上礼数,没问他喝什么,直接切入主题,“你一定要说实话。” 她一脸审慎,搞得冉靖也不由认真起来。 “我中午跟郑启阳一起吃的饭,他说,昨天公司遭盗了,而你恰巧今天请了假……” “他怀疑我?”冉靖讲了她想说的话。 陶筠点头。“你回答我,是不是你?” 她满目期待望着他,却并没有获知答案。反而,他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是他让你来问我的?”冉靖浓黑的眉峰耸起,似乎很紧张,“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陶筠摇头。“不是。” 他眉间褶皱退却,神情坦然许多,目光移向街面不惧暑热的车水马龙,嘴角挂上一丝浅笑。 “不是我。” 不是我。 轻飘飘的三个字,出自旁人口中她不一定信,但他说的,她信。 咖啡入喉,好香。 “那我就放心了。” 具体放心什么,她答不上来。 陶筠没多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给郑启阳发了条短信:你搞错了,不是冉靖。 她不知道,此时,冉靖正在书店后面的一条巷子里,跟两个戴墨镜的打手对峙。 他没和陶筠一起离开书店,说要待着看会儿书。 陶筠身影消失在街口,他才慢悠悠步出书店。没有走向地铁口,反倒转向拐进一条小巷。 与繁华的街面相比,巷中破败许多。 冉靖径直走向一辆黑色奥迪,车上迅速蹿下两条人影。 “热不热?”他淡定打着招呼。 “还不都是你给兄弟们找麻烦。”黑t男吐掉烟头,拉开后车门。“请吧,郑总等你呢。”见他无动于衷,又补了句,“别让兄弟们难看。” 话音落,一旁穿花裤衩的高个子伸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掌心亮闪闪的,是一把短刃。 冉靖无所谓地耸耸肩,抬腿迈上车。 * 又一根烟燃尽,火星在烟灰缸覆灭,郑启阳的耐性也跟着耗完了。 “这群饭桶干什么吃的,这么慢!” 一声吼,吼得王大力险些从矮沙发掉下来。 郑启阳又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视线落在亮起的手机屏上,眼睛比烟头的火还红。那条短信,越看越刺眼。 听到敲门声,王大力猛松一口气,嚷:“还不滚进来!” 门一开,冉靖受伤的右手便无所遁形。 郑启阳冷笑,手一挥,待命多时的两名保镖一起涌上。加上之前那两人,冉靖插翅难逃。 实际上,他也没打算逃。没做任何反抗的被王大力拷住了。 “郑总,你这么算计陶筠,不好吧?” 不提陶筠还好,一提,郑启阳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踹在了他腿上。 那腿仿佛不是人腿,硬得像铜墙铁壁,反作用力丝毫不亚于作用力,郑启阳差点没站稳。 险险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他真的很想宰了一脸揶揄的冉靖。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吐了口烟,闲闲坐回沙发椅。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偷的?”冉靖冷笑,眼锋掠过王大力,“当时在场的,可不只我一人吧。” “呸,你小子死到临头还想诬赖老子?”王大力抡起了拳头,被郑启阳制止。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很快,带血的刀片趴在盘子里,摆到了冉靖脸前。他目光一暗。 郑启阳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弹了弹烟灰。“你可别告诉我,刀上是红墨水。也别说,你的手是切菜受的伤。” 惹来哄堂大笑。 冉靖对着刀刃出神良久,问:“你验过血么?” “……什么?” 走向突然不按设定来,打了个郑启阳措手不及。 冉靖已经恢复了镇静:“简单点,单验血型,我是负O型。” 公司入职体验很严格,白纸黑字,冉靖撒不了谎。负O型不算特别普遍,只要验出来刀片上也是负O型,那就一定是他干的。郑启阳从不相信什么巧合。 钟表指针在等待中一点一点挪移,等化验单递到手上,他愣了。 揉揉眼,看了好几遍,难以置信丢到了地上。 大力捡了起来,看了大嚷:“A型?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嫌隙生 桌角孤零零亮着一盏灯,靠墙码着一本现汉、三本书,一只笔筒,靠床那侧摆着一只口杯。这是一张极为简净的书桌。 一只修长的手撑在桌沿,主人胸肌起伏,额上沁满汗珠。 冉靖饮干一杯水,梦里那股扼住他喉咙的力量终于消失。 抿掉汗,他定定神,旋开右手边抽屉,拿出一部比Nokia x2年代更为悠远的直板手机。 按亮屏幕,解锁,什么都没有。 牵引绳断了,他这只孤舟不知要漂往何处。黑暗重新来袭,似要将他连皮带骨吞噬。 他甩甩头,拿起了手机。手心被汗湿透,几乎握不稳。 电话接通他才想起明天她还要上班,而此时台灯钟表的指针,已指向凌晨一点。 “抱歉,打扰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正失眠。你呢,也失眠?”陶筠声音清晰,确实不像睡梦中乍醒。 他罪恶感减少几分,毫无隐瞒地说:“我做噩梦了。” “噗——”大男人被噩梦吓醒,画面有点美。 肆无忌惮的笑声令冉靖全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你呢,为什么失眠?” “烦!今天交房租,一半工资没了。明天又要花一个多小时挤地铁公交,还要对付那个变态女领导。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哇……” 万籁俱寂的夜半,陶筠倾突然来了倾诉欲,恨不能将糟心事吐个遍。 “……所有人都快被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