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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森揽着孟时语的肩膀躺下,握了握她有些冰的手。 孟时语好一会儿没说话,病房里只有时针滴滴答答的走动声。 “孟时语。” 头顶传来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像很久都没听他这么叫自己了。 “嗯?”孟时语靠在他怀里,轻应了一声。 “等你出院了,咱们就结婚吧。” 孟时语愣了,握着他的手也僵住了。 他是说,结婚? 周逸森知道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两个字,所以没有着急的追问答案,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孟时语把头埋在他怀里,低声问道:“为什么?” 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她怕看到他的眼睛。 她怕周逸森的眼里只有心疼和同情,没有爱情。 周逸森用下巴抵着她的发,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因为,生命太短暂。” “因为,我也会怕......怕某一天,你就不是我的了。” 周逸森牵起孟时语的右手,拉至左胸前,让她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沉声说:“因为这,需要你在。” 孟时语看着自己的右手,紧贴在他的左胸,手掌下的温度,是温热的。 孟时语微微仰起头,试探的对上他的双眼,他眼神里的坚定,没有遮藏。 “......还有呢?”孟时语鬼斧神差的出声问道。 周逸森拉高她的手,握着她的手贴在脸旁,说:“因为,我爱你,孟时语。” 没有初识的痞气,没有‘强闯’她家时的无赖,没有‘骗’她签合同后的嚣张得意。 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爱她到无可自拔的情愫。 孟时语甚至感觉,她的爱,远不及他的爱来得猛烈来得勇敢。 低下头,收回手,像是不经意似的环住他的腰,缩了缩肩膀,嘴角浅笑,喃声说着:“我饿了,老公。” 周逸森笑了。 她答应了。 *** 周逸森去买早餐前,叫来护士帮孟时语换药。 护士卷起孟时语病号服的裤腿,小心翼翼的在一道道小伤口上涂着药。 孟时语也是刚刚才看到自己四肢上的伤,听护士说是因为她倒在了玻璃碎片上,所以胳膊和腿上都有轻微的划伤。 “孟小姐,你放心,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护士贴心的说着。 “嗯,谢谢。”孟时语轻揉着酸痛的手腕,向护士道着谢。 护士把裤腿放下,看见孟时语的手腕,又解释道:“手腕的淤青过几天应该就淡了,稍微有些拉伤......” 护士讲了很多,孟时语听得出她是怕自己担心,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说:“好的,我都记住了。” 护士刚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口。 “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找孟时语。” 孟时语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探头望过去,发现是白伟。 “孟小姐,您认识这位先生吗?”护士回过头问着孟时语。 孟时语犹豫了一下,看着和自己父亲年龄相近的白伟,一脸愧疚和歉意的站在病房门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让他进来了。 白伟把花放到一旁的桌上,走到孟时语的床尾,充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 孟时语靠在枕头上,把被子拉高,双手交握,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白伟两只手放在身侧,弯下腰,沉声对孟时语说:“我替小颖向你道歉,为她所做的所有错事道歉,是我没管教好她!对不起!” 孟时语看着白伟低下身子,两鬓的白发好像比昨晚更明显。 不过,这并不会让孟时语对这件事有什么改观,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白伟诚心道歉的动作。 白伟缓缓直起身子,眼角微红,说:“小颖得了癔症,现在已经在接受封闭式的治疗了,之前是我不够狠心......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 孟时语抬眼看着他,淡声打断道。 “你是想让我原谅她吗?” 白伟愣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的孟时语,声音很冷淡,不带任何情绪,却又是那么的冷漠。 孟时语看着手腕上的淤青,不由得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 抓掉吴祺的口罩之后,吴祺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孟时语出现了短暂的晕厥,内心的恐惧和被人拖拽起身的疼痛感,让她迅速恢复了意识。 奋力的挣扎,却还是被他捆上了绳索。 “吴祺!你、你放开我!” 孟时语没说几句话,就被他用塑料袋塞住了嘴巴。 很快被他用绳索掉到落下的草坪上,接着又被他抗上肩进了对面的别墅。 吴祺把她摔到床上,将她嘴里的塑料袋拿掉,孟时语马上干呕了起来。 *** 如果孟时语没有被吴祺打下床,如果她没有摸到花盆,没有砸碎落地窗,可能一切都将来不及。 吴祺的谩骂声,恶毒的诅咒,仿佛都还在耳边回荡。 孟时语看着为自己宝贝女儿登门道歉的白伟,心底竟忍不住想笑,可笑的笑。 “抱歉,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原谅,也许白颖三叩九拜,她也是如此的态度。 她不要再做任何退让,从乔冉到白颖,她孟时语都不会再怕,不会再向后缩。 孟时语说完便偏过头,冷声说:“门在那边,请你离开。” 白伟低头沉声叹气,摇了摇头走到门口。 手刚握上门把,突然转身看向孟时语,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你父亲叫什么?” 孟时语转头,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门被打开,周逸森出现在门口,看见白伟站在门口,皱起眉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问着:“你来干什么?” 孟时语看着周逸森把白伟赶走,病房的门被用力地关上。 “他是来替白颖道歉的。”孟时语轻声解释着。 周逸森把买来的早餐放在小桌板上,确定孟时语没有事,这才打开粥,却没有接话。 周逸森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孟时语喝着。 “我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孟时语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逸森端着粥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轻声说:“好。” 孟时语余光瞥向一旁的花束,看了一会儿,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吃完早饭,孟时语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花束前,伸手翻开包着花束的棉纸,看清纸上的logo,孟时语怔住了。 周逸森走过来,轻揽着她,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束,还没来及开口问她,就听到孟时语颤着声音问。 “白氏集团,以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