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袜子上都弄上了不少泥。 从南苑出来都是单行道,根本打不到车,几个孩子跑了一截路,好不容易才打到出租车。 那时候载着乔奕泽的大巴车已经快要开了,来送行的,只有乔景延和陶颖,乔仁宇也来了,他只是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出去。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个已经把他当做亲儿子的孩子,他曾经也像慈父一样的抱过他,也严厉的打过他,教育过他,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和自己生活过那么久的人,会真的离开,喊另一个看起来并不好的人叫爸爸。 陶颖看他一直没出来,走过来敲窗: “别总是不露面,给你儿子送送行。” 乔仁宇还是没有出去:“你送就行。” 曾经热闹的一家人,因为这个孩子的离开好像突然间陌生了不少,他倒是突然希望,乔奕泽还是曾经那个叛逆不羁的少年,会在这时候,不满意的对着他喊: “老爸,我要走了,你出来送送我。” 但是乔奕泽没说,乔仁宇也仅仅只是坐在车里,像尊雕塑一样。 很快,乔仁宇听到了有人喊乔奕泽的名字,往后视镜里看去,只见不远处,几个孩子气喘吁吁的跑来,身上还穿着年级服,像是从学校里跑出来的。 带头的那个女孩子跑的很快,见到乔奕泽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停在他的面前,看着面前的那个男生,嘴里还在呼着气。 乔奕泽看到自己的兄弟们和乔轻都来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才放下来,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卓越的肩膀: “你们都来了啊。” “那肯定的啊。”卓越把一中的年级服给脱了,刚刚跑了一截路,热的头上都在冒汗。 乔奕泽说:“傻了吧你,穿上,忽冷忽热要感冒的。” “借你吉言,我今年入冬还没感冒过。” 卓越说的很轻松,又把外衣套上,没有拉拉链,顺手推了推乔轻: “人我也给你带来了。” 乔轻踉跄了一下,和乔奕泽靠的很近,她搓着自己的手,看了看热闹拥挤的汽车站,前来送行的人们,有挂着微笑和希望,也有挂着不舍和难过。 她张着嘴巴阿了半天,原本在路上就想了很多话,一见到这个人,心里就全部都被他填满了。乔奕泽弯下腰来,像是平常那样的和她对视着,耐心的对待她这个“小朋友”先和她说: “我的卡被爷爷没收了,等我到了上海,稳定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像早已把这些计划和未来想了无数遍,乔奕泽条理清晰的说着,抬起手指头去勾她耳边的头发: “不管我在哪个学校读书,我都会努力考过来这边,这样大学就又能见面。” 乔轻听到见面这个词语,心里又有些发酸,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王应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催促: “儿子,要开车了!” 乔轻慌忙的转过去看了一眼,拉着乔奕泽的衣袖,她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看了看站在大巴车外等候的王应,小声的问乔奕泽: “你爸爸?” 乔奕泽反倒是安慰他:“是啊,糙了点,但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乔轻没有再问,又看了一眼在旁边送行的众人,和乔奕泽说; “我能不能和你到后面去说悄悄话?” 长那么大,一直被母亲当做糖一样捧着的乔轻,在外人面前更是内向,乔奕泽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了车尾,问她: “怎么了?” “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 乔轻揪着乔奕泽的衣袖,像只胆怯的小松鼠的一样看着他,她垫着脚尖,闭着眼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乔奕泽愣了半响,脸色有些红,他看到乔轻露出一个微笑,脸红的像个番茄: “乔奕泽,我愿意等你,也愿意为了自己走下去。” 乔奕泽抿了抿嘴,努力把心里的那些情绪掩盖下去: “二十四,我也一样。” 保持着初恋那时的赤诚和衷心,也要努力勇敢的成为更好的自己。 两个人再没有多说什么话,乔奕泽被王应急匆匆的催上了车,他从窗口探出头去,朝他的家人的和兄弟们招手,朝他的棉花糖挥手。 乔轻一直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出站口,直到后来,车子已经看不到尾了,她才敢站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 乔奕泽,我们还能见面吗? 第54章 从汽车站回去的路上, 乔轻一直都没有说话, 只顶着一双哭过之后的眼睛, 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 一月份的城海市, 像是沉睡在幽深的海底世界,天空是灰暗的,空气是阴冷的,视线里全是一片一片从眼前掠过的枯木,有些落光了叶子的枝干上,还能看到被虫子蛀空的痕迹。 她突然间, 没有那么喜欢冬天了。 她在心里计算着, 据说从城海市到上海市,算上大巴车在服务区的休息时间, 需要两天两夜。她最早能在四天以后接到他的电话,再不济,一个月之后, 他一定已经安定了下来。 当我们在心里思念一个人的时候, 总是会控制不住的去幻想关于自己和那个人的所有,尽管这些未来,对于我们来说, 就像是星辰那样的遥不可及。 重新回到学校, 已经是中午一点,乔轻想先回教室备课, 没和卓越一行人去吃饭,她刚刚回到教室, 就看到有人等在里面,乔mama大概是很担心她的安危,眼眶有些潮湿和班主任说: “我女儿平常很乖的,肯定不是逃课了,是不是被拐卖了?” 乔mama哽咽着说完,一抬眼就看到乔轻站在教室门口,扶着旁边的门框,她没穿外衣,头发也有些凌乱,一只鞋子上全是泥土。乔mama愣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过去摸她的脸,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满脸的着急: “轻轻,你去哪儿了,你要急死我啊?” 乔轻没有撒谎,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乔奕泽今天走,我去了车站。” 乔mama听到这个逃学的理由,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乔轻,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是不是从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 把乔轻从教室里带到了学校外面,乔mama给她买新的鞋子,嘴里依然愤怒: “你看看你,和乔奕泽认识之后,变了多少,逃课是学生该做的吗?” 乔mama无法理解乔轻想要去送乔奕泽的心愿,拉着她严厉的批评了很久,自小对于这个有些内向的女儿,乔mama从没有过什么严苛,只希望她身体健康,品学兼优,眼看就要临近期末考试,还要闹出这么一件事情,乔mama越想越气,越想越心寒,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