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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送走。 回到前厅,卫简怀看上去还没有走的意思,只是看着方才叶宝葭替他披上的斗篷出神,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浅笑。 李德眼观鼻鼻观心,垂首肃立在一旁。 “找个人去打听打听,”卫简怀慢悠悠地开了口,“十姑娘和秦桓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起的头、什么时候定下来的,都要事无巨细,一一向朕禀告。” 小剧场: 每天都被拖下去系列 卫简怀:说好的一亲芳泽呢? 醋哥:小不忍则乱大谋。 卫简怀:…… 卫简怀:来人那,把这说书的拖下去! 第40章 翡翠牡丹玉镯(七)(捉虫) 一眨眼,叶宝葭在紫云宫中便住了大半个月了。 卫婻的身子日渐好转,原本瘦削下去的脸庞也重新丰腴了起来。 卫简怀时不时地入紫云宫中探望,各种赏赐更是流水般地送进宫里,一时之间,后宫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武宁侯府的十姑娘深得天子和长公主的宠爱,见了叶宝葭都恭敬不已。 卫简怀和卫婻之间的关系也在叶宝葭不着痕迹的调停下稍稍缓和了些,见了面总算能说上一两句话了。 这一日卫婻和叶宝葭正在葡萄架下纳凉,正好上头的葡萄熟了,叶宝葭有些心痒痒的,拿了一把剪子,踩在梯子上摘着葡萄玩。底下卫婻坐着,一边含笑看着她,一边不时提醒:“哎,小心点别戳到手了……那边,那边有一大串……” “你这是在干什么!快下来!”一声厉喝传来。 叶宝葭转头一看,卫简怀进来了,身后还跟着霍雎。 她有些莫名其妙,赶紧解释道:“我在摘葡萄。” 卫简怀铁青着脸,看着她手里明晃晃的剪子,又瞧瞧那双在梯子上踮起的小巧脚尖,脑中不由得掠过她笨手笨脚打翻茶盏的场景,这若是一不留神被剪子伤了可怎么得了? “都是怎么在伺候的?怎么让十姑娘自己上去剪葡萄了?”他冷冷地朝着两旁的宫女看了过去,宫女们吓得齐齐跪倒在地请罪。 叶宝葭只好拎起裙摆,往下走了两格,一下子从梯子上蹦了下来:“陛下勿怪她们,是我瞧着好玩想自己摘的。” 那娇躯轻盈,裙摆轻扬,娇俏俏犹如一朵飞絮。 卫简怀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冲上去接住她蹦下来的身子,沉着脸道:“以后若是没有人护着,不许去摘了。” 叶宝葭应了一声,笑盈盈地接过宫女捧着的葡萄:“陛下,要不要尝一尝,都是我亲手摘的。” 卫简怀的心神一荡,这才看向卫婻,佯做一脸的云淡风轻:“皇姐,那就叨扰了。” 卫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越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弟弟少有这样多管闲事的时候,就算是她这个做jiejie的在剪葡萄,只怕也只会淡淡说上一句“小心”罢了。 还没等她细细琢磨,卫简怀身后的霍雎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看向卫婻的眼中放出光来,神情激动地道:“长公主,你的身子看上去好多了,我派人送来的补品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再去想法子。” 自从卫婻卧床以来,霍雎在宫外心急如焚,屡次想要入宫求见,却都被卫婻拒之于门外,今日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请卫简怀帮上一把,这才得以见到卫婻。 “还在库房里堆着呢,”卫婻淡淡地道,“不必劳烦霍将军了。” 霍雎的眼中一黯,旋即又打起了精神道:“长公主,前几日我去谢大人的坟前祭奠了,谢大人高风亮节、虚怀若谷,以前是我对他存有偏见,又以为他不顾朝纲诈死逃生,这才对他屡次口出不逊,还望长公主见谅。” 卫婻愣了一下,从前霍雎对谢隽春那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今日居然夸奖起人来,真是让人意外。 “霍将军多心了,”她稍稍放缓了语气,“三郎的事情还要劳烦霍将军多多费心。” “是,长公主请放心,为了公……为了谢大人我霍雎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霍雎一脸的义正辞严。 叶宝葭在心里暗自好笑,霍雎这是总算是开了窍了,把她的劝告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临时恶补了多少好听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蹦。 宫女们搬来了桌案和椅子,大家一一落了座,卫简怀坐在上首,卫婻陪在左侧,霍雎和叶宝葭在下首。 葡萄一粒粒清洗干净了装在盆子里送了上来,卫简怀随手挑了一粒放进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叶宝葭亲手摘的缘故,吃起来比往日的都要清甜。 他忍不住侧脸看去,只见叶宝葭眼巴巴地瞧着他,好似盼着他赶紧发话。 “你们也吃啊。”卫简怀终于明白了过来,有些好笑地道。 叶宝葭不敢逾矩,等卫婻也尝了一颗,这才挑了一粒,将外面的皮剥去,葡萄rou放入口中,那甜味顺着葡萄汁滑入喉中,她心满意足。 霍雎嫌这葡萄小,又要剥皮,耽误他和长公主的相处,吃了一颗就不吃了,只顾着偷偷看卫婻,这一盆葡萄倒有小半盆进了叶宝葭的肚子。 等吃得差不多了,卫简怀在一旁淡淡地开口:“皇姐,朕此来是要问你一件事,从前谢爱卿和三皇兄可有往来?” “老三?”卫婻的眉头皱了皱,“也就是点头之交吧。” 卫简怀冷笑了一声道:“你那个大伯子谢汝庭,暗中和三皇兄过往甚密,谢爱卿不知道吧?” 叶宝葭的手一僵,一颗葡萄从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 先帝共有四名皇子,老大和老二都已经死了,除了身为天子的卫简怀,还有一个老三卫简铎乃于婕妤所出,因为出身低微,又因小时从高处坠下受过伤,左脚微跛,在几个兄弟中最不引人注目,先帝在世时被封为安王,成年后一直安分守己地做个安乐王爷。 谢汝庭会和卫简铎过往甚密,上辈子谢隽春的确不知。 再想想那日她在谢府瞧见的变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她后背升起。 如此看来,她那日金蝉脱壳被人利用,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和谢汝庭脱不了干系。 这个看上去诚恳忠厚的庶堂兄还背着她做了些什么? “笃笃笃”,一阵敲击声传来,她骤然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卫简怀正皱着眉头看着她:“怎么了?脸色有点差,天太热了中暑了不成?” “没有,”叶宝葭迅速地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便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小年纪的,又有什么心事?倒是说来听听。”卫简怀倒是来了兴趣了。 叶宝葭迟疑着瞧了他一眼:“我真的可以说吗?陛下不会怪罪吗?” “朕恕你无罪。”卫简怀慷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