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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已然耗了太多气力,根本抵不上养精蓄锐的两人, 可他还是非要往院门走,两个人竟被他生生逼退几步。 “阿侧, 你别固执了!不过一个下人,你若是稀罕, 这样的多的是,自会给你找个差不离的,你听爹的话,爹……” “滚!”谢清侧一下甩开了谢二爷, 又猛地往前一扑,将反应不及的谢明升和几个拦在前面的下人狠狠扑倒在地。 谢明升没想到他骤然发难,被他一朝得了手,谢清侧已然起身往外跑, 他忙飞快爬起扑过去,抱住了谢清侧的小腿,“谢清侧,你不能去!” 谢老太爷面色严厉,瞳孔狠狠一缩,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他拄着拐杖疾步向他们俩走去,近到跟前对着谢清侧的腿高高抬起手中的拐杖,谢揽一看心头大骇,直大声慌道:“老太爷!别……!”话音未落,杖已经狠狠劈在了谢清侧骨节处,力道狠辣之极,下的是死手。 谢清侧闷哼一声,猛地扑倒在地,直疼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时力竭疼极,浑身直冒冷汗。 院中有人惊叫一声,众人纷纷惊愣当场,看着谢清侧腿骨折断的可怕场面只觉触目惊心,老太爷竟真的打断了自己孙儿的腿! 谢远猛地击开几人向谢清侧而去,一看便是大不妙,老太爷下手太狠辣,腿骨尽折血不断淌出,可隐隐看见rou里翻出的白骨,这腿彻底废了。 他看着谢清侧,一时心绪叠起,心中难言复杂,护院猛地从后方擒来,谢远直被擒着按到地上,死死压制住。 院中一时乱成一锅粥,丁楼烟直看傻在一旁,若不是丫鬟扶着,她都能直接吓软了腿。 “啊!”云氏尖叫着冲过去,扑倒在谢清侧身旁,看见他腿上血rou模糊,直捶胸崩溃哭道:“救命啊,这是要活活把人打死啊!谁来救救我们娘俩儿!” 谢二爷则像是被一道打垮了一般,嘴唇颤抖,却半点说不出话了。 谢明升在一片嘈杂声中惊恐至极,他看着谢老太爷满眼不可置信,刚头他都能清晰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都能感觉到谢清侧的腿在他手中生生断掉! 那感觉直叫人毛骨悚然,这是他们的祖父啊,何以这般狠心?! 有仆从去扶谢清侧,谢老太爷却面无表情冷冷道:“谁也不用管他……”他微顿了顿,言辞狠绝道:“我今个儿倒要看看他还能去哪儿!” 谢清侧眉头紧皱,面色发白,额间布满了冷汗,眉眼都润湿了,晶莹的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颚接连不断地滴落在地,唇色苍白,呼吸渐重。 片刻后,他伸出手死死扣在地面上,死撑着一点点往前移去,每一动都会让腿间的疼痛加剧万分,如刀在骨上磨割,可他还是固执地往前爬。 腿上的血越涌越多,在青石板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着实在叫人心生不忍,连谢老太爷不由自主地震住,满眼的不敢置信,这么个冷血冷心的混账,竟然……老太爷心中说不出滋味,直僵立在那处,手拄着拐杖都微微发抖起来。 云氏看着谢清侧直哭断了肠,哭声在院中回荡,叫人心中酸涩不已。 谢府的大院门却突然开了,“老太爷,侯府来人了,小的拦不住他们……”院外小厮当头跑来,见得眼前情形直愣在当场半响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一群人过了外院一路朝这而来,为首人手中端了个大方盒子。 那人颇有几分威严肃容的大将之风,这一打先进来,看到院中这幅形容,也不过是脚下微顿,随后便若无其事得走来。 谢家众人皆不明所以的看着人走到谢清侧跟前站定。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谢清侧,意味未明缓声道: “得候爷吩咐,特命奴才来送谢二公子一份礼物。”那人弯腰将手中端着的盒子,放在谢清侧正前方,言辞平添七分胁意:“候爷说了,二公子看过以后,需得给他一个交代,这事若是没有个说法,侯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谢清侧一眼不错地看着面前的黄花梨木盒,这般近的距离,竟还隐隐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神情怔松,慢慢伸手去拿盒盖,还未等打开,院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片刻后,杜憬毫无仪容地冲了进来,他的衣袍上都沾了鲜红血迹,见院中这般情形不由错愕了一下,又看到谢清侧正要打开眼前的方盒,心头一时大骇,高声喊道:“别看!” 可惜晚了,谢清侧已然打开了,也看见了。 盒子一开,血腥味扑鼻而来,里头俨然摆着一颗人头,端端正正地面朝着谢清侧,闭着眼毫无生息,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啊!”一声尖锐刺耳响彻院子,显得越发气氛越发诡异可怖,云氏当即就厥了过去,院中的人一下退散开来,一阵阵失声尖叫,仆从皆惊恐地四处避逃,胆小的一时没缓上来,直吓得厥过去。 谢清侧拿着手中的盒盖一动不动,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看不懂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一般。 谢老太爷怒不可遏疾步上前,气急败坏道 :“侯爷何故辱我谢家,如此未免欺人太甚!” 谢明升怔然看着盒子中的人头,直喃喃道:“胭脂?” 这一声直叫醒了谢清侧,他看着盒中的人,脑袋”轰”的一声如炸开了一般,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像是濒临窒息般。 半响,他伸手攀上盒子,轻声唤道:“胭脂……” 她不理他,他一时慌了神,以为她生气了不理他了,便大了些声叫道:“胭脂!” 可无论他怎么叫,就是没有半点反应,没有了……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没胭脂这个人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了…… 以后没人再护着他了, 他生气也没人再做桂花糕哄他了, 他难过也没人再哭得比他还伤心了…… 从今往后,他又是一个人了。 谢清侧一时凄入肝脾,心口如被撕裂了一般疼痛,绝望悲凉如排山倒海般压来,泪水一下模糊了视线,他再也受不住,绝望地撕心裂肺地哭喊哀求道:“胭脂,求求你,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求求你!胭脂……!” 院子余下的人见谢清侧如此不由心头戚戚然,刚头打折了腿都没哭一声,现下却这般失态,实在叫人唏嘘不已。 他这般歇斯底里,不过片刻就声嘶力竭了,众人皆以为他克制住了,可没想到他不过喘了一息,不但没有平缓下来,反而越发崩溃地哭着哀求起来,整个人像是活生生要疯癫了一般 。 那摧心剖肝的凄凉之意声声入耳,直叫人心头都不由自主发抖发颤,听在耳里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悲凉绝望。 侯府那人看着谢清侧这般,竟隐隐透出几分怜悯之意,京都才俊今日怕是要生生折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