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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过是聊聊最近看了什么书,做了什么针线,听了什么戏或是书罢了。” “多谢jiejie提点。”荷花见状也知趣,从袖子里把装铜子的荷包掏出来塞给了那丫头,“明个儿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到的,还望jiejie替我多周全,我自个儿的面子还是其次,如今在孙府住着,莫要给贵府摸黑才好。” 丫头见那荷包绣得精致,想来也值几个钱儿的,抓在手里惦着里头还有铜子儿,心道这个信儿送得着实划算,而且也觉得荷花说话有理,不管怎么说她如今在孙府住着,对客人有什么怠慢对自家的名声也不好,当即连连点头道:“姑娘用不着这么客气,这都是奴婢该做的,李家姑娘是个好相处的,姑娘放宽了心便是。”说罢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荷花没把第二天的赴约太当回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多不过就是出点丑丢点脸面,自己也不在乎这个,没几日就要回家了,不惹出事情来就好。 当晚孙府的庆祝闹到了挺晚,博荣和齐锦棠都在前边儿,荷花自己就也没睡,提前煮好了醒酒汤备着,怕几个人闹得没了正形儿,又喝得烂醉回来。自个儿坐在厅里灯下看书,谁知这两个人还没等到,倒是把孙建羽给等了来。 孙建羽今个儿一身儿绛红色的袍子,腰带上的绦子、荷包似乎也都是簇新的,显得很是喜庆。 荷花闻着他身上虽有酒气,但是不似烂醉的模样,让他坐下便倒了茶来问:“前头都在庆贺,怎么你这个主角却是提前溜了?” “前头闹得慌,出来静静心,便走到这儿来了。”孙建羽漫不经心地说,“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如今可都是进士老爷了,这还不值得高兴那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荷花闻言瞥他一眼道,“你这话若是给那些取不中的人听到,还不得气得人家吐血?” “又不是凭我自个儿的本事……”孙建羽自己低声嘟囔了一句,见荷花投来询问的眼神,即刻转了话题说,“既然知道是这么大喜的事儿,你这丫头怎么就这般狠心,连句恭喜都舍不得说?” “呦,这是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荷花噗地笑了出来,“还说我狠心,我看是你小气罢了,前头那么多人,我又不方便过去,等回去了单独给你庆祝还不行?” 见孙建羽还是拧着眉头的模样,荷花没奈何地说:“如今都是进士出身,如何还这般孩子气,也不怕给人笑话,罢了罢了,我特意给你备的礼,如今便给了你,免得让你有的可说。”说着进去翻开箱子,取了个小巧的硬木匣子出来,出去递给孙建羽道,“喏,恭喜你金榜题名,前程远大。” 孙建羽对礼物很是期待似的,拿过来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盒子,见里头是个印章模样的石料,拿出来细看才见似乎不是一体的,摸索了片刻发现是做成个抽屉装,整块石料合在一处可以刻个方章,抽出来的顶盖是个扁方的石料,还可以再刻个小章,抽屉里放着的是个圆柱形的小章,许是能刻个闲章的模样。石料的顶端雕刻成纽状,拴着绦子像是能挂在腰带上的。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钱,也知道你其实不缺什么,不过觉得这石料的颜色很是通透好看,你留着刻印章也很是实用,挂在腰间也能做个装饰,自个儿若是喜欢什么图案,也能再找人雕上去,便选了这个,也不知道你中意不中意。” “你花心思选的东西,我怎么会不中意。”孙建羽说罢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便又加了一句,“若是我敢说不中意,你这个小气的丫头还不得念死我?” “听听这话说的,还指不定是谁小气呢”荷花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儿撵人,“好了,祝贺也听了,礼物也拿了,赶紧回前头去吧,不然让人到处找你就不好了。”最后又习惯性地嘱咐了一句,“别喝太多的酒,也让我哥和锦棠哥别喝太多,你们三个,到京城以后,一个个都快成了酒鬼,我恨不得日日都得备着醒酒汤。” 孙建羽却并没有急着走,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茶盏道:“我让人去取东西了,借你这里等会儿。” 见他奇奇怪怪的,荷花便只自个儿看书不去睬他,屋里沉默了良久,才听孙建羽又问:“你、你知道锦棠要去跟你提亲的事儿?” 荷花闻言放下手里的书,见孙建羽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寻思了片刻还是诚实地点点头说:“是,锦棠哥跟我说了。” “那……”孙建羽顿了顿又问,“你也乐意?” 荷花眨眨眼睛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乐意?” “是啊,你为什么不乐意,锦棠比我有担当,比我有勇气,你喜欢他也是应该的。”孙建羽的声音发涩,似乎喉咙里梗着什么东西似的。 荷花看着他隐在阴影中的轮廓,叹了口气道:“你为了家族的前途和荣耀着想,也同样是担当和勇气,每个人选择的路不同,路边的风景自然就是不同,收获和失去的东西也就不同,但是既然选定了,就不管多么艰难困苦,都坚持下去做到做好,这就是一个人最大的勇气和担当了。” 孙建羽闻言忽然有些激动,猛地抬头道:“荷花,我,如果我觉得自己选错了,想要重新再选,我……我现在还算不算晚?” 荷花被他问得一怔,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想好如何回答。 孙建羽见状,借着酒劲儿豁出去了似的,探身上前一把抓住荷花的手,一口气地问:“荷花,如果我不选家族不选前途,我只想选你,我还有没有机会?若是我一开始就坚持想要你,你会选我还是锦棠?” “建羽哥,你喝多了”荷花被他说得脑子一炸,心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如今两个人坐在厅中,外头就是丫头婆子的下人,不管被人听去还是看去,都得落人口实,急忙抽出手,起身儿走到门口能看到下人的地方,头也没回地说,“来人,你家少爷喝多了,把他扶下去歇着,小厨房灶上有醒酒汤,热一碗来。” 孙建羽起身儿追到门口,压低了声音说:“荷花,我没醉,我是真心实意地想问你,若当真是这样,你会选谁?” “我不是一个喜欢委曲求全的人,我要的是宁缺毋滥。”荷花看着孙建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听了这句话,孙建羽的眼圈陡然一红,扭头倚在赶来的小厮身上,喃喃道:“原来茶也会醉人。” 手打t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