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欢田喜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麻烦。她打量着眼前几个眼生的半大小子,脱口而出:“你们才几岁,毛还没长全喝什么酒?”

    几个男孩儿登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互相看看都觉得丢人,为首的那个更是涨得面皮通红,觉得在其他人面前跌了面子,忽然大跨步上前,抬手推在荷花肩上,将她推得后退两步一个屁股墩儿摔在地上。

    荷花忘了自己如今是五岁的身子,根本没提防就摔坐在地,多亏穿得厚实倒也不觉得疼,可酒坛子却摔得四分八瓣儿,她只觉得手心很是刺痛,低头一看正按在酒坛子的碎片上,已经是满手的血红。

    几个半大小子看见弄伤了人,惊慌失措起来,忽地一下子全都跑没了影儿。荷花坐在地上,手心儿的痛楚让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来,自穿越后这是她头一次哭,心里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所有的委屈和憋闷都涌上心头,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坐在路当间儿开始抹眼泪。

    齐锦棠从家里出来,就正瞧见荷花,五岁的小人儿坐在地上,不住地抬手抹泪却又听不到个哭声,他快步跑过去伸手将荷花抱起问:“荷花,这是怎么了?被绊倒了?”说着伸手帮她拍打着身上的土,又去瞧她紧攥着的手,“伤哪儿了,怎么手上都是血?”

    荷花被人抱起来才回过神,见眼前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一身儿绛紫色的半旧棉袍衬得他面容白皙俊俏,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半晌才认出来是村头举人老爷家的大儿子。

    “锦棠哥……”看到熟悉的人,荷花先打了个招呼,抽抽鼻子含糊地说:“刚有小娃要抢我的酒坛子,我不给,他们就把我推摔了……”

    荷花发xiele这么半天,心里已经觉得舒服多了,不过低头看着摔破的酒坛子,酒早就渗到地里半点儿不剩,她又开始郁闷,那可是五个铜板买的,如今连坛子都摔破了,还得赔给店里钱。

    “快别哭了,我送你家去。”齐锦棠说着掏出手帕帮荷花擦拭眼泪,然后学着自个儿娘平时做的样子,垫着手帕捏在荷花的鼻子上,“使劲儿擤!”

    “……”荷花觉得自己这两个月似乎越活越回去,身子是五岁性子也快变得是五岁了,当着个孩子的面儿哭已经很是丢脸,哪里还会就着他的手擤鼻子,那可就真丢人丢到家了。想到这儿她的小脸蛋上就泛起淡粉色,羞得从齐锦棠手里抢过手帕,“我、我自己来就是了……”

    齐锦棠看着她粉嫩的小脸,想起自个儿爹常说的,男女有别,不禁也有些抹不开脸去,但看着荷花的手又皱起眉头道:“呀,你这手……咋都是血……”见她哭得桃儿似的两只眼睛,不放心让她自己回去,心道书上写男女七岁不同席,荷花才五岁应该没事儿,就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放心,我力气大得很,在家背我妹都稳当着呢,你还没我妹沉呢!”

    荷花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趴到齐锦棠的背上。

    荷花被齐锦棠背着一进家门,立刻就后悔不迭,她实在低估了祝永鑫和方氏对举人老爷家的敬重程度,这其中除了乡下人对学问人的敬重,还因为大哥博荣如今正在举人老爷家的开办的私塾念书。

    “齐公子,怎么好劳烦你送我们荷花回来,肯定都是荷花贪玩摔了酒坛子,你看,还蹭了你一身的土。”方氏特意从屋里拿出新手巾,轻手轻脚地给齐锦棠拍打着身上的浮土和雪花,“孩儿他爹,赶紧进屋拿伞去送齐公子回家。”

    祝永鑫还当真夹着油纸伞出来,半弓着腰给齐锦棠撑着。

    看着祝永鑫和方氏对齐锦棠小心翼翼,甚至到了些微惶恐不安的程度。荷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喜欢如今的新爹娘,早就打心里当成了亲人,看见他们为了自己对别人点头哈腰的赔小心,心里就有些难过。

    齐锦棠也没想到会在荷花家受到这样的礼遇,一时间涨红了脸,扎着手不知所措,见荷花瘪着嘴站在旁边,赶紧开口道:“祝二叔、婶子,咱们都一个村儿住着,这么客气可就见外了,荷花在道上遇见几个小子抢她的酒,这才打了酒坛子还伤了手,赶紧给她上药才是正经,我就先回了!”说罢又冲荷花笑笑说,“好生在家里养伤,手帕不急着还我。”

    荷花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儿还捏着齐锦棠的手帕,心道这个人倒是个不错的,也没什么公子哥儿的架子,刚想开口说话,但他已经转身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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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瑞雪兆丰年 第二章 五花rou炖酸菜

    祝永鑫心里惦记女儿,见齐锦棠跑得飞快就也不再去追,赶紧抱着荷花进屋去给洗手,方氏翻出药瓶子,凑过来一瞧也直心疼,不住地说:“这么大个口子,是按在陶片儿上了吧?可是疼死了,娘帮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荷花摔了酒坛子,白搭了五个铜板不说,还得去赔店家一个坛子钱,原本还担心受爹娘责备,这会儿被围着嘘寒问暖,心底最后一点儿顾虑也都烟消云散。

    伤口被上了药,又严严实实地包好,祝永鑫拍拍女儿的头嘱咐道:“这几天别贪玩沾水,洗手洗脸的都想着叫人,沾水可不容易好。”

    方氏也低头在女儿头上亲了一口:“乖乖在炕上呆着,娘去给炖酸菜,中午有rou吃,正给你好生压压惊。”

    北方的冬天大雪封山,冰冻三尺,菜肴基本就是白菜、萝卜和秋天时晒的各种菜干,自家生些豆芽蒜苗之类就算是打牙祭的吃食了。虽然入冬后家家都要积酸菜,但是如今刚是秋末,酸菜很容易因为天气回暖沤烂,所以还算是稀罕物。荷花家的白菜头两天才刚下缸,算算全家足有大半年没吃到酸菜,加上还有五花三层的猪rou,对他们这样粗粮都填不饱肚子的人家,实在算得上是大大的改善伙食了。

    方氏在灶底架上柴火,先把那条猪rou上纯肥rou的部分都切成小块,丢进锅里不断翻炒,这时候锅底的火还没完全旺起来,锅底的热度刚好,随着翻炒肥rou里的油被慢慢靠出来,等到肥rou丁都变成金黄色的油梭子的时候,用笊篱捞上来单独放好,留着以后炒菜用。这时锅里就只剩下猪油,将多余的盛出来倒进瓦罐儿里凉着,然后把早就切好的葱蒜和花椒大料丢下去炝锅,一小捧切好片儿的五花rou倒进锅里,只听着“滋啦”一声,猪rou的香味就充盈在整个屋里,翻炒几下后添几瓢水,再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