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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说主子坏话!” 蒋瑶音感觉自己的膝盖骨都要被震碎了,剧痛席卷,她苍白了脸颊,恨恨望了西津一眼,亮出此次来的底牌,对燕淮黎道:“你可知道淮安刚才出去是为了什么?” 燕淮黎饶有兴致道:“为了什么?” “为了去蒋府见义父!他们要合作!就在今日谋反!” “哦?”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在阳光下细细碎碎散着波澜,“合作?” 蒋瑶音的肚子上又狠狠挨了一脚,她捂住伤处闷哼一声,眸子里闪着怨毒的光,忍痛闪身到燕淮黎更近处,悄悄瞥眼西津,见她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并未跟来,以为她是怕了燕淮黎松了口气。 她痛得直吸气,说话也微微颤抖,快速道:“是!合作!咱们斗不过他们的……淮黎,我的人都留在宫外接应,咱们快逃罢!” 燕淮黎缓缓从摇椅上站起来,将绯红薄被搭在椅臂上,不紧不慢走到蒋瑶音眼前,蒋瑶音痛得站不起来,不得不仰视他,听他道:“为什么要逃?” 他越过她,对西津道:“处理了罢,还有宫外那些人。处理完了咱们去蒋府。” “不!燕淮黎!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好心来帮你的!我可是父王唯一的子嗣!……” 西津嫌她话多,走过去一个手刀给她劈晕,冷然看向燕淮黎。燕淮黎皱眉,“你们平常就是这样处理的?” “得留着人质。” “什么人质”他一嗤,目光落在蒋瑶音精心梳好的发髻上,经过一段磋磨,那里已经蹦出来许多零零碎碎的毛头发与一些土里的沙粒。“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麻雀罢了,这两年怕是也给蒋远山养她的情分作的差不多了。” 西津闻言不再犹豫,干净利落地给昏厥着的蒋瑶音喂了一包紫绿色□□,当场毒发,尸体逐渐消融成了一滩紫绿色血水又全部散成紫色烟雾。 “参见皇上!” 北顾风隔了老远儿就冲燕淮黎请着安,待到了近处屈一膝规矩跪下。今儿休沐,他本来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正做着十里红妆娶娇娘的美梦洞房花烛,揭开盖头却是南倚竹的面容!别说,他兄弟上了妆是贼好看,但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他兄弟的事实!陡然惊醒,却发现梦里的人就站在床边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一下可给他惊着了,缓了半天没缓过来,直到他兄弟给他不耐烦一个湿布巾打在脸上,他才小媳妇受了委屈似的下了床。他兄弟今儿可真他娘的俊。按照兄弟的嘱咐带了一队人过来,果然半路遇着一群人畏畏缩缩藏在宫门外头,没怎么费劲就被他带的人捉住打包,绑成粽子。自己过来就发现兄弟算无遗漏,燕淮黎果真杀了蒋瑶音,他兄弟可真神了。 燕淮黎见他突然进宫并不惊讶,淡淡道:“起来罢,将军有事?” 北顾风谢了皇恩起身,按照南倚竹教给他的说辞直白道:“倚竹算出今儿必有大事发生,叫顾风带着能打的好友们与家丁们特地来晃一晃,看看能不能助一臂之力,果然,捉到一群在宫外盯梢的,正被顾风的人押在那儿,等候皇上发落!” 燕淮黎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微微笑道:“辛苦将军了,既如此将军便随朕走罢。” 北顾风装疯卖傻是一把好手,见燕淮黎说完便转身走了,也不追问走去哪里,一头雾水的模样应了声诺便跟着走,一直跟着他走到蒋府的大门口才恍然大悟喃喃“原来是这儿。” 前头的燕淮黎听着了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敲响蒋府的大门。 与此同时,蒋府的一间屋内。 这屋子的布局摆设皆与蒋远山那屋子相同,就连位置也在蒋远山屋子的旁边儿,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唯一不同的大约只有主人是钱道庭,或者说季洪章。 燕淮安来了并没开门见山,与季洪章虚与委蛇了一阵儿才决定深入主题,于是在谈完了洛陵的山,衡阳的霞与沧州的水之后,她突兀地唤了声“季先生。” 季洪章闻声先是一怔,而后几乎是瞬间,那双狭长的眸子迸射出猛烈的怨恨,声音也冷了下来“皇后娘娘说笑了,这世上还哪里有季洪章。” 燕淮安想起来温玥信上的东西,对他的态度就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隐忍。“当年……” 一盏茶杯碎裂在地上,断了燕淮安的话,季洪章收回手,“本来还想与你们多玩一段时间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濯黑的缎子边角用银线绣的几瓣牡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拂动,是真的气极,呼吸也没有此前平稳,“现在不必了。”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箭矢直直破了门与窗户冲燕淮安射来! “季先生!淮安此次前来并没有别的意思!诚心与您一谈!当年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好么?淮安代母后给您谢罪!” 燕淮安不算狼狈地躲着不断射进来的箭,诚恳地盯着季洪章,急急道。 哪里想到这几句话令季洪章更加恼怒,极薄的唇一勾,他道:“真是不愧是那女人的女儿,惯会花言巧语。” 手一扬,四周翻身进来十余个黑衣人,个个武功不弱,使着什么兵器的都有,不要命地冲燕淮安攻来。 季洪章在一旁望着,空间狭小,又被团团围住,燕淮安应付得渐渐吃力起来,望了眼季洪章,燕淮安终于歇了今儿好生谈一谈的想法,欲破屋顶而出,落下一地碎瓦,哪想到季洪章此人心思甚密,竟然在屋顶上派人铺了一张雪银天蚕网,生生将燕淮安压了下来,不得已,燕淮安一掌爆出全部内力,趁着震远众人那一瞬间,破窗而出,正落在一盆盆的火红牡丹上,动了动耳朵一个闪身,躲过后面追过来的黑衣人的流星锤狠狠一击,那一盆盆火红的牡丹顿时碎了大半。 “淮安!” 正逃着,忽听不远处一人唤道,燕淮安心中咯噔一下子,就见燕淮黎从白石小路上缓缓而来,身后跟着西津,北顾风与福伯。 飞快奔过去将燕淮黎护在身后隔开福伯,并示意西津与北顾风小心,燕淮安不再奔逃,直面追过来的季洪章。 “你该知道,若本宫真的使了全力……” “便谁也奈何不了你。”季洪章施施然替燕淮安接了下句,望着燕淮安在见到燕淮黎刹那变得仓皇的神色觉得心中舒坦了些。“可你不敢,近来,他是不是越来越嗜睡了。” 沁着凉意的目光落在燕淮黎身上又落在燕淮安的身上,“不然,你为什么这样恭敬地来求我呢?瑶音,倒真的是个好女儿。” 燕淮安一僵,看着季洪章眸光变幻,突然有一只手悄悄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心中更乱,面上却不动声色向季洪章道:“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们死!” 季洪章身形萧索,明明立在阳光下却仿佛身在暗处,周身渗出冰冷的黑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