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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沾了床榻便想睡下的。 可是裴笙若是起了心思的想折腾她,那不用想便知道,必是到明儿早晨,才能得了休息的。 可是这厢面前却没有半点儿的动静,沉鱼一愣,当时撑在被子上,便探头去看。 只瞧见裴笙是一身的狼狈,脸颊两边挂了水珠,一颗一颗的,在灯光下甚是晶莹。 而且不止是脸上,那衣裳遮掩之处,隐隐瞧着,也是有水痕的,她当即愣了许久,才将将反应过来,片刻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神情一顿,惊色从眸底而起,只是瞧着人,怕自己有太大动静,便是硬生生的压下。 她伸手摸到旁边去,想随便的能拿些东西过来,就算只是给他擦一擦那也是好的。 可是摸了半天,硬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床榻上除开毯子和被子之外,几乎便是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裴笙起身,当时人看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给了山茶一个眼色。 山茶毕竟是侍在裴笙身边那么多年的人,虽然以前不过是个小小的侍茶丫鬟,但是好歹看眼色什么的,也看了那么多回。 所是裴笙眸子这么一动,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即俯身,端起那水盆,然后转身,快步的往外走。 出了门时,还不忘把门给关好了。 瞬间,整个屋子便陷入寂静当中。 “做错了事情,那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裴笙话中,显然是意有所指,他轻笑着,微微启唇的模样,看得人后背一阵发凉。 “对不对?” 不对不对当然不对! 沉鱼当时就猛然摇头,然后,又是尽量的把身子往后缩,出声道:“我累了......” “来,过来。”裴笙说着,张开手,朝着沉鱼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过来他这边。 “裴笙,禽兽也不带这样的!”沉鱼当然是不愿意的,当时瞪着眼睛,一着急便脱口而出了,一时间说了什么,也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直到自己已经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但是一瞬间的惧怕过去,倒是没有其余再多的反应了。 大抵是近段日子,胆子已经被裴笙练的大了许多,她气急败坏的时候,也会骂他几句,只是他从来都不在意罢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看着他笑。 大概是从来不把她说的任何狠话当一回事。 渐渐的也就不骂了。 打不起任何水花的事,骂了也没用。 他裴笙把她叶沉鱼摸得透透的,什么性情什么脾气,完全是了解的不得了。 一点一寸,都拿捏的极其准确。 丝毫的偏差都没有。 而这一顿,沉鱼果然是没有逃过的。 太累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是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可是现下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湿淋淋的。 那帐子外头露出的一只脚,白嫩细滑,却是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猛然之间,五个脚趾头都紧紧蜷缩在一起。 已经到了极致。 而这时候,裴笙嘶哑中带着一抹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沉鱼,这才是禽兽的作为......” 沉鱼纵然是还想开口说话的,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喉咙都已经糊到了一块去。 可是耳边低低的笑声依旧在不停歇的响起。 这让她心里都是一阵气急败坏。 待明日,待明日她有力气了,一定不理他! 可是纵然是这般想着,脑袋却是越发的沉重,背后的人完全没个停歇的,直到她所有的意识都消弥不见...... ...... 第二日,她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 还早的时候,似乎是能隐约听到些说话的声音,大抵是裴笙起了床。 后来她便是又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晌午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扒拉她的被子,当时这身子也被带的翻了两翻,于是睁眼,人的意识也大致清醒了过来。 “做什么......”呢喃着声音是不太清晰的模样,大抵是人还困着。 “起来吃点东西。” 是裴笙的声音! 沉鱼这会子存了点力气,猛然间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裴笙,然后下意识的,冷了脸下来。 “我不吃。” 昨晚就没吃什么,经了一夜,耗费了太多体力,她现在说肚子不饿那是假的,只是心里头憋着一股闷气出不来,便是想着,要置置气罢了。 “就吃几口。” 裴笙手里就拿着一个青瓷小碗,将将一眼看过去,里头是一碗白粥,隐约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可真是素的不得了。 “先喝点素的填填肚子,待会儿起来走走,再用午膳。” 她太久没吃东西了,又是刚刚醒来,依她这个身子的状况,若是不好生的顾着些,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沉鱼起身,背靠着床榻往上移了移,被子便是顺着身子往下滑,露出脖颈手臂一片可见之处来。 青紫之处,简直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她的目光当时就凝住了。 这禽兽昨儿晚上究竟是对她做了些什么呀,就这还是能看见的地方了,那在看不见的...... 该是到了何等的境况。 果然没有辜负他禽兽的名号! “不吃的话,今儿晚上可就没有骂我的力气了。”裴笙凑近了些,在她耳边,这般的低声说道。 似笑非笑。 沉鱼的身子猛然一颤。 沉鱼却是还来不及说话,便是有小厮在外面唤裴笙,裴笙当时动作一顿,把碗放下,同山茶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夫人,您还是......还是吃一点吧。”山茶拿起那碗递到她跟前,小心翼翼的劝道。 昨儿晚上的动静她都听见了,那可真是给她都吓到了呢,头一回听夫人骂世子爷,骂的如此的喋喋不休。 沉鱼没说话,自个儿将碗端了过来。 稍微的碰了碰嘴唇,发觉温度正好,于是也不犹豫了,拿着勺子三两下的搅和,就全进了肚子里。 裴笙既然不在了,她又何必同自己过不去,这是实在饿得不行了。 “他起得很早吗?” 沉鱼拿帕子擦了擦嘴巴后,出声问道。 山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他”是谁,点点头,回答道:“世子爷昨日.......给夫人您清洗完,不久就起身了。” 是他亲自抱着人去净室的,也没说其它什么,后来抱着人在床上又待了会儿,天不亮,就穿好了衣裳出门去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沉鱼想着这厢白锦瑟那边的事还没有解决,棘手的很,昨儿邵远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