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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边,等杨夜啜完手指,随手递过一张纸巾,同时缓声道:“还吃吗?不吃跟我上楼。”杨夜尽量表现的诚惶诚恐,然而内心真正的情绪是烦躁。他很想潇洒地身随心动,但迫于叶老爷的威慑力,他很怂地听从了指令。钟翛一叉子蛋糕没叉住,啪嗒掉到了地上,被普洱捡了个空子。无忧无虑的黑毛团凑上鼻子拱了拱那一小团奶油,吧嗒吧嗒舔了个干净,而后意犹未尽地舔嘴吧舌,小爪子勾住钟翛的裤腿荡秋千似的荡来荡去。钟翛无奈地蹲下来和普洱你一口我一口,再抬头时杨夜已经随着叶清进了二楼书房。钟翛用余光瞥到了那个总在和杨夜撒娇的姓谢的家伙不甘而狂躁的神色,后者正像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大狗,紧张地盯着二楼拐角的位置。可是通向二层的楼梯仿佛被施加了结界,无人敢踏近一步。钟翛虽然搞不清为什么,但是他不傻,谢见安对叶老爷的敌意简直能够实质成随点随爆的炸弹。而最让他感到担忧的是叶新。有些想法一旦产生就无法被忽视,更何况是钟翛这个缺心眼。他脑袋里还在转着“如果叶新知道自己父亲和自己同事有着不堪的关系,他要如何承受?”的念头。钟翛简直要替他的叶子哭出来。……请允许我在此叹口气,实在是面对这个姓钟的傻逼,每天心都累得慌。杨夜不愿意进叶老爷的书房。仿佛是一种讯号,叶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杨夜,然后继续走向室内。大雨伴随着隆隆雷声和凛冽的风嚎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劈开黑夜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书房灯亮。杨夜深呼吸着,踏入书房房门的片刻就似陷入了无法生还的泥沼,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眼球还能够自由转动。这里的摆设和他印象中的没有分毫不同,只是家具散发着老旧的气味。房间很大,环形结构,嵌入墙壁的书架被书塞得满满当当,大多是管理类的书籍,满得找不出一丝空隙。脚手架摆在蒙着帘子的音响旁。那音响是个老古董,杨夜不太确定是否还能放出声音,不过音响上面散乱地躺着几张CD,依旧是七几年发布的老古董,倒是和音响配套搭调。讽刺地咧了咧嘴角,杨夜却发现他的嘴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走进房间,反手锁上了门。这一次没有拘谨和伪装,如同死刑犯临刑前的最后一夜,平静而乖顺;又如同被宣判释放的死刑犯,疲惫而服从。他在叶清落座之前就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音响旁边。叶清并未觉得冒犯,事实上他对虚礼并不热衷,只是以讹传讹,谣言把他架到了一个高点,他深知即使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沉默的空气在两人的对视间缓缓流动,打量的目光在彼此身上移动。杨夜轻轻掠过叶清锋利的眉眼,曾经的精致也刻上了一道深刻的皱纹,只有那双眼睛暗蓝依旧,如打翻了蓝墨水的深夜。他又将眼瞳定格在了叶清的鬓角,那处隐藏着花白。他最终别过眼,假装去看屋子的陈设。叶新的眼睛和叶清的一模一样。杨夜的大脑在缓缓地转动。只可惜叶新的眼睛里没有那一抹暗蓝。杨夜讨厌暗蓝。“小夜,”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空间响起了平稳的声音,“最近怎么样?”杨夜毫无形象地靠在椅背上,玩世不恭地耸肩,说道:“挺好的,谢谢叶老先生关心。不过我都四十了,叫小夜不太合适,您还是叫我杨夜吧。”不知为什么,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叶清仍是一脸沉静,那种在杨夜看来十分欠揍的沉静。随后他看见叶清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石楠根烟斗,纹理凹凸,似乎在挑逗着把玩者的感官。装入烟丝,吐出的烟雾浓烈呛鼻。杨夜屏住呼吸,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流在身体里流动,几乎要灼伤胸膛。他还是沉不住气。于是他摆出扭曲的假笑,问道:“是您给我发短信叫我过来的,有何指示?不会真的是就为了叫我过来吃蛋糕的吧?”“你觉得叶新怎么样?”如此直截了当,杨夜不由得怔了怔,又堆砌起笑脸道:“令公子天纵奇才,好得很。”“小夜,我老了。”“您长命百岁……”“有些年轻时犯下的错误,请你原谅。”杨夜慢慢收起了笑脸:“哈?”“我希望弥补你。”杨夜安静了下来。他盯着叶清的脸,目光闪烁不定。这张深邃的面孔结合了东西方的相貌优势,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都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杨夜长得并不像他,除了挺直的鼻梁。反而是叶新,与他站在一起,那种气场才叫做父子。而杨夜也恰恰不想与叶清有任何瓜葛,更遑论“父子”这类让人浮想联翩却又吃吃发笑的关系。可是无论如何否认,他的血液、他的基因,都拥有着眼前长者一半的赐予。杨夜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您说什么?”叶清重复了一遍:“我希望弥补你。”杨夜“哈哈”笑了两声,声音干涩,心跳加快,手心出汗:“您太客气了……我可以拒绝吗?”叶清只是吸了口烟斗,烟雾隔绝了他的视线。杨夜在视线中垂下头,猝然发出了声怪笑:“那,你要弥补我什么?其实不需要,你从来不欠我什么。”抬起头来,维持着怪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当然,我也不欠你什么。”“你在害怕。”叶清静静地说。“你在说笑。”杨夜说。叶清渐渐蹙起了眉毛:“你不接受?”“你并不欠我什么,我怎么接受?无功不受禄,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说对了,我是有点怕。”好像澄清或是声明一般,他又说了一句,“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小夜……”“叫我杨夜。”又是沉寂。杨夜不安地挺直了身体,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说道:“叶先生,我已经四十岁了。”他已经四十岁了。如果他四岁,他会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如果他十四岁,他会问你为什么不要我?可是他现在四十岁,已经什么也问不出口了。这不是怯懦和退缩,而是这场温情,太像是拙劣的伪造。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偷摸来一发...(顶锅盖)叶老爷循序渐进蜕皮中...☆、第二十九章“诶,你就是那个给叶子发短信说对不起的钟翛?”楼下客厅,谢见安捧起剩下的最后一大块蛋糕,手法粗暴地拎起找他要蛋糕的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