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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不曾发现呢。”

    戚千千正要开口，薄青岚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继续道：“师父这段日子这么关心青岚，青岚真的好开心。”

    戚千千一怔。

    薄青岚抬头，直视她的双眼，虽然是在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师父怎么了？不是从来不关心青岚的吗？”

    这一句话，把戚千千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她……其实是一个不合格的师父。

    这几年来，戚千千其实一直很少关心薄青岚。她平日里除了教导薄青岚修炼以外，几乎不曾与他说过别的什么。即使是薄青岚犯了错，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都是乙师兄告知她的，她只有在薄青岚犯了大错的时候会发怒，斥责他几句，其他小错小过，她会直接让他面壁思过。除此以外，她似乎从没和薄青岚说过什么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青岚以为是令师父生厌了呢。”薄青岚靠在椅背上，眼睛移开，盯着一旁的烛火，似乎非常疲倦的样子。

    “为什么？”戚千千怎么也想不通。他没有修魔道的理由。

    “是啊，为什么呢？”薄青岚轻笑着。

    戚千千感觉此刻心绪非常杂乱：“你可是知道，在天赐宫……”

    “弟子知道。”薄青岚面色平静，“赶出师门，是吗？”

    “……是，你会被废掉所有修为，然后被赶出天赐宫。”戚千千暗自抓了抓衣角。

    她心中的不祥预感从祁煜闯入天赐宫的那一天起，就未消失过。

    戚千千多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低头给她认错，但是薄青岚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眼，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

    似没有看见她面上的愕然，薄青岚缩回身子，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倦：“青岚要说的已经完全说完了……师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当天晚上，她罕见地做了许多梦。梦里都是薄青岚的身影，他年幼时清澈的眉眼，少年时意气风发的笑容，成年时俊朗的身姿……

    天色还没大亮，戚千千睁开眼，执起灯，走至薄青岚房中，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戚千千神色平静，一一扫过房中的布置，他什么也没带走。

    “就这样放他们走？”乙师兄不知何时靠在门框边。

    戚千千疲惫地揉捏着眉心。“早该如此了。”

    她已经认真地思索了一夜。

    她终究不忍心剥掉他的所有修为。众所周知，一旦一个修仙者被剥掉修为，很快就会慢慢衰老而死。

    他再不济，也是她含辛茹苦带大的徒弟。

    但是她同时也清楚，她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一旦薄青岚对天赐宫有任何的不利，那么她也难逃其咎。

    戚千千摇摇头。她决心不必再想。她的弟子叛师已成现实，她悄悄放走他，已经是尽了所有的师徒情义。日后，再相见，只怕也只能是敌人了。

    自从放走了薄青岚，戚千千处于自我禁闭中。掌门师兄并没有要罚她，得知薄青岚离开也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是他这样的态度反而令戚千千心生愧疚。

    她真的太任性了。

    因此她自己走进了禁闭室，准备关上自己百来年，这期间，她谁也不见。

    但是在里面还没清净个半个来月，就有人不请自来。

    那人便是夏花。

    夏花来得非常突然，因为她是深夜过来的。

    戚千千觉得很奇怪，但是夏花神态却非常自然，自然到……令戚千千感到很不自然。

    “戚峰主，你可知道，青岚师兄为何会修魔道？”

    夏花一进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戚千千还在榻上，也没来得及起身，只愣愣地把那少女给看着。

    夏花的脸色非常苍白，她的唇角浮现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古怪得很，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显得无比涔人。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戚千千皱起眉，“夏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戚峰主真喜欢自欺欺人，”夏花嘴边的笑意慢慢冷却，“不就是因为你吗？”

    说罢，不等戚千千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来，神态悠哉：“真是精彩……我猜我爹以及各位师叔们还不知道戚峰主与她徒弟有不寻常的关系吧？”

    戚千千冷喝：“放肆！”

    夏花看了戚千千一眼，没有回答，转头就走，戚千千站起身来，夏花把门轻轻带上，在关门的那一刻，夏花冷冰冰地说了句：“离乙师叔远一点，如果你希望你的宝贝徒弟活着的话。”

    ☆、第八章

    夏花来过之后，戚千千在乙师兄前来探望的时候就把夏花的事说了，在那之后，又过了数日，乙师兄带来了一个消息:薄青岚走火入魔了！

    戚千千一惊，连忙拉着乙师兄仔细询问，原来天赐宫的子弟偶然看见红山魔教的人偷偷在寻天山雪莲，便将此事禀报给掌门，掌门心生怀疑，便顺藤摸瓜，得知薄青岚修魔道不慎走火入魔，危在旦夕，祁煜为了救他，一直在寻医问药，而这天山雪莲，就是救薄青岚的关键药材之一。

    “他竟去投靠了祁煜？”戚千千怒极反笑。

    其实放走薄青岚，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但是戚千千赌了一把，但显而易见，她输了。天赐宫与红山魔教的恩怨他不可能不懂。作为嫉恶如仇的天赐宫，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源源不断地给弟子们灌输着魔教的邪恶与不堪。难不成，他在天赐宫这么几年，还比不上一个祁煜？

    戚千千一直都暗自为他开脱，他说不定是有苦衷的，但有什么苦衷会让他放弃天赐宫？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祁煜？这个表面上的答案一直都暗地里被戚千千否决。

    为了查明这一切，戚千千决定潜入红山魔教，探个究竟。

    乙师兄得知她的决定，大惊失色，连声道不可，而戚千千摇头：“这是我自己种出来的恶果，自然要我自己去解决，便是死了，也算是给各位师兄赔罪了。”

    乙师兄急道：“谁要你赔罪了？红山魔教……”

    “我知晓，但是我这么多年来的修为，也不是白修的。”戚千千去意已决，乙师兄要与她同去，但是戚千千另有打算，她嘱咐乙师兄好好看着夏花，至于掌门师兄那边，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断然不会让她去的，就算是去，也不可能是让她一个人去。但是对于戚千千来说，如果是几个师兄一起去，只会打草惊蛇，而戚千千有信心能够潜进去。

    戚千千打算先斩后奏，乙师兄知她去意已决，再阻拦恐怕会打起来，便勉强同意了。戚千千目光难得柔和下来，她看着乙师兄的眼睛道：“对不起，师兄，千千总是这般任性妄为。”

    乙师兄苦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戚千千趁机伸出手，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