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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奇道:“谁?” 我想着那双眼睛,不禁酸溜溜道:“你的师父。” 皇后虽是个聪明人,但在这事上想得却不远。她蹙起眉,似在思考我话中所含的酸味和醋意从何而来。 我提醒道:“一个姑娘喜欢上了她的师父,但两人碍于纲常伦理不能在一起。后来那姑娘遇见一个男子,发觉那男子的眼睛和她的师父很像,久而久之,便因此将那份对师父的爱转移到了那位年轻的男子身上。” 我自觉这故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不太有说服力,便加了一句。 “评书里都是这样讲的。” 这回皇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失笑道:“师父的年岁比臣妾的爹还要大上一些。” 我反问道:“太后不也只比我二人大上两岁吗?这情爱之事,向来就同年岁无关。” 皇后无言以对,沉默了许久,道:“陛下别多想了,你的眼睛同师父的不像。” 我固执道:“可朕瞧着就是像。” 皇后看了一眼星空,复又看了一眼我,宠溺笑道:“他的双眼不及你的好看。” 我极易满足,一听这话,又是得意,又是欣喜,便也不再计较此事,权当方才是庸人自扰。 紧接着皇后将我父子俩带到了她七年前所住的小屋。 小屋不大,但胜在周遭环境清幽,出可观竹海,内可听溪流。 我十分满意此地,摸着屋门,笑道:“这小屋自你下山后,应是无人住了吧” 皇后道:“臣妾走后,叶非秋住了进来。” 我一听,眉头一皱,皇后就当未见,径直推门而入。 还未踏入门,就闻到屋内飘来的诱人rou菜香,我定睛一看,只见方桌上放着一盘卖相平平的鱼香rou丝,盘子旁只摆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皇后见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到了桌旁,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咽下去后,还闭目回味了许久,瞧上去竟比吃到我做的菜还满足。 随即,她睁开眼,欣喜地走到门外,不知朝着何处,大声道:“多谢郭师兄。” 屋外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我跟着到了她的身旁,看了一眼皇后极少盈满笑意的双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盘鱼香rou丝,心中恼意酸意一并涌了上来。 “难怪当初小崔府招人时,你旁的菜都不让我们做,就独独让我们做了一道鱼香rou丝。” ☆、皇帝的日记:二十九杀下 皇后听罢回首,见我正板着脸瞧她,皱眉不解道:“陛下怎么了?” 我理直气壮道:“你说怎么了?” 皇后认真地想了许久后,冷不防地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微微一笑道:“你吃味了?” 我见皇后吃了一筷子鱼香rou丝,心情都好了几分,知晓我吃味,还故意逗弄我,心下更不悦,便拿开了她捏我脸的手,故意不答。 她无奈道:“师父的味你要吃,叶非秋的味你要吃,就连郭师兄的味你也要吃。” 我道:“谁叫这清北派里处处都是你的旧人,个个都生得英俊倜傥。” 皇后道:“也并非人人如此,好比郭师兄他就不英俊,也不倜傥。” 我抬首道:“当真?” 皇后道:“当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一手菜是真美味。” 我面色又是一沉,不甘心地问道:“比我做的还美味?” 皇后一时答不出。 这答不出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嘲道:“你这郭师兄还当真是厨中圣手,怪不得当年那些京中大厨的鱼香rou丝都入不了你的眼,看来朕炒的那份也不过是恰好将就罢了。” 皇后默然了许久,讨好地牵起我的手,难得温柔道:“郭师兄的菜不及你做的好吃,师父的眼睛不及你的好看,就连叶非秋的模样也不及你俊朗。我如此说,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越听越喜,也顾不了她这番话是真是假,总归听着舒服,但我嘴上仍在挑刺,道:“你哄朕的话,怎么听着就跟哄景善的差不多?” 皇后笑道:“景善可比你要好哄多了。” 她说这话时,我早已往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地从身后环住了她的柳腰,低声道:“再哄几句。” 皇后落入我掌中后,下意识地有些不悦,别过头道:“臣妾哄不来。” “真哄不来?” 言罢,我的左手不老实地挠起了她的咯吱窝。皇后的身子本就敏感,被我一挠,目中虽冷,但嘴角已止不住扬了起来,连声道:“放手。” 此等良机,我哪能放过? 下一瞬,我的右手将她的腰环得更紧,左手挠得更厉害,惹得皇后娇笑不停,耳根红了一片,断断续续道:“快……快放手。” 以皇后的武功若真想要从我的魔爪中挣脱开,自然是一件容易不过的事,但她没有,这便言明她也乐在其中。 我想通此节,变本加厉道:“既然哄不来,就叫声一一哥哥。” 穿着衣服的皇后一向是不会轻易拉下脸说羞人话的,今夜也不例外。 我手上加大了力度,但她依旧只笑不答,待她着实受不住后,才小声夹着笑道:“一……一哥哥。” 我心满意足,停下了手中动作,脸贴了上去,蹭起她的娇颜,道:“灵儿乖。” 她嘴上虽冷哼,可脸早同我厮磨起来。 清北派顶空的月很圆,圆月照人,人团圆。 我二人在屋外腻歪了一番后,才想起景善还在屋里。 小屋内没什么变化,唯有盘中的鱼香rou丝空了一半,而那偷嘴之人还手持筷子,片刻不停地从盘子里夹菜。 我走到景善身边,替他擦掉了一嘴的油,笑道:“好呀,趁父皇和母后不在,你小子倒偷吃起来。” 景善极机敏,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我嘴边,奶声道:“父皇吃。” 我笑道:“先给你母后吃。” 他听话地把那筷子鱼香rou丝送到了皇后嘴边,道:“母后吃。” 皇后配合地张开了嘴,吃了进去,道:“再给你的父皇夹一筷子。” 景善接着便喂了我一筷子,饶是我这七年来吃惯了天下间最顶尖的大厨做出来的御膳,也不得不真诚地称赞一句桌上的这盘鱼香rou丝。 用完这盘鱼香rou丝后,皇后见已差不离是就寝的时辰,便哄着景善上了床。我待景善熟睡过去后,便让皇后领我到了清北派的小厨房。 往日里我下厨时,皇后都是在闺房中抑或是宫殿里候着,今夜她却好奇地跟了进来,瞧着我做,还说要偷学几招。 我一听她要学,便已开始畅想她日后下厨,低眉顺眼地为我备膳的模样,我越想越得意,最后大笑出声,惹来身旁的皇后几道冷眼。 我赶紧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