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上? 如果当初不是我色令智昏,又怎会把他留在我身边? 那时我还傻傻地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良人,但到了大婚那夜,我便知道,我错了。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 双双常说,你们这是孽缘。 我说,或许只有一个“孽”字,没有缘。 我嘴上虽这么说,但暗地里却时常会怀念七年前的那段日子,至少在那些天里,有时我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很快乐。 至于他和我当初初遇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说来话长了。 糟了,狗皇帝来了。 我要去接驾了,还是明日再写吧。 ☆、皇帝的日记:首杀 建和七年四月初一。 起床,上朝听大臣们扯淡,吃饭,下午小朝会继续听大臣们扯淡,吃饭,晚上批奏折,看大臣们在折子上扯淡。 妈的,扯了一天还没扯够, 当皇帝这么些年来,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是好皇帝? 就是当底下一群大臣在扯淡时,你得比他们更会扯,还要扯得让他们信服,让百姓信服,让天下信服。 想想今天好像没什么大事了。 对了,还有就是皇后照常来杀我。 我照常反杀。 然后照常反杀失败。 反正说多了都是泪,不写了,睡觉。 建和七年四月初二 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要写日记。 因为写日记好呀,很多你平时说不出口的话,都能写在日记里,比如平时我不能讲的粗话脏话。 作为皇帝,只要我一开口,无论吐出的是什么废话屁话,都会被身旁的史官记下来。 有一次,我被丞相那老头惹毛了,退朝后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身旁的史官立刻快速地在他的小本本上写道:上曰:去你妈的狗杂种。 我又开口,身旁的史官又老实地记下:上曰:你他妈的不要再写了,写个龟娃子写。 顺带批注,陛下说此话是用的是蜀地方言。 然后我不敢再说话了。 我怕待我百年后,留给世人的起居注会变成脏话大全,还是能充分展现我家乡蜀地文化博大精深的那种。 然后我就名垂青史了,或者说是遗臭万年更合适。 我想,如今我当皇帝流的泪就是当初被忽悠时脑袋里进的水。 一开始他们找我当皇帝,我是拒绝的。 但他们没有因此退缩,而是坚持不懈地轮番轰炸,试图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洗脑,在那期间他们反复陈述着“当皇帝有什么不好,天下都是你的”这一中心论点。 我想,是呀,天下就都是皇帝老子的,皇帝老子想说什么,想干什么都可以。 于是乎我脑袋一发懵就同意了,特别是当我看见我那躺在龙床上的老父亲,他那表情,彷佛我不当,他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可事实上是,当我答应了他说,好,我当。 下一秒他就真断气了,太医说,他太高兴了,所以一口气没上得来,就这样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总共也就见过几面,每次见面他都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我还是莫名地想哭。 他死前毫无道理地交给我了一件东西,不是隔壁老王死前给他儿子的一把祖传的锄头,也不是村口老李死前给他儿子的一亩荒地。 他给我的是这世上最昂贵的遗产——一个国家。 接着我便恍恍惚惚地坐上了那个全天下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 开什么玩笑! 几个月前我手中握住的还是锄头,几个月后我手里握着的竟然是朱笔! 几个月前我连家中养的老母鸡的命运都无法决定,几个月后我却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我不想当皇帝,当了后我便更不想了。 因为这是一件比种田喂鸡还要苦闷还要让人抓狂的差事。 都说当皇帝千好万好,只有坐上这个位置后,你才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谓的好都是假的,都是评书里的特效,都是大臣们的花言巧语。 你要穿着厚重的龙袍,你要遵循宫里面的各种规矩,你要为天下人的事费尽心血(见鬼,我根本就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我为什么要担起这样责任),最惨的是你要娶一个你极其厌恶的女人,你要和她同床共枕,你还要和她生下你们的孩子。 当我坐上龙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失去了一切,自由也好,还是什么也好。 全都没有了。 我不再是那个我,我现在是皇帝,我一直提醒着自己,而且我必须得做一个好皇帝。 就像以前我们大山里唯一的一尊泥菩萨一样,菩萨没有自己的想法,你本质上明明只是一坨烂泥,但你却承载着几百上千信徒的期望。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只能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接受人们的跪拜,享受人们的供奉。 如果当个昏君,那自然很容易。 但这样我就不能拍着胸脯说,我对得起天下人的供奉,对得起像曾经的我那样生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百姓们。 昏君当政最痛苦的永远不是身在高位的大臣,而是可以被人任意踩在脚下,比蝼蚁还低贱的贫苦百姓。 因为曾经的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我无比清楚他们的处境。 我廉价的尊严也被人践踏过,我曾在倾盆大雨中跪在门口向一个人磕了一百个响头,我磕得头破血流,跪得浑身麻木,然而我的卑微低贱却没有换来该有的怜悯。 当我在雨中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凭借可笑的诚心感动那个人的时候,她却在她温暖的闺房中悠闲地睡她的午觉,起床后她甚至会嫌弃突然的一道惊雷扰了她的好梦。 而现在,那个人成了我的皇后。(我不愿称她为我的妻子,因为她不配。) 曾经的我只能任由她摆布玩弄,就像是一件最低贱卑微的玩物,彷佛多看我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彷佛我跪在她的府邸门口就是对她的一种羞辱。 我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命运弄人,现在她是我的皇后,我是君王,但我仍然不能动她。 幸运的是至少如今的我不用再跪拜她。 而她反倒常常要跪拜我。 我原以为看她跪倒时,心中会有报复的快感,但结果却是,我没有任何快感,我甚至还感到有些愤怒。 因为就算她的举动再如何无可挑剔,她的礼数再如何周全,她的笑再如何妥帖。但她的眼睛骗不了人,她眼中的不屑和傲气,和我初见她那一日无异。 那种不可一世的傲,那种视平民百姓为蝼蚁的鄙夷,她总是那么目中无人,她总觉得她生来就该比人高上一等。 我敢保证,如果你在人群中一眼